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宮前,朱熙川和他的手下被人卸下了武器之後才被帶著進了大殿。

接下來的事情是蘇千渠所不能得知的了,她就退了下去繼續錦衣衛日常的工作。

皇上坐在大殿之上等候著二皇子的拜見。

朱熙川對著龍椅行大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快!川兒快起來!”皇上激動道。

朱熙川站了起來,退到太子的身後。皇上看到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川兒這幾年西北辛苦你了!既然回來了就待在京城了吧。”

朱熙川在心底冷笑,原以為皇上還會多演一會兒父慈子孝的戲碼。

“父皇,兒臣擔心西北軍的日常並且這段時間草原各部不太安穩。”

皇上大手一揮,“朕已經派荊伯侯的兩位世子前往西北了,老二就不用擔心了。正好也看看京城的繁華。”

朱熙川其實前幾日就收到了荊伯侯兩個兒子到達西北的訊息,但今天親耳聽到皇上的話他在心裡不免嘲諷荊伯侯是皇后的父兄也就是太子的母族,皇上想要用西北軍的軍權給他的太子鋪路!他的面上不顯,回答道:“那就聽皇上的安排!”

皇上沒想到朱熙川這麼聽話,心裡不禁大喜。接下來就是二皇子在京的安排,由於成年的皇子不能住在皇宮裡,但二皇子朱熙川離京的時候沒有成年所以沒有建府,皇上讓工部緊急為朱熙川建立府邸,目前二皇子和他的隨從先住在驛站裡。

“皇上,兒臣還有一件請求。”朱熙川突然開口道。

皇上警惕地問道:“老二你說,朕儘量滿足你。”

朱熙川懇切說道:“兒臣想要拜見一下母妃。”

皇上和太子鬆了一口氣,原則上成年皇子不能隨意進入後宮但皇上還是答應道:“老二孝順,下朝後就讓人帶你去慈寧宮。”

“兒臣謝皇上成全!”

二皇子朱熙川已經進宮了,錦衣衛的工作也算完成了。邵剛帶著蘇千渠回到了錦衣衛住所,邵剛對蘇千渠說道:“由於錦衣衛和東廠都要給大理寺撥人,錦衣衛這邊我派的你去。”

“我明白了,義父。”

“千渠,我對你放心。”邵剛語重心長說道。

蘇千渠抱拳道:“謝義父成全!”

“去吧。”邵剛揮揮手。

蘇千渠離開了錦衣衛,帶著李二前往大理寺。

半個月了,蘇千渠終於見到了這位負責此案的新任大理寺寺正——徐南山。

在路上蘇千渠想到了以前聽說過一些關於徐南山的傳聞,傳聞大半的京城貴女傾心於他,貴女想盡辦法邀請他去參加宴會但不知道為什麼都被他拒絕了。傳說首輔之女在徐南山狀元遊街時對他一見傾心,非他不嫁,首輔言大人多次暗示徐南山,但他都當看不明白氣得言首輔再也沒有讓徐南山進過他們府上。

“麻煩通報一下,說錦衣衛派人來協助徐大人。”蘇千渠對門口的小廝說。

不一會兒從裡面急匆匆走出來一個穿著紅色官服的年輕官員。待他走近,蘇千渠才覺得傳聞不假。來人面若冠玉,身如玉樹,明眸皓齒,軒然霞舉,郎才絕豔,世間無二。

徐南山作揖道:“邵大人剛才的來信裡已經說明清楚了,蘇總旗和李校尉,這次有勞了。”

蘇千渠回禮道:“徐大人言重了,早就聽聞徐大人才華出眾,這次跟著徐大人是卑職的榮幸。”

徐南山嘆息著擺擺手道:“都是些虛名罷了。”

“徐大人謙虛了。”蘇千渠禮貌回應。

“蘇總旗快快請進!”

徐南山領著蘇千渠和李二進了大理寺,李二悄悄給蘇千渠耳語:“大人,這個官看著不錯!”

說話間迎面走來另一個紅色官服的官員,是個鬍子稀疏的乾瘦老頭兒。

徐南山行禮道:“裴大人。”

裴矩掃了一眼徐南山身後兩人,問道:“徐大人,這兩位是?”

徐南山解釋道:“這兩位是從錦衣衛來的蘇總旗和李校尉。”

裴矩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原來是皇上養的狼狗。”

“你!”李二指著裴矩,想要與他理論被蘇千渠制止了,還沒等到蘇千渠上前,徐南山開口了。

“裴大人,同樣都是為皇上辦事,裴大人又清高在哪裡呢?更何況蘇總旗和李校尉是皇上下旨協助我辦案的,當初要查案的時候裴大人又躲在哪裡呢?”

裴矩冷哼一聲,摔了一下袖子,“徐南山,這個案子你最好能查出些什麼,不然到時候你還能這麼囂張!”

徐南山淡淡道:“那就不勞裴大人費心了。”

裴矩瞪了徐南山一眼之後輕蔑地從蘇千渠和李二身邊走開。

待裴矩走遠,徐南山充滿歉意地對蘇千渠和李二說道:“讓二位大人見笑了。剛才那位裴大人裴矩是大理寺寺丞也就是我的上司。”

蘇千渠問道:“徐大人能為在下說話在下已經很高興了,不過徐大人得罪上司真的沒事嗎?”

徐南山嘆了一口氣,好看的眉毛擰在了一塊,“反正我在大理寺處處受排擠。如果不是這個案子沒人願意接手也輪不到我手上。”

蘇千渠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寬慰道:“依大人之才早晚會出人頭地的。”

徐南山拱手道:“借蘇大人吉言。”

來到徐南山的辦公室,也就是大理寺寺正的辦公室。辦公室在院落的一角,小小的一間屋子,很安靜看樣子很少有人踏足這裡。進去以後,裡面是是整整齊齊的書架,上面放著大大小小的案宗,一張書桌放著文房四寶,旁邊還有沒寫完的卷宗。

蘇千渠被窗戶上的一盆綠植吸引了,“徐大人這是?”

徐南山說道:“這叫君子蘭,是我從嶺南帶來的,可能京城的氣候不適合它的生長,葉子都發黃了。”

蘇千渠回答道:“我認識一個很厲害的花匠,等有空我幫你問問。”

徐南山感激說道:“那太感謝蘇總旗了。”

“小事而已。”

蘇千渠繼續問道:“徐大人,東廠派的人是誰啊?”

徐南山艱難開口道:“蕭提督來過一次之後東廠就沒有再來過人了。”

蘇千渠撇撇嘴,她就知道蕭晉拓怎麼可能輕易派人來呢。

“徐大人儘管吩咐我們,我們一定會幫你查明真相。”

等到蘇千渠回到錦衣衛已經是晚上了,她把今天發生的事講給了邵剛,“義父,看樣子徐南山在大理寺並不好過。”

邵剛深思著說:“他太正,太直,太天真,所以不適合官場。”

蘇千渠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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