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生情劍
拍賣臺上，拍賣師大聲的叫著價。
“二十靈石一次，二十靈石兩次，二十靈石三次。成交——”
“我宣佈，上古黑劍由二三七號房的顧客拍得，契約書隨後將送到您的房間，請稍作等待。”
臺下喧嚷聲不絕。
“嘖，還說上古黑劍，不就是一把廢鐵。”
“拍賣師現在估計開心得很，甩掉了一個燙手山芋呢。”
“唉，也不知道是哪個不懂行的冤大頭入手了。”
房間內蘇玉辰一樣啞然：“你沒錢跟我說，拍一塊廢鐵做什麼？”
蘇念念摸著錢包，心裡默默流淚。可9377說讓她拍，那把廢鐵就不是凡品，她只能放手一搏了。
“我自有我的打算啦。”蘇念念嘟囔道。
“打算......？”蘇玉辰一頓，他瞥了一眼旁邊的人，撓撓後頸，“我知道了......嗯，我、我相信你......”
蘇念念樂呵呵的笑，在看到那塊廢鐵之前，她是不會再說話的。
殷羨瞧了二人一眼，繼續飲茶。
不一會兒，生著鐵鏽樣式的劍便被送到了他們所在的隔間。兩個人將劍放到桌子上後，又手腳輕快的出去了。
“請問誰來簽字？”男子掃了三人一眼。
“我。”蘇念念抬手。
泛黃的紙張遞到她面前，上面寫著一行行的條款，將內容看了一遍後，提筆簽了她的名字。
男子微微鞠躬：“契約成立。我們朝天宮售物眾多，歡迎再次光臨。”言罷，男子便出去了。
待人走後，蘇玉辰走到鐵劍前，隨手摸了一把劍身，看著手指上黑色鐵鏽，他嘴角抽搐了幾下。
“我還從沒見過這種樣式的劍，”他兩手將劍托起來，輕輕掂了掂，“看起來有三四斤左右。去掉外層鐵鏽的話，勉強在正常範圍內。”
他關心的看著她：“這麼重，平常也不方便用。不若哥哥再給你另買一把？若是你喜歡這把，乾脆就收藏起來。”
湊近了看，蘇念念感覺到這柄劍之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與她相互感應，細微顫動的聲響引得她耳朵發麻。
或許這就是她的命中情劍，一直在等著她給它解開封印。
蘇念念搖頭：“不用了。我看它也挺好的。”
蘇玉辰耷拉下嘴角，喃喃道：“這還不如用你之前的那把呢。”
殷羨笑道：“這柄劍外包裹著鐵鏽，若是好好打磨，定是一件利器。你的眼光很好，念念。”
蘇念念聽完，雖知他大機率說的是哄騙她的假話，還是受用了：“那當然。”
兩個人之間莫名的氣氛讓蘇玉辰忍不住跳腳。
明明他們都是十八九歲的模樣，怎麼這個傢伙看起來就跟個老謀深算的百年人參一樣。
看他的模樣還想拐了他妹妹，真是做夢。
而且他竟然還叫她念念？一次也就罷了，兩次三次下來，怕不是暗藏淫穢之心。
蘇玉辰拳頭硬了。
可這個小人並不是善茬，又是他妹妹帶來的人，若是他公然與他發生衝突，恐怕會惹念念不開心。
小人再說上幾句好話，念念的心指定會偏向他，到時他白白給別人做了嫁衣，這還得了！
思及此處，蘇玉辰笑道：“既然已經選好心儀的兵器了，那我們去其他地方逛逛，我記得你不是想要吃慶芳齋的點心？”
拍賣迎來了尾聲，周圍人陸陸續續起了身，看來沒有什麼好東西了。
“好吧。正好餓了。”
他們起身往外走，剛走到欄杆的地方，便聽見場下傳來一陣喧囂聲。
“是方大師，方大師來了！”
“我還以為大師只是來鎮場子的呢......”
“不知道大師這次來又帶什麼好東西了。”
場下好不熱鬧，蘇念念也跟著探頭向下看過去。
一個身穿濃黑色衣衫的男子步履穩健的登上了中央的站臺，他模樣看著大約有三四十歲的樣子，生著一張方臉。
男子的五官雖然稱不上俊秀，組合在一起看著很是和諧。他舉止大氣隨意，面容親和。光看著便想讓人跟隨，為之效命。
天生的上位者。
蘇念念心中不知何冒出了這個想法。
蘇念念小聲問道：“剛才在外面坐轎裡的人是不是就是他？”
蘇玉辰一手扶在欄杆上，探出身體，打量了一會兒，他說道：“看模樣應該是。不過拍賣都快結束了，他突然跑出來幹什麼？”
被稱為方大師的男子環視周圍，微微躬身：“尚不知道在座各位聽沒聽過我的名字，那便容我先介紹一下自已。我名喚方應貴，如今是煉器谷一級煉器師。”
全場靜默得很，靜得呼吸聲都能聽見。
方應貴絲毫不怯場，他笑道：“感謝大家願意為方某停留。作為交換，方某便將一年來的修煉成果展現在諸位面前。”
話音剛落，一個蒙著黑色布料的臺子便被推了上來。
蘇念念這下真是有些好奇了。一個被眾人稱為大師的人，耗費一年時間精力會做出什麼驚天大作。
他扶著臺子一角，沒有揭開布料。反而繼續笑道：“我相信諸位都知道，如今的煉器大都是以修煉兵器為主，最後的執兵之人便是諸位，諸位便是一把兵器的靈魂。可諸位細想，一把兵器只會有一個靈魂嗎？”
“這話是什麼意思？”
“兵器難道還能有自已的靈魂......”
“噓，都別說話了，聽方大師怎麼說！”
方應貴一手捏著布料一角，抬手猛地將布蓋扯下，露出裡面的兵器。
全場譁然。
蘇念念張大了嘴巴，驚道：“那是什麼？兵器上為什麼會有、有動物的......魂魄？”
蘇玉辰摸著下巴，眼神凝重：“看來他所說的另一個魂魄指的是他們煉器谷已經破解了煉魂的方法了。這也是他此行來的目的吧。”
臺上方應貴收回手，繼續道：“諸位沒有看錯，我們煉器谷已經掌握了煉魂的技法！”
全場興奮不已，爭吵著想要問問題。
方應貴不慌不忙點了一個人：“不知有什麼疑惑？”
男子面色紅漲，說話都結結巴巴的：“我、我想問鍛造這把武器需要多長時間？”
“只比往常多了一個週期。若是熟練了，方某預估能夠縮減到半個週期。”
“對魂魄有什麼要求嗎？”
“道友問得好。目前只有修煉成人的妖才可以。”
“那這個是什麼品級的魂魄呢？”
“千年雪狐。”
......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耳鳴聲，胸腔之內傳出來一陣陣的熱度。不知名的情感在心中翻滾肆虐，還未待她回味，便再尋不到蹤跡了。
蘇念念一愣，下意識轉頭看向一旁的殷羨。他正側面對著她，所以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剛才是窺心水的效用吧。蘇念念還有些遲疑，在看到他緊握著欄杆的手便確定了。
那種險些吞噬她的情感是憤怒。而這情感便來自她身旁的男子。
“你......”蘇念念喃喃道。因為是同類，所以才感到憤怒嗎......
臺下的喧囂淹沒了她的聲音，只聽到方應貴說道：“今日便到此為止，諸位若是有要事，可先與朝天宮聯絡。那我便先行告辭了！”
言罷，那個黑色的身影便被簇擁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