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相
我心底有些發慌,感覺自已有些冒失,不禁想逃。
那個鬼東西的眼珠子耷拉在眼眶之外,臉皮慢慢的掙裂,一道道黑色的裂紋,似乎要爆炸了一般。
跑,跑的遠遠的。
我心裡有個聲音在喊著,示意我跑,否則就會沒命的。
我很想跑,跑出迷霧,跑到天亮。
咔。
鬼東西臉上一塊肉掉了下來,它的表情已經變得極度扭曲,似乎在嘲笑我,又似乎在咒罵。
我後退了一步,想靠著什麼東西,但是身後什麼也沒有,我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依靠。
嗶嗶啵啵一陣碎響。
鬼東西臉上的肉紛紛掉落,他身上的肉也在掉落,地面滿是碎肉,還在蠕動,就像是一層蛆蟲。
“救我。”
突然,我聽到一聲救命。
風穿過鬼東西的骷髏臉,發出嗚嗚鬼哭的聲音,那一聲救命淹沒在其中,再也聽不見了。
是薇薇,是李詩薇。
她死了,她被這個鬼東西害死了,魂魄卻鎖在了鬼東西的軀殼中,逃不出來。
我爺爺說過,人世間行走,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只要對得起自已的良心,就算是閻王爺也不用怕。
我抽回自已後退的腿,往前走了一步,直面的看著鬼東西,任它變成任何噁心醜陋的怪物,我全都看在眼裡,問道:“為什麼害薇薇,她還那麼年輕,她不應該死。”
“沒有人不應該死,李詩薇更該死,她拿自已的親妹妹當小鬼,她不該死誰該死。”鬼東西越發狠厲,而且理直氣壯。
我心底發寒,這個李詩薇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連鬼都這麼暴躁。
“張餘,張餘,你會死,死的很慘,很慘,因為你得罪了……”
得罪,我得罪誰了?
眼看著鬼東西要吐出真相的時候,竟然出現了一張血盆大口,直接將它吃了。
我看不到這血盆大口的真身,耳朵裡卻聽見了鬼東西被咬碎的聲音。
“張餘,張餘。”
有人叫我,不,還在打我,是誰?
我很累,身體很疼。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看見了一張很不開心的臉,大方臉。
方臉警察見到我醒了,他竟然笑了一下,有些醜。
“你醒了,昨晚的事情謝謝你。”
“謝我什麼?”
我坐了起來,看了一眼窗外,我還在昨晚的院子,卻沒看見崔婕。
“你昨晚救了我,還一直唸叨著妹妹,妹妹,崔婕一大早就去調查了。”方臉警察說道。
妹妹,薇薇的妹妹。
“誰讓她去的,她會死啊。”
方臉警察臉上的笑容凝固了,片刻之後,他揪起我,急切的問道:“你是說崔婕去的地方有危險,你為什麼不早說?”
“她是不是去調查李詩薇了,快點告訴她,不能去,這個案子很複雜,複雜到我有些不敢插手了。”我快速的說道,昨晚看見的那張血盆大口很恐怖,直覺告訴我那個東西我惹不起。
方臉警察重重的丟下我,他掏出手機就給崔婕打電話,他打了很久,打的氣急敗壞,又抓起我,兇狠的問道:“不在服務區,沒訊號,崔婕到底在哪裡,是不是你搞的鬼?”
“不應該啊,她不會這麼早找到對方的老巢的,你把電話給我。”我想搶過方臉警察手中的電話,仔細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臉警察悍然出手,一把扭過我的胳膊,整個人朝我壓了過來。
“疼,疼,鬆手,鬆手啊。”猛的來了這麼一下,我的胳膊差點被他撅折了,疼的我大喊大叫。
“江湖騙子,如果崔婕出了什麼事,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方臉警察稍微了鬆了一些勁兒。
我拍著他的手,趕緊解釋道:“警官,警官你聽我說,這個案子非常不簡單,幕後主兇道行很高,咱們最好先別輕舉妄動。”
叮鈴鈴。
方臉警察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手機,臉色一喜,隨後跑到一邊去接電話。
應該是崔婕打來的,要不然方臉警察不會這麼高興的。
我鬆了一口氣,揉著自已的胳膊。
“麻溜給我爬起來,去醫科院。”方臉警察站在門口吼道。
我趕緊起來,連臉都沒來得及洗就被他硬塞進警車裡了。
醫科院是個本科院校,據說培養了很多國內一流的醫生,在某些領域還處於國際先進水平。
雖然說醫科院是學校,我依舊不想去,但是我不敢違逆方臉警察的意思。
剛到醫科院的門口就看見了崔婕,她興沖沖的跑了過來。
方臉警察熱情的湊了過去,關心的問道:“崔婕,你怎麼回事,剛才打你電話不在服務區,嚇死我了都。”
崔婕直接繞過方臉警察,她對我說道:“還真被你猜中了,李詩薇有個妹妹,至於是不是她害死自已妹妹,這個不好說,你最好過來看看。”
她一路絮絮叨叨的把自已調查的結果都說了出來,我聽得出她沒有任何的保留。
李詩薇家庭不錯,父親是工程師,母親是醫科院的講師,不過她們家非常傳統,尤其是他的父親一直以沒有兒子為由經常數落她的母親。
幸運的是國家開放了二胎,李詩薇的媽媽冒著生命的危險做了大齡產婦,高興之下她的父母還違規檢測了胎兒的性別,真的是男孩,頓時全家處於欣喜當中。
八個月,肚子裡的孩子都八個月了竟然胎死腹中,當胎兒拿出來的時候卻是女孩,也就是說李詩薇原本的弟弟變成了妹妹。
她的母親卻很冷靜的接受了這一切,甚至頂著所有親人的反對將胎兒做成了標本。
她的父親一怒之下遠走國外,再也沒有了音訊。
跟著崔婕到了李詩薇母親的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的佈置很死板,看著很久沒人來的樣子,桌子椅子都落了灰了。
刺啦一聲,崔婕突然拉開了一個簾子。
當我看見簾子後面的東西時嚇了一大跳,差點就喊出聲來。
一排架子,架子上放著很多的瓶子,那些瓶子裡泡著很多人體器官,尤其是最後一個瓶子裡泡著一個不足巴掌大的小人,那個小人已經泡的慘白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