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偶然的午後,士隱拄著柺杖踱步於街頭,試圖在熙熙攘攘中尋得片刻的逍遙。正當他沉浸在自已的思緒之中時,忽然,一個奇特的身影映入眼簾——那是一個跛足道人,他瘋癲落拓,穿著麻屣鶉衣,嘴裡唸叨著一些深奧而又充滿哲理的詞句:

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金銀忘不了。終朝只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兒孫忘不了。痴心父母古來多,孝順兒孫誰見了?

士隱聽了,輕步上前,滿臉好奇地追問:“你唇邊掛著何等妙語?我耳際迴響著‘好’與‘了’之音。”

道人面帶微笑,眼中透著一份玄妙的智慧,他輕聲答道:“哦,若是你能從這紛擾塵世中辨識出‘好’與‘了’二字的真義,那麼證明你是悟性不凡。你可知道,在這紅塵萬般之中,‘好’即是圓滿,‘了’便是終結;一切未能‘了’局的,自不會是‘好’事;而欲追求‘好事’,必須先得‘了結’。這首流傳人間的歌訣,便是名喚《好了歌》。”

士隱本是心懷慧根之人,對道人這一番話,內心頓時如明鏡高懸,洞悉了世間的真相,他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且慢!待我將你這《好了歌》細細解讀一番,看看其中蘊含的深意如何?”

道人笑意更濃,彷彿看透了士隱心中的念頭,他揮揮手,示意士隱儘管去解這謎團:“請便,盡展你的智慧。”

士隱於是說道:

曾經的那座陋室空堂,滿載著過往的繁華,如今只剩下古老的床頭,昔日的笏板已經褪色。那些曾經綠草如茵、楊柳依依的場所,如今已成為寂靜的歌舞場。蛛網已經佈滿了那雕樑畫棟,綠色的紗窗如今被糊在破舊的蓬窗上。

那些自詡紅顏永駐、香氣四溢的人兒,怎料到雙鬢早已斑白?昨日黃昏,黃土新墳前送走了枯骨,今晚,紅燭映照下的錦帳內卻躺著成雙成對的鴛鴦。金銀滿箱,財富一時,轉眼間卻淪為乞丐,受人白眼和誹謗。

人們常嘆息別人生命短暫,殊不知自已終有一日也將歸為塵土。儘管家訓嚴謹,誰能保證子孫不會走上歧途?本想選擇優越的生活,誰知最終沉淪在煙花柳巷。因不滿於低微的官位,結果換來的是沉重的鎖鏈和枷鎖。昨天還憐恤著破衣難禦寒涼,今天則嫌棄紫袍過於累贅。

世事喧囂,你方下場我便登場,在這紛擾之間,竟將異鄉錯認為故鄉。如此荒唐,終究不過是為了他人辛苦編織的嫁衣——一切繁華,皆非已有。

瘋跛道人聽到這話,不禁拍掌大笑,聲音中透著一股狂喜:“解釋得準確!解釋得真準確!”賈士隱眼中掠過一絲決然,他突然開口說了一聲“走吧!”便迅速而果斷地將道人肩上的褡褳搶奪過來,輕巧地背在了自已背上。士隱竟然不回家,與那瘋道人一同,身姿飄忽,像是乘風而去,消失在了塵世的喧囂之中。

當下街頭巷尾的議論如同狂風驟雨,人們把它當作一件新聞或傳說。封氏聽到這個訊息後,悲痛欲絕,只能與她的父親商量,決定派人四處尋找,但一無所獲。她無可奈何,只能依靠著父母的陪伴度日。

幸而封氏身邊還有兩個舊日的丫鬟陪伴著她,這三個曾經的親密夥伴,如今相依為命,日夜忙於針線活,幫著封肅補貼家用。雖然封肅每天都在抱怨,但也無可奈何,只能默默承受。

在這陽光明媚的一天,甄家的大丫鬟正站在家門前細心挑選著線縷,耳畔突然響起了沿街傳來的喝道之聲。四周的人群議論紛紛,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激動與期待:“新上任的太爺駕到了!”好奇心驅使下,她躲進了門扉之後,透過門縫窺探外面的動靜。

不多時,一隊威嚴的軍牢快手,成雙成對地邁步而過,氣勢赫赫,令人望而生畏。緊隨其後的是一架華麗的大轎,其中端坐著一個戴著烏帽,身披猩紅袍子的官員,威儀凜然。那丫鬟一時竟看得有些呆了,心中掠過一絲困惑的波瀾:“這位官老爺的面龐怎的如此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思來想去,卻始終無法捉摸到答案,她只好輕嘆一聲,轉身回到屋內,將這絲迷惑拋諸腦後,不再深究。

然而,當夜色漸濃,家中一切都歸於寧靜,本該是卸下一日疲憊,享受安寧之時,驟然間,一陣急促而沉重的敲門聲劃破了夜的寂靜。門外一片嘈雜,伴隨著粗獷的嗓音叫嚷著:“府上太爺有令,傳人前往問話!”封肅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喧囂,頓時驚得目瞪口呆,手足無措。他心中惶恐不安,全然不知這黑夜中會有何等禍患降臨自家。

究竟為何事而來,且待下回分曉,故事愈發扣人心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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