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序：
考試了，
當時也是，哦不，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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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中的判卷速度初中就有所耳聞，簡直就是在上演“速度與激情”，週日下午上第一節自習許老師就拿著成績單走進來了。
“班長過來拿一下成績單，就貼在後面的黑板上吧，卷子一會兒分好會拿過來。”
衛羽上去拿成績單。
“我先讀一下班級的前三名，依次是衛羽，懷序，田甜。”
林舒言轉過來給懷序豎了一個大拇指，我也跟著豎了一個大拇指。
懷序淺淺一笑。
下課後，一堆人都擠在成績單跟前，都拿著小本本或者小紙紙記著自已的班級排名和年級排名。
“你不去看看成績嗎？”林舒言問。
“我放學的時間再去看，現在人太多了。”我說。
“溫染，你班裡十五，年級一百零八。”放學後林舒言看完成績單跟我說。
我在收拾東西，“我看看。”
我拿了一張紙，走到教室後面抄成績，順便給懷序也抄了一份。
“給，剛給你也抄了一份，你班裡第二，全校第十。”
懷序接過，“謝謝。”
“你的理科成績真好。”
“我在假期自已預習過上冊的理科課本。”
“我上了前三章的預科，第一、二章還能聽懂，第三章開始就雲裡霧裡的，所以應該只能應對這一次考試，期末就不知道了。”我說。
“你打算學文？”懷序問。
“嗯，我覺得學文更適合我一些。”我笑著說。
“嗯。”
“收拾好沒。”秦弈林跟我們說，看著林舒言。
“你考的怎麼樣？”秦弈林問。
“你呢？”
“班裡第五，全校第六。”秦弈林說，摸了摸鼻子，“還行吧。”
“嗯，也就還行吧。”林舒言擺擺手。
“某人班裡三十，再接再厲哈。”秦弈林看著成績單說。
“溫染，我們走，班裡有dog跑進來了。”林舒言對我說。
“來了。”我說。
“你才是真的狗，dog,dog,dog。”
“Dog。”林舒言回頭說。
“Dog。”秦弈林不甘示弱。
我和懷序走在後面。
“真好啊，他倆。”
“嗯。”
“我要買點零食，要不你先回？”我說。
“我想買點麵包，一塊兒走吧。”
“我們先走了。”我跟林舒言和秦弈林說。
“好。”
走到零食店，我拿了兩包旺仔小饅頭，又拿了一袋切片面包。
“旺仔小饅頭？”
“嗯，我喜歡，入口即化，不行嗎？”
“你還喜歡什麼？”
“那可多了去了，果凍，巧克力，芒果乾，雪糕，旺仔牛奶，……一大堆。”
“哈哈，這麼多。”
“那可不，能吃是福。”我做出一副驕傲的表情。
“嗯。”
“我先進去了。”我們走到我家門口，我說。
推開大門，我發現我家的燈亮著。
“回來了，你們不是前幾天期中考試，成績出來了沒？”
“出來了。”
“多少名？”
“班裡十五。”
“你看看你的成績，你自已說的過去嗎？不是上預科班了，怎麼才十五名？”我媽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零食，“放了學不往回走瞎晃什麼，多大了，學習自已都不上心，我替你學？”
“不是。”我放下零食，拿出書包裡的書，坐在凳子上。
“不是什麼不是？我現在和你爸離婚，你也不省心。”
“媽，你吃飯沒？”
“吃什麼吃，我和你爸打官司花這麼長時間，不就是為了多給你爭一點撫養費？我讓你好好學我有錯嗎？”
“媽，我還有作業。”
“你先寫，我一會兒去接你弟。”
“好。”
“好什麼好？一個兩個都不省心。”說著摔門走出了房子。
我拿出MP3和耳機，耳機線纏在一起，怎麼解都解不開，我煩躁地把它扔在桌子上，胸口有些疼，我腦子裡一團亂，用枕頭捂住耳朵，眼淚不爭氣地流著，滲進了床單。其實，不是早就已經習慣了嗎，怎麼還會想哭，怎麼還是想哭？
好一會兒，我從床上起來，拿過來耳機線，一點點拆著，腦海裡有開始回憶，回憶不喜歡自已的爸爸，回憶家裡無休止的爭吵，回憶頭撞到桌腿的那個雨夜，媽媽說的話……然後眼淚又出來了。
耳機線理出來了，插上耳機聽著輕音樂，就像每天晚上那樣放著，我深呼吸，吸氣、吐氣，然後睡著了，就像每個帶著眼淚入睡的晚上那樣。
林舒言家門口
“那個，你有眼藥水嗎？”林舒言和秦弈林。
“哈哈，剛不是還挺厲害？怎麼，慫了？”秦弈林說，擠眉弄眼。
“怎麼啦，我就是眼睛酸。”
“要不你求求我，我和你一塊進去。”
“不需要，再說我爸要是問到你的成績，不不不，你還是圓潤地離開吧，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最後還是我一個人承受著一切。”林舒言做出一個欲哭的表情，但是，是真的“無淚”。
“哈哈，萬一叔叔不在呢？”秦弈林說。
“小秦也在，快進來。”林舒言爸爸說。
“爸？”林舒言說。
“我出來倒垃圾，你們先進去，你媽買了水果。”林舒言爸爸說。
“秦十，你的嘴以後可以不用說話了。”林舒言“惡狠狠”地說。
“哈哈，這，我也是屬實沒想到。”秦弈林看起來有點抱歉地說。但是，在林舒言看來是那麼不真誠。
“媽，我，……”林舒言話還沒說完，就嚎開了。
“你這演技不行。”秦弈林湊到林舒言耳邊低聲說。
“你懂啥，我演技假，但是，我對我媽來說這麼重要，她怎麼捨得我哭。”林舒言睜一隻眼偷偷說。
“哎喲，這是怎麼啦？到媽媽這兒來。”
“林舒言覺得自已沒考好，有點自責。”秦弈林給她打圓場。
“名次不重要，重要的是態度，早上六點起，晚上十一點多睡覺肯定累壞了。”媽媽說。
“嗯。”林舒言略帶哭腔。
“那名次多少啊？”
“班裡三十。”
“小秦啊，那個班裡一共多少學生？”
“三十五。”小秦“低聲”說，低聲加引號，就這麼大的地方，林舒言想說我全部都聽到了。
“哦哦，太棒啦，畢竟當年考上五中3班也是很奇蹟的。”
“媽，你怎麼這樣。”
“吃水果，小秦也吃。”林舒言媽媽說著，給躺在她懷裡的林舒言餵了一口蘋果。
嘎吱一聲。
“媽，我去房間寫作業。”林舒言不想被她爸訓。
“言言呢？”
“被你嚇跑了。”媽媽說。
“看看小秦，多穩重的孩子，一起長大的，小秦多懂事。”爸爸看著小秦，越看越順眼，覺得他和太太有兒子應該就是這樣吧。
“謝謝叔叔阿姨，我們還有作業，我先走了，水果真好吃。”
“喲，真懂事。”林舒言在臥室裡面衝著秦弈林張牙舞爪。
秦弈林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一眼林舒言，然後，穩重地轉身，穩重地推開門，穩重地關上了門。
林舒言咬牙切齒，“太能裝了，啊啊啊，別讓我下次碰到你。”林舒言對著“秦弈林”陶藝品說，小時候一起做的，林舒言做的“秦弈林”有點醜，秦弈林表示抗議，結果，抗議無效，因為，林舒言說：“你本來就長這樣。”
“還有沒有天理？”秦弈林只能在心中吶喊，超大聲的那種吶喊，偷偷在心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