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發生在柴犬咖啡廳,地點是衛生間。

在工藤新一打電話的時候,一位客人不滿一間衛生間一直安安靜靜地鎖著門,於是有些暴躁地敲門,發現裡面還沒回應,便以為是門故障了,裡面真的沒人。

其他的衛生間都滿了,於是他手動進行‘維修’門,成功把不聽話的壞門馴服,開啟了那間衛生間。

然後直面一具屍體。

客人當場軟手軟腳跌跌撞撞地半爬出去,其他正在衛生間門口等待的客人目睹了這位客人的奇形怪狀,也目睹了沒關上門的那間衛生間和裡面另一位奇形怪狀的屍體先生,於是尖叫連連。

日向合理一邊耐心聽毛利蘭轉述,一邊認真回應對方,“嗯,嗯嗯,嗯嗯嗯。”

電話那頭時不時傳來犬類委屈的汪嗚聲和毛利蘭小聲安慰的聲音,大機率是毛利蘭小小一隻,不幸被惡霸狗當成軟柿子咬住,試圖在混亂的現場繫結一個人形安慰機了。

在毛利蘭講完,遲疑了一下,轉頭認真對柴犬說‘不可以咬我的袖子,要乖’,又把頭轉回來重新握住手機的時候。

日向合理率先預判,決定堵住對方的‘日向哥哥,你是偵探欸,要不要來看看?’。

“松田警官他們在,對吧?新一也在,”他發出格外信任的聲音,“他們大概已經鎖定兇手是誰了。”

“欸?”毛利蘭怔住。

隨意漫步,一邊看日向合理耐心點頭敷衍電話,一邊原路返回神社的宮野志保也怔了一下,她下意識多看了日向合理幾眼,用眼神和宮野明美對視:莉莉的警方朋友很多嗎?

‘松田’這個姓氏,之前那位在路上和朋友交談的兇警官提到過。

當時宮野志保的重點是:咦,這位警官居然是莉莉的朋友嗎?莉莉居然有身為警方人員的朋友?

現在,她的重點則是:咦,莉莉朋友裡的警方好像不算少?

出乎意料。

有一位警方熟人,宮野志保就很意外了,日向合理完全是一副對人類過敏的過分冷淡模樣,有朋友都是一件令人驚訝的事,有警方的朋友那就……

等等,宮野志保反應過來。

雖然對人類過敏的過分冷淡樣子很拒人於千里之外,但那只是對普通人來說,對罪犯和警方來說,是反而會引起注意的點的。

她淡定下來。

宮野明美輕快地眨了眨眼睛,用眼神表達:是的,莉莉有一些警方朋友。

她想了想,又伸手別了別自己耳側的發,順勢光了一下頭,傳遞了否認的資訊:不過,莉莉不認為是朋友。

宮野志保接收並辨別資訊,她若有所思地點頭,不算多意外,畢竟是‘冰酒’,對人類過敏,很正常嘛。

然後,她看了看日向合理,眼神晃動了幾下,又和宮野明美對視,詢問:現在正在打電話的是?

現在,電話的那一端,一定是一個日向合理承認的人。

要解釋這個問題有些複雜,起碼對眼神來說有些複雜,宮野明美遲疑了一下,決定直接說。

她彎起眼睛,低聲道:“莉莉在和朋友打電話,對面的是兩位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很聰明。”

又解釋了一遍工藤新一和毛利蘭如何和日向合理認識的。

宮野志保抓住了重點,“學校中毒案,兇手因為朋友在水族館落水去世,而報復導致朋友落水的人,於是下毒行兇,莉莉的杯子和其中一位受害者一樣?。”

她再次繼續抓重點,“他喝了?!”

日向合理一直能看到她們的眼神互動和低聲交談,不過沒有太在意,此時聽到這句問話,才下意識看了宮野志保一眼。

這個問題有一點點的熟悉……

簡直夢迴前三章。

宮野志保看向他,眉頭皺了起來,她顧忌著手機,於是壓低聲音,用氣音詢問,“你喝了?”

