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逐漸上手
“我去，大哥，你不要這麼嚇人好不好？”汪月兒被這突如其來的的聲音嚇到蹦出一米遠，說話的就是死者的魂魄，肚子上破著一個大洞，渾身都是血。
“你離我遠點，不對，你離我近點兒。大叔，你已經死了，他們當然看不見你。我是來帶你走的，過來，印上這個你就可以去投胎了。”眼前這鬼一看就髒亂臭，她是一點兒都不想靠近，但又沒辦法。
“不行阿姑娘，我死了，我媳婦兒跟孩子可咋整。一家人吃飯就靠著我打工這點錢，我要是走了，他們可咋活阿？”
“你都死了你管她們咋活阿？再說了，你這屬於工傷，工地老闆會賠錢的，說不定比你累死累活幾十年強多了。”汪月兒可沒有那麼多耐心安慰他，她只想趕緊離開這鬼地方。
“對頭，對頭，她們肯定能拿著錢。好，娃上學也不用愁了。姑娘，我想再回去看看她們孃兒倆，看完我再跟你走你看行不？這大過年的，都沒能好好陪陪她們。”男人說這話時帶著些討好的姿態，跟每年找老闆要工錢的時候差不多。
“有什麼可看的阿？你就算去了，她們也看不見你。我時間很緊的，接了你之後還有很多事要做，不要浪費時間了，走吧。”汪月兒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那種生離死別哭哭啼啼的事情，她可不要為了這種事情害得自已最晚回去。
“哎，不看也行，只要她們好就好。”
回到宿舍，只有李無在床上睡覺。
“呀，這麼享受啊，看來任務很輕鬆嘛。”
汪月兒以前很少會被無視，無論男女，喜歡她的很多討厭她的也很多，但至少都不會把她當空氣。來到這兒之後，她已經習慣被這個男人婆無視了。
“哎，李無，跟我說說唄，你遇到的是什麼樣的呀？我跟你說阿，我遇到的是一個大叔，肚子都被鋼筋戳穿了，噁心得要死。”
李無依舊默不作聲。
“切，沒意思。你是瞎了還是聾了？我這麼個大美女跟你說話呢，真是根爛木頭。”
秦琪進來，正好聽見汪月兒在罵人。
“秦琪，你也回來了啊，難道我是最後一個嗎？”話雖這麼說，但她可不覺得自已會比那個姓周的還要晚。那人一看就是個大學生，唯唯諾諾的，肯定不會那麼順暢。
“應該不是，小周還沒回來。”果然，如她所料。
........
“小朋友，你家快到了不？”周耀媒這已經是第三次問這個問題了，但她也知道那個小男孩兒會跟她說快了。
她剛到這條公路上的時候，男孩的魂魄就坐在公路的邊緣。臉上橫七豎八都是被剮蹭到的傷口，頭上都是血，一隻手更是以一種奇異的姿勢扭曲著，還有一些木棍石子啥的插進了肉裡。男孩是不小心摔下了懸崖死掉的，才八九歲的年紀，這也是周耀媒選擇這個任務的原因。
只要把章蓋一下就好了，她原本想悄咪咪的過去完成，但男孩一開口就是姐姐你能送我回家嗎。惻隱之心作怪，再加上她也有點怕男孩，於是就這麼就答應了下來。
“嗯，就在前面了，這次是真的。”
沒想到男孩這次換臺詞了，她往他手指的方向看真的在那兒看見了一戶人家。
“謝謝你，姐姐。我們走吧。”
“哦...哦好。”男孩可能以為自已還活著，周耀媒想了一路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委婉的跟一個孩子說他已經死了。
“不是去那兒，你不是來帶我走的嗎？姐姐，你是白無常嗎？”
她想當然的往那戶人家的方向走，沒走幾步就被男孩攔住了。
“阿？”
我知道我已經死了的，我來這兒只是想看看她們會不會出去找我，現在我已經知道了。姐姐，你是白無常吧？好厲害，我可不可以也跟你一樣啊，我不去投胎可以嗎？”
周耀媒再次看向那戶人家，裡面一共有四個人。一個老奶奶帶著一個嬰兒在院子裡玩，一個女人在廚房裡做飯，男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可能是有冥府員工的能力加成吧，她看得格外的清楚，甚至包括她們臉上的表情。溫馨和睦的一家人，沒有一個人表現出焦急擔心的樣子。
這一瞬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男孩了，她想到了自已。原來，這世上竟有這麼多殘次品父母，這樣的家人，不要也罷。
“不行，我們是不收小孩兒的，就算是你這麼可愛優秀的也不行。來，印上這個，姐姐帶你去投胎。相信我，你下輩子一定會很幸福的。”周耀媒不怕了，她主動接近男孩，在他還算完好的那隻手臂上輕輕了蓋上了印章。
“她怎麼還不回來，不會出事兒了吧？被鬼反殺了？話說，已經死掉的人再死一次是不是隻能魂飛魄散了？”周耀媒遲遲未歸，汪月兒忍不住揣測了起來。她倒不擔心，只是想知道是咋回事兒。
話剛說完，周耀媒就出現了。
“小秦姐，你們都回來啦，我果然是最晚的。”
“沒事兒，回來就好，好好休息吧。”
“我有點事兒要出去。”周耀媒拿出手機急匆匆打電話，很著急的離開了緝魂部。
“楊助，請問蓋了印章的魂魄會被帶到哪兒去啊，我能去看看嗎？”
“哦，會先送到判魂部那邊，有罪的再送到塑魂部，沒罪的送去輪迴部。你可以去看看阿，但是他們那邊都很忙的，每天要處理成千上萬個魂魄，可能沒時間理你。“
“謝謝楊助。”周耀媒結束通話電話，靠著一路問找到了輪迴部。他很確定男孩不可能會有罪，所以乾脆直接在終點等他。
楊妮說的沒錯，輪迴部這邊大排長龍，少說有幾千個魂魄。這麼多缺胳膊少腿的鬼站在一起，彷彿拍喪屍大電影。
“姐姐，你是來找我的嗎？”大海撈針失敗，最後還是男孩先看見了她。
“嗯，我來送送你，剛才都沒機會好好跟你道別呢。”男孩排在一列隊伍的靠後面位置，看見有人來找自已眼睛都變亮了，臉上的疤痕都被笑容蓋住。
“謝謝姐姐，我相信你，我一定會幸福的。”周耀媒一直陪著他說話，直到他走完投胎程式。
等她回到宿舍，楊妮已經等在那兒了。
“首先，恭喜各位完成任務平安歸來。接下來呢，我會宣佈排名，併為你們發放積分。”
“等一下，楊助，我有個情況想要了解。”秦琪想到了自已的印章失靈的事兒。
“別急，我可能知道你想說什麼。哎呀，人家一時可能還有些事情忘了跟你們說，抱歉抱歉，咱們先發積分吧。”
楊妮有些心虛，她確實忘說了一件重要的事。
“李無是第一個回來的，發放積分5。秦琪第二，發放積分15。汪月兒第三，發放積分10。周耀媒第四，發放積分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