二十積分到手。

日向合理發現松田陣平很有趣,對方那頭捲毛和墨鏡,給別人帶來的第一印象就不怎麼美妙,稍加相處,卻能迅速確定這傢伙絕對很好。

畢竟不是誰,都會對陌生人耐心重複三遍,瘋狂暗示不要被戳傷口,哪怕是警官裡的這類人,也很少。

得到預期中的答覆,松田陣平低頭摁手機,手速快得幾乎要閃出殘影了,他劈里啪啦地摁完,輕鬆道:“好了,把你醒了的事告訴萩了。”

‘萩’?之前那段記憶片段,捲毛是喊過‘萩原’來著。

收起手機之後,松田用手撐住下巴,疑惑道:“對了,剛剛有人來看你嗎?”

嗯?

日向合理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床頭櫃上的新鮮花束。

他也疑惑了一下,“不是你放的嗎?”

那束花不知道是什麼品種,反正嬌豔欲滴,一看就是新鮮的、剛送來不久,下面還掛了一個小牌子。

“不是欸,不過確實應該送一束……我看看卡牌?”松田陣平若有所思道,得到允許後,他就走近、拿過卡牌看了一眼。

“祝君康復,工藤?”

聽到後面的那個署名,日向合理就知道是誰送來的花了。

他解釋了一下:“應該是工藤優作先生吧,我之前在學校的時候,碰到過他們破案。”

不過話雖這樣說,工藤居然送花,還是讓日向合理有些驚訝。

他們其實根本沒什麼交集吧?就那天晚上短短地會面了一下,當時日向合理還只和工藤新一交流了。

“原來如此。”松田陣平瞥了他一眼,發現他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甚至沒有剛剛皺著眉頭咬住勺子時的情緒波動大。

工藤夫妻可是相當有名,基本上每個高中生,都或多或少喜歡過他們夫妻,哪怕不喜歡,見到名人的時候,也難免會激動。

不過現在,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

松田陣平看了看吊瓶,確認那裡剩餘不多了,然後翻出來一個新的吊瓶換上。

他輕鬆道:“剛剛那瓶是葡萄糖,這瓶裡有催眠性的藥,估計要不了多久你就該睡著了。”

“我出去買點東西,有什麼想要我幫你帶的嗎?”

那就是還會回來?

日向合理抬頭,和捲毛男人對視,然後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你還會回來?”

不應該是去上班嗎?就算請假了,正常情況下也該回家休息一下吧,或者和朋友一起出去玩一下。

居然還要繼續來醫院,而且還是來照顧一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人。

很奇怪。

“你有點未成年的自覺好不好。”松田陣平看出這個潛臺詞,把鑰匙圈在手裡繞了繞,懶洋洋地回答,“好歹也是我救出來的,總要負點責吧。”

“我會記得給你買點糖果的,抗議無效。”

邊說,他邊邁步往門外走,鑰匙還在他的手裡胡亂飛舞。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松田陣平又頓住,轉過身,嚴肅地思考了一下,認真道:“就像撿到一隻貓一樣,要負責的吧……”

“啊,我終於想起來為什麼看你那麼眼熟了,真的是貓,你的眼睛好像貓咪,還是黑毛綠眼的貓咪,那種貓超級難逮,還喜歡撓人。”

日向合理:“……”

真要說的話,明明是蓬鬆捲毛比較像貓咪吧。

他嘆了一口氣。

松田陣平揮了揮手,瀟灑地把房門關上。

幾秒後,又更瀟灑地把門拉開,對方突兀道:“我確認一下,你不知道那位女士要幹什麼,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喝下的安眠藥,而不是陪家人上路,對吧?”

這個問題,居然還需要確認的嗎?

日向合理看了他幾秒,發現他臉上不是故作嚴肅,而是認真在問,於是沉默了一下,無奈回答:“是的,我不知道。”

*

快步走下樓之後,松田陣平在大廳掃了一眼,就輕而易舉地找到了自己的朋友在哪。

——在和前臺下護士小姐聊天,還聊得很開心,彼此都在笑。

他:“……”早有預料,嘖。

他快步走過去,在萩原研二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萩原研二剛和護士小姐結束告別,笑著轉頭,“上面發生了什麼?”

就在不久之前,萩原研二剛吃完飯、到醫院,想去病房的時候,收到了松田陣平的訊息。

[在樓下等我,別上來。]

如果是病危之類的,就不會是這樣話了,那大概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他們一起去便利店,松田陣平邊走邊說:“那個孩子醒過來了,不過我感覺有點可疑。”

“……我懷疑,他可能不是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萩原研二下意識看了他一眼。

他繼續道:“我告訴那個孩子的時候,他只有在我說他母親沒搶救及時的時候,才有一點表情,其他時候的表情,就和我遞給他便當、他平靜接過說謝謝的時候一樣。”

對於一個剛剛獲救的未成年來說,太過奇怪的,特別是在得知母親去世時的時候,反應也很冷淡,就差直接說一聲‘哦,那和我有什麼關係’了。

搞得那個孩子就像只是路過,而不是被匆忙搶救出來一樣。

“這麼說的話,我剛剛從日向家那邊過來,其實打聽到了一件事。”萩原研二也同樣陷入若有所思中,“鄰居們都說,日向家是在十多年前、突然多出一個孩子的。”

“據說是之前體弱,在其他地方休養,直到身體健康了一些,才被接回家,但是也有鄰居說,根本沒見日向夫人懷過孩子。”

還有,當時,日向夫人剛剛結婚沒多久,也從沒有親戚朋友之類的人上門、自己更不出門交際,大機率是私奔和日向先生結婚的,鄰居們都如此說。

也有鄰居曾經聽到過,日向家傳來數次傳來槍聲,有身穿黑衣的人匆忙出入、搬走了一大塊用黑色塑膠袋套著的長方形物體,有點像人類的那種物體。

萩原研二臨走的時候,有一位鄰居遲疑了一下,又說出了一件事。

她曾經看到過日向夫人把孩子關進衣櫃裡、然後上鎖,不過之後日向夫人就把窗簾拉上了,她就看不到裡面了。

林林總總,都是鄰居之間說的、不確定真實性的東西。

萩原研二分成條數說出來,然後他頓了頓,又笑了起來,“不過小陣平如果覺得那孩子知情的話,我其實剛得知一件線索。”

“我在日向家附近的草叢裡,發現了一個購物袋,裡面有酒精繃帶和傷藥,還有幾個三明治和糖果,看小票時間,是昨晚買的,當時那孩子還買了雪糕。”

“決定要離開的人,應該不會還買這些東西吧?”

這倒是……

但松田陣平還是堅持一件事,“他的眼神,絕對是見過死亡的眼神。”

感覺像是親眼見過親人死去,或者乾脆自己死過一樣,不是這次的瀕死被救。

而是這次之前,就是因為經歷過瀕死被救,所以和正常人相比,那個孩子的身上有很明顯的味道。

和正常人鮮明分開,屬於死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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