日向合理簡單思索了一下,他很想選擇麻煩最少的那個回答,理直氣壯地說沒喝,但是有一處破綻:桌子。

那張桌子上有血,忽悠陌生、不熟悉他的人還好,日向合理可以面不改色地敷衍過去,哪怕對方有疑慮也只能把疑慮吞進肚子裡,比如工藤新一。

但是宮野明美不一樣,她只要關注了學校投毒案,知道了桌子上有他吐出來的血,就會秒判斷:他喝了那杯加過料的水。

所以,日向合理瞥了一眼宮野明美,又停頓了幾秒,才簡短回覆當時不在東京、不瞭解事情經過,其實努力一下就能順利忽悠住的宮野志保,“嗯。”

宮野志保的眉頭皺得更緊,她抿起唇,看了若無其事移開視線的日向合理幾秒,她繼續低聲詢問宮野明美,“是什麼毒藥?”

“放心,”宮野明美搖頭,“是氯化氫藥物。”

“媽媽鑑定過氯化氫藥物和莉莉之間的反應,確認它是相對無害的藥物,只要不是大量吞服一大杯的藥物,就不會危害到莉莉的生命。”

“在正常情況下,他的身體會自動辨別並排除藥物,如果是有些虛弱的時候,身體的反應程度會激烈一些,會出現吐血、眩暈和胸腔裂痛之類的附帶反應。”

和普通人服用氯化氫藥物,會連救護車都等不到的後果比,日向合理會出現的這些反應確實是‘相對無害’的了。

宮野志保默默點頭,她低聲道:“媽媽鑑定的那些毒藥和他的反應,是根據血液鑑定的,毒藥真正進入他身體後可能會出現和血液鑑定不符的意外情況。”

她瞥了一眼默默往旁邊走遠了一些的日向合理,“組織應該立刻對他進行檢查了吧?”

宮野明美遲疑了一下,慢慢點頭,“做了。”

“體檢是在莉莉服用了毒藥的12h以內做的。”

“當時,他的……呃,”她再次遲疑了一下,“那位日向夫人去世,他被警方送進醫院了。”

組織本來還在發愁怎麼為他進行體檢,實屬沒想到日向夫人幫了他們一把,還為日向合理加了一劑‘一氧化碳中毒’,,還好體檢結果顯示無異常,只需要多攝入特製糖漿。

提到‘日向夫人’這個有些特殊的存在,宮野志保動了動眼睛,也遲疑了一下。

日向夫人絕對是一位特殊的存在,在宮野艾蓮娜不在的日子裡,她就是日向合理真正的母親,這個‘母親’的定位讓兩位宮野應該避開,這位母親離開的方式,讓她們只能更避開所有相關的話題。

日向合理在神社的臺階上停住了腳步,他假裝沒有聽到兩位宮野的低聲交談聲,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前面,“你們不打算逛逛神社嗎?”

“現在人少了,我可以在這裡等你們。”

他不是東京本地人,對東京的節日和神社沒有一點興趣,只覺得人太多、周圍太吵,但兩位宮野是本地人。

日向合理推測她們大概有興趣,不過是考慮到他,所以才一切從簡。

都一切從簡了,還要認真完成‘在新年當天拜訪神社’的專案,可見這兩位宮野小姐確實很尊重東京的習俗。

“我隱約記得,拜神社許願的時候要進行什麼儀式,不然可能會得到神明的懲罰,”日向合理又道,他瞥了一眼宮野明美,“你們要去嗎?”

得到那一眼,宮野明美頓了頓,她瞥向日向合理舉在耳邊的電話,又遲疑了一下,才從善如流地改口,把否定答案嚥了回去,“好像是有這種習俗,那我和志保先去繼續逛逛神社了?”

新年拜神社確實有很多的規矩,其中沒有直白的‘不xx神明就會懲罰你’,但有一些委婉的規矩,再加上日向合理現在又在打電話,看起來一時半會兒不會結束通話的樣子,宮野明美很快就做了決定。

“打完電話,”她做出打電話的手勢,又晃了晃手,“可以通知我們。”

日向合理點頭,“好的。”

宮野明美就帶著宮野志保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原來日向哥哥也還沒開始拜神社呀?”毛利蘭小聲道,她沒有奇怪地說‘咦,這個時間點,大家不都應該已經拜過神社,開始陸續回家了嗎?’,而是又主動說自己,“我和新一也沒有拜神社呢。”

她不好意思道:“我們是跟著爸爸來的,不過出了一點點的意外,現在是單獨行動的時間。”

所以:沒拜神社不是值得詫異或者不合群的行為,我們也和你一樣!

