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看出了蕭晉拓心中所想,“少爺,快了。”

蕭晉拓點點頭,“林峰,如果我們成功了你想去幹什麼?”

林峰虛弱地笑了,“我想看看世間的風景。”

“我們很快就會自由了。”

月光無聲,只有晚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

蘇千渠沒有想到這次負責案件竟然還是徐南山!不過他現在升官了,已經是大理寺的寺丞,正五品。

“徐大人,又見面了!”蘇千渠在北鎮撫司的門口迎接徐南山。

徐南山回禮道:“這次也有勞蘇大人了!”大理寺派徐南山來北鎮撫司向蘇千渠調查情況。

“裡面請!”蘇千渠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北鎮撫司的大堂裡蘇千渠和徐南山相對而坐,很快有小廝端上來了兩杯茶。

“我們不如徐大人懂茶,一點粗茶還請大人不要嫌棄。”

徐南山呷了一口,“哪裡哪裡,蘇大人抬舉了。”

“有什麼事,徐大人直接問吧?”蘇千渠說道。

徐南山放下茶杯,“那日蘇大人見到了東廠的人?”

蘇千渠點頭,“當時我就在江達他們旁邊一會兒一群黑衣的東廠番役就帶走了他。”這麼多年辦案和東廠打交道,蘇千渠直覺不會錯那就是東廠的人。

徐南山頓了一下問道:“蘇大人覺得這起案件和東廠有關係嗎?”

蘇千渠輕笑道:“東廠雖然臭名昭著,但這件案子的準確性還真不好說。”她又補充了一句,“這只是我的一點見解,大人不要在意”蘇千渠對蕭晉拓的瞭解,以他的謹慎,不太可能會出現這樣的事,不過也可能說不準。

“對了,蘇大人。”徐南山說,“前段時間有個下毒害人的罪犯現在關在北鎮撫司的詔獄裡,董大人讓我帶回大理寺。”

“好!”蘇千渠想起來了,前段時間有個下毒殺死自已的妻子的男子被大理寺抓住,由於大理寺的牢獄滿了就借了一下北鎮撫司的詔獄來審問。

“那男子招了嗎?”徐南山跟著去詔獄的路上問蘇千渠。

“招了!”蘇千渠回道。

北鎮撫司的詔獄果然比大理寺的牢獄大好幾倍!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混雜著鐵鏽的味道。

“開啟!”蘇千渠吩咐一旁的錦衣衛。

一個男子渾身是血躺在髒亂的地上,一個錦衣衛上前踢了踢他,“醒醒。”

待徐南山走近發現男子的十根手指只剩四根,身上的皮掉了一層。看到這情形,徐南山忍不住反胃乾嘔。

身旁的人扶著徐南山坐在寬敞地方的椅子上,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

錦衣衛把男子交給徐南山帶來的人,兩個人拖著他走出去拖出了一條血痕。經過一條長長的鉤子時,那男子的腿不自覺地抖了抖,那條鉤子穿過膝蓋骨時候的痛楚依舊很清晰。

蘇千渠一伸手,身旁的錦衣衛遞過兩張紙。蘇千渠交給徐南山,“徐大人,這是王勇的證詞。”

徐南山接過證紙,“審訊還得是北鎮撫司,三天就招了。”一般這樣的案子大理寺能審一個月,而北鎮撫司短短三日就能完成。“只是……”徐南山環顧四周各種各樣的刑具,“只是太過殘忍些。”

蘇千渠笑笑沒有說話,她很瞭解詔獄的審訊。第一日,她就瞭解了事情的原委,王勇是贅婿,王夫人家是富商,後來他岳父死了,他就在外養了一個姘頭。日子一久被王夫人發現了,王勇害怕被趕出去自已一分錢撈不著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下毒毒死了自已的妻子,自已霸佔所有錢財。

當時看到證詞的時候,蘇千渠被王勇這個人氣到了,她最噁心這種吃軟飯還心腸惡毒的男人!然後是交代作案時間線,蘇千渠不願見到這個男人只交代詔獄的錦衣衛,留著一口氣畫押就行。

詔獄,沒罪都能扒層皮更何況王勇這樣的。

蘇千渠看了王勇最後的證詞,沒想到毒藥是從他姘頭那裡拿的,下毒還是姘頭的主意,好一對歹毒的姦夫淫婦!蘇千渠乾脆直接把那個姘頭一起抓來了,今天一起交給了徐南山。

按照我朝律法,王勇和他姘頭的行為應被斬,然後掛屍街口。徐南山押著兩人回大理寺了,蘇千渠知道兩人不久就要處斬了。可是就算斬了兩人也換不回王夫人的命了。

果然三天後,王勇和他的姘頭在菜市場街口被砍頭,兩人的屍體懸掛在柱子上以警示其他人。眾人嫌惡地看著兩人的人頭落地,紛紛叫好。

關於江達的案子,大理寺還在調查中。江永走了張京的後門,張京給大理寺施壓。

原本這樣的案子不會吸引張京的注意,就算江永再有錢,張京依舊能找到下一個江永。但這次的案子和東廠,和蕭晉拓有關,他很樂意打壓一下蕭晉拓的勢力。

大理寺被施壓,動不了蕭晉拓,只好關押了當初毆打江達的兩個東廠百戶。被東廠懲罰的傷還沒完全好,兩人又被提到了大理寺。

不過兩人一口咬定沒有殺害江達,大理寺一時間沒有進展。

因為辦案,蘇千渠和徐南山一來二去地熟悉了。又是例行公事的調查,蘇千渠和徐南山坐在北鎮撫司的裡廳喝茶。

這次是徐南山帶來的茶葉,“蘇大人嚐嚐,這是我從嶺南帶來的毛尖。”

蘇千渠細細喝了一口,“好茶,清醇!”

“這是自家茶園裡種的。”徐南山一邊研茶一遍說著。

“徐大人,家裡還有茶園?”

“自家茶農打理的茶園,每年產不少好茶。”徐南山停下手裡的動作問道,“蘇大人喜歡清茶還是濃茶?”

“清茶就好。”

徐南山端過一杯茶,“那蘇大人喝這杯,我喜歡濃點的。”說著繼續往水裡加茶葉,修長的手指摁住茶蓋往面前的茶杯一倒,茶湯清亮。

“徐大人不想家嗎?”蘇千渠問道。

徐南山回道:“還行吧,對於我來說反而在京城更自由些。”

蘇千渠繼續說:“徐大人那裡的君子蘭,我問了花匠,他說京城的環境不如嶺南溫和溼潤,不好養活。”

徐南山嘆息道:“好可惜。”

蘇千渠安慰道:“徐大人莫難過,京城也有很多植物,徐大人可以挑一挑。”

兩人繼續喝茶,這時候錦衣衛來報,“大人,東廠青龍役役長林峰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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