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

掛在門口的鈴鐺響了,店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那人邊走邊說:“老闆,我訂的花好了嗎?”

alpha正在工作室裡切著鮮花泥塊,聽到問話連忙摘下手套走了出來,拿過架子上的捧花放到了前臺。

“好了,你看看有沒有要調整的地方。”

買花的客人只看了眼桌上包裝精美的花束,很放心的直接掏手機付款:“不用改,你的審美我放心,我老婆一定喜歡。”

霍鄴聽慣了誇讚,冷淡的沒有笑意:“謝謝,喜歡就好。”

又一聲叮鈴,是客人拿著捧花拉開店門走了出去。

工作日的花店不太熱鬧,但每天都會有人過紀念日,店裡更多的是電話預定單。霍鄴撕掉貼在架子上的便利貼,代表一單已經交付,又回到工作室做起了下一單。

這一單的客人訂了一個花籃,粉玫瑰混搭粉桔梗,中間空隙點綴小雛菊。霍鄴個人不喜歡尤加利和綠鈴草,每次裝飾的綠葉都是用雪柳葉。這次的花籃也是,綠色部分以含苞未開的桔梗和雪柳葉為主,中間插兩支噴泉草,整體花籃看起來清新溫柔。

他的花藝是跟著養母學的,後來大學裡主修花藝美學,學成後開了一家創意花店。最開始的顧客都是養母那邊的花店推薦而來,但看不慣霍鄴和養母完全不同的插花風格,很少有回頭再來的。

霍鄴自身也不太會宣傳經營,更多的時間是悶在工作室裡研究插花創意,生意平平淡淡的也過了一個月。

直到畢業季的日子,霍鄴接了訂單去校門口送花,本就擁擠的校門口因為他的出現更加水洩不通。

相貌美豔的alpha捧一束同樣豔豔的紅玫瑰,清冷的氣質與馥郁的花香碰撞,意外的和諧驚豔,最後花束送到了畢業的omega學生手中,一時間,送花的alpha和收花的omega成了網路的熱門焦點。

但更多的關注點在alpha身上,無論是alpha本人那張美豔疏冷的臉,還是他懷裡捧得那束極具創意性的玫瑰花束,都成為各方討論的熱點。

最後經過網友的層層深扒,alpha身份曝光,竟是一家花店的老闆,而當時捧在懷裡的花也是omega學生訂的派送單。

短短一個月,原本冷清平靜的花店擠滿了訂花的顧客,更多的是想要和霍鄴搭訕的omega。

但alpha太過疏離冷漠,除了訂單之外沒人能和他多說一句話。甚至因為顧客太多打斷了創造思路,alpha直接閉門歇業了兩個月,直到熱度退去,才重新拉開門經營。

到現在,霍鄴的花店已經有了固定客流,平日裡清清閒閒,只有節假日會特別忙。這樣的節奏剛剛好,霍鄴也很喜歡這樣安逸平靜的生活。

只不過,這份平靜還是被一個人打破了。

費丞申的電話打來時,霍鄴剛把做好的花籃遞給取件的外賣員。自從那次去學校送花引起騷動之後,霍鄴便開通了花店的外賣賬戶,再也沒有親自捧著花出去過。

除了去片場看江合的時候,會帶一束百合花。

他任由電話鈴響了三十秒,才摘下手套劃開了接聽。

“小鄴,想我沒?”費丞申的聲音含著笑,聽起來心情很好。

“沒有。”霍鄴聲音冷冷。

“好傷人心啊。”費丞申裝模作樣的唉聲嘆氣,“我今天可很想你呢。”

霍鄴沒理他,扯下架子上的便利貼一扔,走到門口將“正在營業”的牌子翻轉到“暫停營業”,又脫下工作服掛到了工作室的衣架上。

費丞申很耐心的聽著電話對面的動靜,直到alpha的呼吸聲近了,那是對方拿起了手機。

“忙什麼呢?”他很隨意散漫的問。

“工作。”霍鄴答得冷淡。

“還沒下班啊?”

“剛下,因為你。”

費丞申知道霍鄴是開花店的,聽到這句話不禁笑了一聲:“那還接單嗎,小霍老闆?”

電話對面傳來一聲沉重的呼氣,靜了一會,alpha聲音冷冷的開了口:“你要什麼?”

“一朵玫瑰花,羅德斯紅玫瑰,你店裡應該有吧。”

“只要一朵?”作為專業的花藝師,霍鄴對於這種買花方式提出了疑問。

費丞申卻沒正面回答:“如果我要九十九朵,你可以做出來嗎?”

霍鄴從專業角度解答:“如果想要品相絕佳的九十九朵最好提前兩天預訂,但如果只是想要九十九朵玫瑰,那隨時都可以。”

“這樣啊。”費丞申又笑了聲,“我不要九十九朵,我只要一朵,一朵開得最好、花色最豔的玫瑰。你來的時候順便帶過來,我付十倍的錢。”

“可以。”霍鄴答應得痛快,畢竟沒人會和錢過不去,“發位置。”

“明山湖高爾夫球場,找前臺報我的名字可以直接進來。”

結束通話電話後,費丞申重新攥緊了手裡的高爾夫球杆,他看著遠處小山坡上揮杆打球的中年男人,連忙掛起笑走了過去。

“胡導,這球幾桿子了啊?”

被叫胡導的男人剛剛打出去一球,聽到費丞申的聲音也沒等球落地,連忙轉頭看了人一眼,搖了搖頭:“難咯,五杆球,這已經第四杆了。”

費丞申轉頭看球,他視力很好,清楚的看到那顆白色的小球落地滾了兩圈,停在了離洞口很近的地方,喲了一聲:“行啊胡導,落地那裡對你來說就是一杆子的事,我是不行,這個點給我十杆子都很難進去。”

胡導也仰頭望了望高爾夫球和球洞的距離,心下頓時一喜,面上露了笑:“太謙虛了小費,那會你可是一桿進洞,我可記得呢。”

費丞申呵呵笑了,握著球杆拍了拍草坪。一旁的球童連忙擺好球座和高爾夫球,又貼心的替人選好方向和發力點,起身退後了兩步。

下一秒,球杆揮動,小球砰一下飛出,又一下落在了離球洞較遠的距離,至少要兩杆才能將球打進去。

費丞申望著自已打出的球,開玩笑的打趣自已:“真不太行,我這個粗人玩不了這麼高雅的運動。”

可事實上他球技很好,只不過今天主要任務是陪這個大導演玩玩樂樂,他自然不能斬頭露角,之前的一桿進洞只是為了證明自已不是半吊子,現在打得平平無奇也是為了哄著胡導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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