日向合理關注重點,“你們單獨行動?”

他疑惑地劃重點,“在人流量很大的典禮上,你們兩個小孩子待在一起?”

“我們已經初中了,”毛利蘭連忙道,她又快速地揚了一下聲音,“有警官趕到現場了欸!”

“欸,松田警官把新一提起來了……”

“哇,他們好像找到了兇手?我看到松田警官警官指著一位漂亮姐姐了。”

“!”毛利蘭眼睛亮晶晶起來,“真的是兇手欸。”

她旁邊的柴犬‘汪’了一聲。

日向合理:“。”

“不要轉移話題,”日向合理移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兩點零一分,你們現在還在柴犬咖啡廳吧,在那裡等我,不要隨便和陌生人……”

他頓了頓,自然而然地改口,“破案了,對吧。”

“等會兒警方為兇手拷上手銬的時候,你看一下松田警官會不會把新一送回來,如果他把新一送回到座位上,你就乖乖等著他。”

“如果他直接把新一放下去,”日向合理道,“你叫一聲‘新一’。”

“欸?”毛利蘭重複,“叫一聲新一?”

她剛要問為什麼,就突然反應了過來:叫‘新一’,工藤新一聞聲轉頭的時候,松田陣平也會聞聲轉頭,這位警官先生就會立刻發現華點‘咦,那桌怎麼只有一個小孩子和一隻柴犬,沒有大人啊?’。

在案件發生之前,咖啡廳太滿了,毛利蘭那桌有拼桌的大人,對方也詫異地打聽過‘就你們兩個小孩子嗎,大人呢?’的問題,有他們在桌上,其他人都會下意識以為他們和大人是一起的,松田陣平就沒怎麼關注他們。

但是現在,案件發生沒多久,現場那邊鎖定了幾個可疑嫌疑人,解除了‘全場不許走出咖啡廳’的命令之後,拼桌的大人就離開了,現在這桌只有毛利蘭一個人。

只要松田陣平敏銳一些,就能反映過來,會先照頭給他們一人一拳,再把他們紛紛送回家。

這是陽謀。

毛利蘭猶豫了一下,才低聲道:“我爸爸在附近的。”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有些心虛,“他‘碰巧’和我媽媽遇見了,就一起出去吵架了。”

咳,是‘碰巧’。

日向合理:“?”

一起出去吵架是什麼操作?

“我們之前遇到了目暮警官,”毛利蘭又補充,“知道祭典的各處會安放警方的事。”

所以那兩位大人才放心地一起出去吵架。

不過,毛利蘭遲疑了一下,思考毛利小五郎有沒有發現咖啡廳裡的幾位警官,除了松田陣平,另一邊其實也有幾位警官。

她一方面覺得‘爸爸以前可是優秀的警員,肯定發現了!’,一方面回憶起毛利小五郎有一點點離譜的行為,覺得好像、大概、可能對方沒想那麼多就出去了,估計是覺得把她交給工藤新一很放心。

“他們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啦。”她連忙轉移話題,又摸了摸旁邊的柴犬,“日向哥哥還在神社吧?”

柴犬哼哼唧唧地汪叫起來,把咖啡廳有些雜亂的人類背景音蓋下去。

毛利蘭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呀?”

“我和新一可以去找你嗎,日向哥哥?”

這個……

日向合理想了想,又回頭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群,沒有找到宮野姐妹的身影,他估摸了一下探索神社所需要花費的時間,點頭答應,“可以。”

“你們不用來找我,”他又道,“我去接你們吧。”

電話那端,一道聲音貼著柴犬的嗚咽汪叫聲躥了出來,“小孩子上街確實讓人很不放心嘛,不過小日向知道來咖啡廳的路嗎?”

“對了,你好像也屬於‘待在原地等家長,不可以跟陌生人離開’的範疇。”

松田陣平一本正經地提議,“不如我送這兩個孩子過去找你吧?”

日向合理:“?”

這道聲音是躥出來的,他下意識移開了一下電話。

……怪不得柴犬一直哼哼唧唧,原來是感受到同類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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