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剛過沒有幾日,多年冬日不曾降雪的江源竟然在凌晨時分下起了鵝毛大雪。起初的零星雪片,不到半小時的功夫,就變成了鵝毛一般,源源不斷的從深空落下。

窗外的溫度已然降到零下,世界一片潔白。昏黃的路燈上也堆滿了白雪。

愛情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買…

炸裂的手機鈴聲在凌晨三點半響起。郭一鳴翻了個身,沒有理會手機。但是那手機鈴聲並沒有即刻消停的意思。

愛情不是你想買…

還不等它繼續烏拉下去,郭一鳴已經翻身伸手抓起了手機放到了耳邊。

他沒有張嘴說話,只是把手機聽筒放到了耳邊。雙眼緊閉,看起來像是睡著了,其實一點也沒醒。

“郭一鳴下雪啦,下雪啦,好大的雪。”

電話那頭傳來無比興奮的聲音,隔著手機螢幕能夠感受到對方帶著幾分醉意,甚至能感受到那口氣中夾雜著的酒精味。那頭聒噪的夜店舞曲聲,在這樣一個寂靜落雪的深夜,能夠擊穿耳膜的程度。

郭一鳴依舊沒有睜眼,下意識的掛掉電話,手機也隨即滑落枕頭掉進了被窩。但是對方並沒有善罷甘休的樣子。

愛情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買...

鈴聲再次響起,這下郭一鳴徹底腦子清醒了,他閉著眼,一隻手在被窩裡胡亂一通摸索之後,掏出手機的一瞬間強烈的螢幕光亮彷彿能夠閃瞎他的雙眼。

他眼睛眯成一條縫,盯著手機螢幕愣了兩秒鐘。鐵條那油膩的大長臉赫然出現在手機螢幕上。鐵條是郭一鳴穿一條褲子的發小,倆人從小一起玩泥巴,打人家窗戶玻璃,掏鳥窩,“無惡不作”從小混到大,猶如親兄弟又互稱對方為冤種的好哥們。

“你TM的是不是有什麼大病?凌晨三點多,鬼都睡覺呢,你大爺的,你抽哪門子瘋?你想幹嘛啊?”接通電話後郭一鳴就是一通輸出。

“一鳴,下雪了啊,江源下雪了,你說神奇不?瑞雪兆豐年啊,哥幾個要發。你還來不來啊?”

“你指定是有什麼大病,下雪了不是地球要滅了,老子上吐下瀉一天了,你是不知道啊還是失憶了?我TM的走路都打顫,還有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啊?正常人都在睡覺。”

可能是語速太快,情緒太過激動。言畢,郭一鳴不由的張嘴又是一陣乾嘔。一天過去了,彷彿胃裡依然沒有吐幹吐淨似的。雖然只是乾嘔了幾下,但是依然瞬間難受的激了一身汗,血液隨之衝上腦門,腦子一陣懵。

那頭的鐵條賤嗖嗖的說道:“看樣子蔡老師這碗長壽麵不好消化啊,都這個點兒了還沒緩過勁兒呢?這母愛猶如排江倒海啊,你小子有福啊!”

說完鐵條繃不住笑了出來。此時的郭一鳴還沒從腦空白回過神兒來。聽到長壽麵三個字,腦子猶如應激般的又逐幀回憶起前一天的“慘況”。

時間回到上一日。郭一鳴喬遷新居,新家收拾妥當,又逢自已生日,便招呼了一幫好友來溫居順便慶生。郭母一早跟家裡的阿姨備齊食材來到兒子新家,還沒等壽星起床,她們就已經在廚房忙的熱火朝天了。

十點鐘的時候,鐵條抱著一盆白色蝴蝶蘭風風火火的就來了。人一進屋就跟做賊似的四處掃視尋覓了半天,一時不好決定怎麼安置懷裡的那盆蝴蝶蘭。

“唐友文,你屬賊的啊?怎麼進來的啊你?”郭母站在廚房門口望著鐵條好奇的問道。

背後突然這麼一句“問候”也著實嚇了鐵條一跳。

鐵條轉過身,賤兮兮的說道:“蔡老師您真是嚇我一跳,多少年沒聽您喊我全名了,這冷不丁的突然喊我全名,我又以為課堂上搗蛋被您點名了呢。”

郭母笑盈盈的走到鐵條跟前說道:“你還真是做賊心虛啊?怎麼進來的啊你?”

