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說明那是個戴袖章的老師。”蕊蕊繼續解釋,她開啟面板,“無論是第三條還是最後一條,都說明了遇見了戴袖章的老師,必須得跳樓。”

“我們不能與其對視,不然只能跳樓了,除非這裡是一樓,但剛剛掉下去的聲音你也聽到了,我們跳了絕對活不了。”

“第二,我們的規則裡只是說明了二十二點後的第四個小時也就是凌晨兩點會有查房,但是這個女人剛剛說了查房,和我們的規則明顯不一樣。我懷疑是她隨口瞎說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開門,似乎‘抓住學生’對他們來說很重要,但是除非我們在裡面開門,不然她進不來教室。”

林妗靠著門,沉默的望向正好能完全沐浴在月光下的鐘表。

此時距離四點三十,還有五分鐘。

林妗最後看了眼三人,她張了張嘴,但想說的到底還是沒說出來。

她其實挺變扭的。

她沒有領導人的經驗和習慣。

甚至說有點討厭。

帶領一個隊伍——說難聽點就是出風頭,還必須得讓所有人都聽自已的,這對她來說簡直是反人格的折磨。

她沒有當媽的天賦,她更喜歡一個人的行動。在她的生活裡,最多的就是變數,她一直過的很隨性。

“我想,我們該有個隊長。”她輕輕的說。

正在和張之玠解釋的蕊蕊一愣。

另外兩位也看向剛剛一直沉默的少女。

他們早已預設面前這位全能少女是他們的領頭羊。

“我會把我我的所有屬性點在存在感上。”她聲音很輕,月光下的臉龐平靜,“我覺得我的定位應該在‘刺客’,當領隊並不適合。”

“可是你很強啊!”張之玠回答得很快,‘你比我們都強!’

“她的敏銳其實不輸於我,”林妗看向蕊蕊,“對嗎?”

張之玠也沉默了。

確實如此,在上一局遊戲裡,他大多數時間都是跟著蕊蕊崔沈力的,林妗大多數時間都在於宋決鬥法。

他與崔沈力也將目光轉向了蕊蕊。

“你的屬性全部點了冷靜,”林妗繼續對蕊蕊說,“我推薦你。”

“我無所謂啊!”張之玠撓頭,“不管誰當隊長我一定都會積極配合隨叫隨到的!”

“……我同意蕊蕊。”崔沈力也點頭。

在寶箱遊戲裡,蕊蕊的情況他看得清楚。對於思考,崔沈力知道自已少點理智,當不了領導者。

而林妗……

林妗和宋決,對他們來說在某種程度上其實算一類人。

他們似乎並沒有什麼非做不可的理由,對於生命,他們更喜歡稱之為“遊戲的籌碼“。

對比他們,林妗已經站在了最高處。他們的存在並不能幫助到他。他們得自已往上爬,才能將自已的命運真正掌握在自已手裡。

“你的組隊邀請,我同意了。我不需要你輔佐我,但我可以輔佐你。”

林妗說。

我並不是為了爬榜而存在的啊。

責任這兩個字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重了。

有時候,逃避也是一種簡單卻不要臉的辦法啊。畢竟她的本質就是一個愛擺爛的,沒有靈魂的空殼人類。

刺耳的鈴聲響起了。

四點半,天亮了。

教室在鈴聲響起的一瞬間突然變得人頭攢動了起來,大批大批的學生滿臉睏倦的在書桌旁站起。

但是環境卻依然安靜的可怕。學生們不僅不說話,他們就連在挪動桌椅時都毫無聲響。所有人排著隊,一列一列的往後門湧去。

“我靠,大變活人啊。”張之玠擰巴著身上的校服被擠的左右橫跳,他看向蕊蕊,“隊長,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蕊蕊一直在回想林妗說的那番話。

“我不需要你輔佐我,但我可以輔佐你。”

“卡崩”,彷彿有扇上鎖已久的窗,突然不堪時間的重負散開了。

有人也曾對她說過這句話。

她抬頭,陷在回憶裡略帶迷茫的眼對上對方堅定的眸。

目光漸漸清明。

來不及回望過去了,現在是危險而刺激的遊戲時間——

“林妗,張之玠和我,暫時集體行動。”她簡短而快速,“混在npc裡,敵在明我們在暗,在觸發主任務之前,我們先不要打草驚蛇。現在是pk制的遊戲,我們在對立陣營,一定要小心行事。”

她指著崔沈力:“你沒有穿校服。”

他立馬低頭看著自已著裝,之前光線太暗崔沈力並沒有注意到自已和同伴的不同,“我和你們不一樣?”

後知後覺,崔沈力才知道自已有點格格不入。

“而且你的年齡也不符合。”蕊蕊說的很快,“我猜測在環境下我們並不是一個陣營的,你很有可能是‘老師’之類的角色。”

“我初步認為,‘老師’具有攻擊性,而‘學生’並沒有,老師和學生在這裡為敵對關係,而你,就是我們的臥底。”

“你單獨行動,確認自已身份後,六點之後有十五分鐘的廁所時間,我們在廁所碰頭。”

“千萬不要被對方發現你的臥底身份。“

“所有人……”她看了眼林妗,“任何npc都可能是宋決,注意辨別。”

商量定了後,崔沈力從前門離開,剩下三人混在人群裡,手裡或多或少的都拿了點東西,跟著學生們往外湧動。

出了教室來到走廊,林妗頂著人流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這裡的教室非常多,只這一眼並沒有看到盡頭。

暫時並沒有看到任何“老師“裝扮的人。

四點四十了。

這個樓層的廁所在東邊的最裡面,距離林妗的教室並不遠。

這裡男女比例差距懸殊,女廁所被堵得水洩不通,蕊蕊連廁所門都看不見,而張之玠卻很順利的拿著一張課本紙進了廁所。

“蕊蕊。“是林妗的聲音,離得很近似乎就在耳邊,但並沒有她的身影。

有人從背後拉住了她的衣襬。蕊蕊回頭,看到的卻是一個完全陌生,和那些慌張的學生別無二致的臉,“林…?“

“是我。“林妗拉著她又往人堆裡擠了擠,”我們的相貌變了。“

蕊蕊抬頭,看見對方眼中的自已。

嘴唇發白頭髮凌亂,一張臉毫無血色,再低頭,原本還算合身的校服突然變得肥大無比,袖口處全是被油墨摩擦出的灰色痕跡——她也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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