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惡魔or神明
“呼——”
夏染拿到黑色閃卡後，確認現場的卡片已經全部收集完畢。
他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水，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他大口呼吸著，享受著甘甜的空氣。
那原本“撲通撲通”狂跳不止的心跳聲，也總算稍微舒緩下來了。
成功求生的喜悅，以及收穫的快樂，在他的心底如同波濤盪漾。
不過，沒有時間繼續沉浸在這種喜悅之中了。
必須快點行動起來。
“喂！我們該走了。”
趁還沒有其他玩家出現，夏染押著兔女郎離開玻璃橋，迅速返回B棟。
當一群壯著膽子的玩家躲在安全區域內，隔著玻璃幕牆遠遠觀望的時候，夏染和兔女郎早已經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
“啊這……好可怕啊！”
男男女女們目瞪口呆地盯著眼前這詭異的一幕。
身材高大魁梧的豬頭人，腦袋開了一個大洞，血肉模糊。
“yue……啊嗚！”
一名身材嬌小的女生捂住嘴巴拼命壓抑想嘔吐的衝動，扭過頭去，跪倒在地，不願意再看。
在場強裝鎮定的男生們，臉上也顯露出一絲恐懼的神色。
“這果然是一場死亡遊戲！”
“我們還是不要靠近，或許是陷阱！”
“有兩名屠夫登場，這應該就是其中一名。”
“可是……屠夫居然死了？殺死這個豬頭人的莫非是更可怕的怪物？”
……
摩天大樓B棟，一間有綠色燈游標識的豪華套房之中。
抵達安全區域，屠夫不能對玩家發起攻擊，安全算是暫時有保障了。
夏染站立著，顯露出一臉的疲態。
兔女郎跪坐在鋪了地毯的床邊，哽咽地哭泣著，嘴裡不斷嘟囔道，“別殺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狙擊槍近距離使用，又沉又不方便。
於是，夏染換上大砍刀，挾持著兔女郎，來到這裡。
“你是誰？這個死亡遊戲到底是什麼？”
夏染手握鋒利的大砍刀，只見刀刃湊近兔女郎白皙的脖子。
只需要將刀輕輕一劃，就能立刻看到一道纖細的血痕。
“咕嚕……”
夏染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被兔女郎布料很少的胸口位置，那一道深深的溝壑所吸引。
“我正在拼命回憶……求求你別傷害我！”
直播間裡，鏡頭給了兔女郎臉部一個特寫。
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有些泛紅，眼眶很是溼潤。
左邊眼下那一顆淚痣，看起來更明顯了。
“我想起什麼的話，全都會告訴你！”
兔女郎眉頭皺起，顯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她這個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威風凜凜的屠夫，反而更像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大學生。
這時，直播間裡，一條一條彈幕飄過。
“3號這傢伙，到底想幹嘛？這是在給哥們送福利啊！”
“該不會是想拿屠夫當人質吧？”
“那絕對是想多了。屠夫可不會慣著玩家。”
兔女郎凝視著前方，她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麼。
“……”
一時間，整個套房裡，安靜得時間宛若靜止了一般。
“啊！我想起來了。”
忽然，兔女郎烏黑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一點。
彷彿腦海之中閃過了許多驚悚的畫面。
緊接著，淚水止不住似的，從她眼底湧出，沿著臉頰滑落，留下一道道淚痕。
“我以前也是一名玩家……”
“玩家？”
“我的名字叫……林落霜，曾經參加過許多場死亡遊戲。”
“這種遊戲還有很多場嗎？”
夏染原本就猜想過，主辦方既然安排這種死亡遊戲，就不會輕易放玩家回去。
“是的，天空之城只是其中一場。”
林落霜點了點頭。
“我獲得了好幾場遊戲的勝利之後，主辦方的人登場了。”
“主辦方是誰？”
“我無法得知主辦方的全貌……他們是詭異的存在。”
“在這個空間所經歷的一切，確實無法用常理來解釋了。”
“如果要用一個最接近的詞語來形容的話，他們可能是非人的惡魔，甚至是神明！”
林落霜肩膀顫抖著，低聲說道。
“按照主辦方的說法，我成為了明星玩家。要給我獎勵……”
“獎勵就脫離遊戲，成為屠夫嗎？”
“主辦方讓我二選一。”
“另外一個選項是什麼？”
“……”
林落霜沉默了。
“快說啊！”
夏染的手用力握緊刀柄，刀刃緊貼著那纖細脖子，一點一點陷入。
“我能夠離開這個詭異的世界，但是我在這個遊戲世界的貢獻還太低，要按照百分比打折，收回我已經實現的願望。”
願望？什麼玩意啊？
這個詞，像是一塊石子落入平靜的水池之中，在夏染的心中泛起波瀾。
腦袋一陣痛楚傳來。
模糊之間，他看到了眼前有一個身穿病號服、一頭烏黑短髮垂在肩膀上的少女。
只見，少女溫柔地注視著自已，她莞爾一笑。
“哥哥，不用管我了。”
“不要！”
夏然抬起手，捂住自已的額頭。
……
“為了不影響遊戲的執行，主辦方已經將玩家的一段記憶暫時隱藏。”
林落霜已經止住眼底流出的淚水，她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嚴肅。
“難怪……我好像忘掉了許多重要的東西。”
夏染將手中的刀遠離林落霜的脖子。
“真相就是，我們所有玩家都是自願與主辦方簽訂契約，才得以進入到這個遊戲世界之中。”
“真的嗎？”
“信不信由你，這些都是我能想起來的事情。”
“我姑且就這麼一聽吧。”
夏染昂起頭來，微微一笑。
“你對我說了這麼多內幕訊息，主辦方看起來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呼——”
林落霜深吸了一口氣，胸口微微起伏。
“主辦方會嚴格遵守遊戲規則，不會過多幹涉玩家，儘可能讓遊戲順其自然發展下去。”
“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這樣才有趣，不是嗎？”
夏染一邊盯著直播間螢幕，一邊喃喃自語道。
彈幕劃過。
“3號竟然還真的從兔女郎口中得到了內幕情報。”
“掌握有新情報的玩家，很在意他後續的表現！關注了。”
“磨磨唧唧說這麼多幹啥？快打起來啊！”
就在這時，夏染注意到另一邊出現了未曾想象到的畫面。
一名身穿西裝，長相兇狠的中年男子走出了安全區域，來到玻璃橋上，湊近到了腦袋開有大洞的豬頭人身邊。
他膽子很大，甚至開始搜刮豬頭人的屍體，看能不能獲得資源。
夏染確信，自已已經拿走了所有卡片，沒有可能讓其他玩家撿漏。
“嘩啦——”
正當中年男子在豬頭人屍體身上到處亂摸的時候，一道聲響從圓滾滾的腹部傳來。
緊接著一柄利刃，從屍體胸口處內部刺出，並向下劃拉。
“唰啦！”
一道明顯的刀痕顯現。
“……”
在一旁的中年男子明顯看呆了，張大嘴巴不說話。
下一秒，刀尖從側面刺入他的腦袋，再狠狠拔出，刺入……
直到他大睜著流血淚的雙眼，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一條纖細的手臂，直接從豬頭人腹部伸出，並且拿著那一柄沾血匕首。
很快，裹著一身帶有塑膠感，像雨衣似的服裝，一名身材嬌小的黑髮少女，從豬頭人的肚子裡爬了出來。
直播間，觀眾瘋狂傳送彈幕。
“臥槽，豬頭人還有第二形態？”
“屠夫……人形高達？”
“終於出現第一名死亡的玩家了！”
“小蘿莉，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