“指紋鎖,指紋鎖嘛,我有指紋。”言畢還不忘騰出右手拇指在郭母眼前晃了晃。

“要不說你倆是臭味相投,穿一條褲子的貨色呢,還真是親兄弟哈?倆光棍,天天膩味在一起,乾脆你倆湊一對得了。你把花盆放那吧。”郭母隨手一指道。

鐵條嘿嘿一咧嘴,抱著花盆放到電視櫃上,之後轉身上樓進了郭一鳴的房間。推開房門,郭一鳴還在酣睡,屋外的動靜絲毫沒有影響到他。

鐵條掀開被子,呲溜的躺進被窩,一把摟住郭一鳴喊道:“鳴寶寶還不起床是在等我嗎?”

郭一鳴不耐煩的一屁股把鐵條撅開,扒拉兩下被子縮成一團。

“我說大少爺,大壽星。今兒是你的生日,人都馬上到齊了你倒是趕緊起來待客啊。”鐵條用命令式的口吻衝著郭一鳴喊道。

眼看半天功夫樓上倆人沒動靜,郭母端著一碗長壽麵上了樓。

“一鳴啊,快起來,趕緊吃了這碗長壽麵,特意給你提前做的。趕緊洗漱趕緊吃,一會客人都來了。”郭母邊說邊把麵碗放到了床頭櫃上。同時還不忘給鐵條使了眼色眼色補了句:“趕緊把他薅起來。”

鐵條脫掉皮夾克,袖子一擼,直接掀開被子,一把抓住郭一鳴的胳膊就往床邊拉,邊拉邊嚷嚷起不起。倆人就像釣魚似的來回折騰了幾個回合之後,郭一鳴徹底沒了脾氣,雙眼呆滯坐在床邊。

鐵條從主臥衛生間取出牙刷牙膏毛巾一把丟給還沒緩過神來的郭一鳴,命令他去洗漱,郭一鳴也只能晃晃悠悠打著哈欠走進洗手間。

等再出來,的確精神了不少。端起已經涼的差不多的長壽麵站在床邊,一邊吃一邊對著坐在床上玩手機的鐵條口吐芬芳。

這時郭母又端進來一隻碗,對郭一鳴說:“這幾塊排骨你也吃了吧,沒幾塊了。”

郭一鳴望著碗裡的排骨,又看看已經下肚了一半的湯麵碗,眼睛瞪的滾圓,驚訝的問郭母:“這該不會是用那琺琅鍋裡的排骨湯做的吧?”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郭母不解道。

郭一鳴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嘴裡的那口面,咽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您可真是我親媽啊蔡老師。那鍋排骨湯已經剩了三四天了,我也沒放冰箱,都準備倒掉了,您倒好,廢物再利用,直接給我煮上面了。真不怕我吃壞肚子啊?”郭一鳴哭喪道。

郭母聽完倒是不慌不忙的說道:“沒事兒啊,沒變味兒,我瞅著沒壞,再說了冬天天冷,不放冰箱也不礙事的。倒掉多可惜啊。再說了,湯也是煮開了再下的面,啥細菌殺不死啊?沒事兒啊,趕緊吃完。排骨也吃了哈。”

言畢郭母瀟灑轉身出門,一旁的鐵條也驚呆了。郭一鳴說:“排骨你吃了吧。”

鐵條立刻頭搖的如同撥浪鼓,臉上的肉都甩起來了。

一碗飽含母愛的長壽麵,最終還是成了“幫寶逝”。從下午開始,郭一鳴就上吐下瀉不止,腸胃如同過山車,一陣陣的,吐到膽汁都出來了,拉到腿都軟了。

死扛不成,最後郭母嚇得不得不趕緊喊來司機帶著寶貝兒子去醫院掛水。從醫院出來,郭一鳴渾身已經沒有一絲氣力。雖然暫時好轉了,但還是腸鳴不斷,偶爾乾嘔。反正是一直折騰到後半夜才勉強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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