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孩子熱炕頭”,這句話已經是俺爹最高的人生目標了。

他這個人,天生比較懶,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他最喜歡的幾件事:打麻將、喝酒、睡懶覺。

他這個農村的男人,身材並不高大,每天下班鈴聲一響,他便迫不及待地離開工作崗位,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牽引著他。他的腳步匆匆,朝著麻將館走去。

一走進麻將館,他的眼睛便亮了起來。他迅速找到自已的位置,一屁股坐下來,熟練地擺弄著麻將牌。

在這裡,他似乎忘記了一切,完全沉浸在麻將的世界裡。他的表情專注而嚴肅,每一個出牌的動作都帶著一種決絕。

隨著時間的推移,夜幕漸漸降臨,他卻沒有絲毫回家的意思。

俺娘在家中焦急地等待著他,每天都盼著他早點回來,每天等他下班後回來吃飯,但是經常飯菜早已涼透了,他還不見人影。

因為此時的他依然坐在麻將桌前,與牌友們激戰正酣。

他的手指不停地在麻將牌上摩挲著,完全無視時間的流逝。偶爾,他會點燃一支菸,深深地吸一口,讓煙霧在頭頂繚繞。那張原本憨厚的臉上,此刻寫滿了痴迷與貪婪。

後來,為了打麻將更方便,他直接買了一副麻將,放在了單位裡,經常在單位裡就呼朋喚友地打起來。

除了麻將,對於酒他也是近乎痴迷的狀態。

爹是個地地道道的山東漢子,在山東農村,男人愛喝酒、呼朋喚友的場面到處都是。

不管是在自家裡,還是在外面的餐館裡,男人們圍坐在一起,面前擺滿了酒杯和美味的下酒菜。他們大聲談笑,互相敬酒,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

每當酒過三巡後,氣氛就更加熱烈了。他們開始呼朋喚友,邀請周圍的鄰居和朋友加入。不一會兒,飯桌前就擠滿了人,大家紛紛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此時,話題不斷,有談論莊稼收成的,有分享生活趣事的,還有唱著民間小調的。歡聲笑語此起彼伏,伴隨著酒香瀰漫在整個村莊裡。

山東農村男人的豪爽與熱情是真的,他們透過喝酒和聚會,加深了彼此之間的情誼,也體現了農村生活的淳樸與歡樂。

俺爹偶爾喝酒,俺娘是可以接受的,但抵不住他幾乎每天喝酒,關鍵是他喝完酒後,整個人的狀態都是神志不清的,走路都走不了直線了,有一次,我問他“1+1等於幾?”他喝醉了都沒有答上來。

最討厭的是,俺娘當時帶著年幼的我和弟弟,因為我家住在整個村的最偏僻的南邊,牆頭比較矮,夜裡當時還沒有點燈,只有煤油燈,還捨不得點,整個村子都經常在太陽下山後,陷入黑漆漆的一片中,她害怕有壞人。

所以,她總是盼望著俺爹下班後能回家,但俺爹只要出了家門後,經常連續好幾天都不見人影,要不在外打麻將,要不在外呼朋喚友,玩得不亦樂乎,俺娘辛辛苦苦吃不好睡不好,在家帶著兩個嗷嗷待哺的小孩子,肯定是忍不下去這口氣的。

除了打麻將和喝酒這兩項外,俺爹在睡懶覺方面,也是一絕。

如果非要選出一項做出他最拿手的特長的話,在我看來,當之無愧的就是他愛睡懶覺這一項了。

他跟懶覺沒有仇,不管是坐著還是躺著,不管是剛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他只要眯起眼,一會就開始打起呼嚕來了。

俺爹的呼嚕聲,比拖拉機的聲音都大,他的呼嚕聲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可以跟鞭炮聲媲美了,只要打起來,那叫一個震耳欲聾。

雖然他上班,但是這份工作當時還沒有給他轉入正式的工作,他還有地。

農村實行了家庭承包責任制後,每個村民不論大人小孩,都會被分兩畝地。我家4口人,分了8畝地。

姥姥姥爺因為沒有兒子,他們家的地分給我家二姨家一家一半,也就是說,我家還要種著姥姥姥爺家的兩畝地。

爺爺奶奶那邊,因為他們也已經年事已高,雖然他們子女多,但還是分各家一畝地幫他們種,等收成的時候,把收穫的莊稼再還給他們。

就這樣,我父母其實一共需要種11畝地。

我和弟弟都太小了,種地方面幫不上什麼,只有靠俺娘和俺爹了。

但俺爹不喜歡幹農活,他平時藉口上班,經常不在家,家裡的活和地裡的活都落在了俺娘一個人身上。

即便俺爹偶爾難得回家的時候,他也是要麼在打牌,要麼在喝酒,要麼在睡懶覺。

經常會出現這樣的一幕——

田裡的農活早已在等待著他,但他似乎並不在意。鄰居們都早早已開始了一天的勞作,而他卻還在夢鄉中徜徉。

俺娘已經做好了早飯,再三催促他起床,但他只是翻了個身,嘴裡嘟囔著什麼,繼續埋頭大睡。

我和弟弟在院子裡玩耍,不時跑進來搗亂,他也只是揮揮手,讓他們出去,自已則重新閉上眼睛。

他的懶惰彷彿是一種習慣,一種無法擺脫的魔咒。農活對他來說成了一種負擔,他總是找各種藉口逃避。田裡的雜草已經長得比莊稼還高,他卻視而不見。他寧願在村裡閒逛,和人閒聊,也不願去打理自已的田地。他的生活變得越來越頹廢,與周圍勤勞的村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俺爹的這種不過日子的狀態,娘當然忍不下去。

有一天夜裡,已經半夜十點多了,俺爹還沒回來。俺娘氣壞了,她把我和弟弟叫醒,拉到姥姥家,讓姥姥照看著,然後她騎上腳踏車,摸黑騎了5裡地,找到了俺爹的單位。

還沒進門,遠遠地就聽到裡面“噼裡啪啦”打麻將的聲音和男人們高聲談笑的話語聲。

俺娘滿臉怒容,眉頭緊蹙,嘴唇緊閉,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她腳步匆匆,彷彿帶著一股無法抑制的力量,徑直走向俺爹打麻將的地方。

俺爹這會兒正沉浸在麻將的激戰中,完全沒有察覺到媳婦的到來。他坐在麻將桌前,專注地看著手中的牌,與其他牌友們熱烈地交流著。

俺娘見狀,用力地敲了敲桌子,聲音在空氣中迴盪。俺爹驚愕地抬起頭,看到媳婦的臉色,他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你還不回家?”俺孃的聲音中帶著憤怒和失望,“我等了你多久了!”

俺爹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頭,試圖解釋:“再等我一會兒,這局打完就走。”

“你每次都這樣說!”俺孃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你眼裡就只有麻將,沒有這個家!”

其他牌友們見狀,紛紛勸解道:“算了算了,回家吧,別吵了。”

俺爹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他不甘示弱地回道:“我就玩這一會兒怎麼了?你別這麼無理取鬧!”在他看來,娘這樣做,是不給他面子,

俺孃的眼眶溼潤了,她咬著嘴唇,不滿瞬間爆發了!

“我讓你打麻將,我看你還怎麼打?”她一邊說著,一邊用力將桌子掀翻了,麻將“嘩啦啦”地掉在了地上。

其他牌友看陣勢不妙,紛紛逃走了。

俺爹見俺娘這樣不給他面子,一下子就來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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