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序:

我和她成為了同桌。

她還是喜歡戴著耳機靜靜地聽歌。

我怎麼才能主動和她說話?

要不問問她的名字?

可是我已經知道了。

而且……

~~~

“我跳著追,又跳著飛,……”鈴聲響了——六點二十的鈴兒,我從床上坐起來,低頭一看,發現自已衣服忘記脫了。

哈哈,行吧,又是被自已笑到的一天,正好不用再穿一次了。

我簡單洗漱了一下。(廢話,不簡單能行嗎?六點五十集合跑操。)

然後奔向學校,狂奔!(因為剛剛在廁所消耗了那麼“億”點點時間。)

在巷子口還遇到了邊跑邊扎頭髮的林舒言,“閨女,拿個牛奶。”她身後的一個阿姨在巷子口喊著。

秦十接過阿姨手中的兩袋牛奶,“謝謝林阿姨。”

“不用了,媽,我們早讀完吃早飯。”林舒言回話,但沒回頭,只是跑著,跑到我身邊還不忘給我一掌,“快跑啊,遲到了,我滴媽,校門咋這來遠?”

我們剛好卡著點站到隊伍裡,然後是三圈跑圈。

八月份的天兒還是很悶熱,熱浪擠在每一寸空氣裡,稱王稱霸。回到教室,開啟窗戶,但室內的空氣仍然沉悶。

跑完操後,其實已經很累了,但還是會有男生跑去籃球場打籃球,然後在上課的前幾分鐘趕回來,直接奔向水房,開啟水龍頭,洗一把臉,還不忘順手衝一下頭髮,再回到班裡拿溼巾擦著掛在頭髮稍上的水珠。

我坐到座位上,拿墊紙板扇風。

“懷序?”

“嗯?”

我看到了他寫在書頁側邊的名字,不小心念了出來。

是有點尷尬哈。

“哦哦,我是溫染,那個,你要紙嗎?”

既然我叫了名字,總得說點什麼吧?正好,我看到有兩滴汗淌在他的臉頰上。

我遞了兩張紙過去,他接過,“謝謝。”

秦弈林在窗戶外面瘋狂向林舒言擺手,讓她出去。看到懷序之後,也招了招手,懷序看到後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我戳了戳正在扇風的林舒言,她注意到了秦弈林,走了出去,然後拿回了一書包零食。

林舒言拿出一盒果凍給身邊的幾個同學分著,回頭給了我兩個,又給了懷序兩個,對懷序說:“謝謝你哈。”

“嗯。”懷序接過了零食,沒再說什麼。

中午,我和林舒言一塊兒吃飯,秦弈林看到後也湊了過來。

“你和懷序認識?”我有點好奇,問秦弈林。

“之前不認識,我今天早上買零食,結賬的時候發現忘帶錢包了,懷序在我後面排隊,幫我付了錢,我打算今晚拿上錢,明天還他,對了,他好像就住在你住的那個巷子裡。”秦弈林說。

“哦,所以,你今天早上才和懷序說謝謝。”我對林舒言說。

“嗯,就是這樣,恭喜你,破案了。”林舒言拍拍我的肩膀,笑著說。

下午發新書,男生們異常積極,跟著班長走在前面,女生則三三兩兩跟在後面。

到了搬書的地方,我和林舒言各自抱著一整摞新書,然後,開始了漫長的的爬樓梯之旅。

書堆得有點高,有些擋視線,上樓梯的時候,我被我自已絆了一下,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向前傾去,兩本書從懷中滑落,掉落在地。

就在差點摔倒的時候,有人扶住了我的胳膊,我得以站穩。

媽耶,差點我的臉就和大地親密接觸了。

“謝謝哈。”我往上摟了摟書說。

“沒事兒。”林書豪大大方方地笑著。

我回頭,還看到了另一隻伸出的手,是懷序的。他好像也想拉我一把,但好像秦弈林更快一步拉住了我。

“謝謝你。”我對懷序說。

“嗯,沒事。”懷序點了點頭,把掉在地上的兩本書撿起來,“我幫你拿著吧。”

“嗯,好。”

晚上九點半,我們下了自習。

(聽說到了高三是晚上十點十分下課,多一節小自習。)

我和林舒言收拾好東西,等秦弈林一塊走。

秦弈林從樓道那邊跑過來,看到懷序還沒走,“懷序,一塊兒走吧。”

懷序看了一眼我們身後的表,說:“好。”

一路上,秦弈林嘰嘰喳喳地和懷序說個不停,從高中問到初中,從初中問到小學,最後問到幼兒園。然後發現和懷序是一個幼兒園,更加確信這是,他怎麼說來著,哦,對,說是“天賜的良緣”。

懷序對他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

“哈哈哈,你不會說話別說了。”林舒言被他這句話逗笑了。

我也笑著,覺著這人真有意思。

到了岔路口,林舒言和秦弈林繼續往前走。我和懷序則進了巷子,他沒說話,我也不知道說什麼,所以,空氣是沉默的。

“那個。”

“你,”我說。

媽耶,這種情況要不召喚一下秦弈林?

“你先說。”

“你先說吧。”

有流星嗎,我要許願:別再讓我們同時說話了。

啊,在沉默中爆發,又在沉默中滅亡,毀滅吧,炸裂吧。

“咱倆好像是一個初中,我好像聽說過你,但咱倆好像沒見過,你初中好像是一班的,經常考年級前十,是吧。”我努力找著話題。

“我也知道你,你在三班。”

“啊?”我有點疑惑,巷子挺深的,但聊著聊著已經到了我家門口,他家好像還在巷子裡面一點。

“拜拜。”我跟他告別。

“嗯。”

第二天溫染的門口

懷序繫好鞋帶,看了一眼表,又把鞋帶拆開,走了兩步,最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又繫好鞋帶,把書包背在身上,往前走了兩步,又轉過身往回走了兩步。聽到前面關大門的聲音,往聲音的來源處走去。

我穿上軍訓服,摺好領子,把我檢查了一遍:自已個兒帶上,帽子,書包,水,防曬帶上,應該沒啥了,出門。

今天早起了幾分鐘,時間上並不趕,天還沒怎麼亮,我感覺身後好像有腳步聲,是“滅霸”,還是“伏地魔”?

我覺著手上拿著的水杯是個好東西,就掄起胳膊閉上眼使勁兒向後砸去。

“嘶~”

我回頭,睜開眼,“懷序?”

懷序一臉懵地看著我。

“哦哦,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我往後退了一步。

“以為是個變態?”

“那啥,我,我有點慫。”

“哈哈哈。”

行吧,說實話,他笑得很溫柔,但不影響我丟人啊。沒事,趁年輕,用腳趾摳出一室三廳,提前實現買房自由。

“這巷子確實有點深。”

“謝謝你啊,我的面子好像粘回來了一點,那個,你沒事兒吧,是砸到胳膊了吧?”

“我沒事,秋冬的天亮得晚,要不以後早上一塊兒走?”

我愣了一下神,“好,辛苦大哥帶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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