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趕到景仁宮的時候,皇后正在修剪花枝,小巧的剪刀在枝葉間穿梭動作,“這花呀,還得修剪一番,才能更適合擺放觀賞。”

宜修嘴角的笑意依舊是端莊的,後宮裡的女人就好像花朵,每一個春天就會開出滿枝椏的花,永遠也開不敗。

不經過修剪的花,怎麼能在後宮生存下去呢?

不經過調教爭鬥的女人在後宮中,亦是無法長久的屹立。

後宮所有的人,都是她和胤禛手裡的鮮花,任憑他們二人修剪擺弄。華妃又算什麼?她才是皇后。

只有她才配與皇上夫妻一體,恩愛萬年。後宮中的所有人,都必須拜倒在她的皇后之位下。任何不聽話的人,試圖反抗她的人,都只會成為被修剪掉的殘枝敗葉。

聽見太監的通報,宜修臉上一喜,“參見皇上。皇上怎的來了景仁宮,可是有何要事?”皇后福身,可是胤禛卻沒有叫起。

胤禛的目光一點點的、上下打量著宜修。他向來知道小宜聰慧,也知道她細心。卻不曾想過,她的聰慧細心會用在這些地方。

這麼多年,由一個側福晉成為福晉,再成為大清皇后,她還有什麼不滿足?

看著皇后手上的玉環,他也想起那年他給她賜下雙玉鐲,她眼內的欣喜和感動不曾作假,也是一副小女兒姿態的對他萬般依戀,怎麼如今卻這般虛偽?

這皇宮,終究是改變了小宜。

久久未被叫起,宜修的身形搖搖欲墜,心內百般思量,看來是穆嬪那裡出了些岔子。

“朕的皇后當真是有容人之量。”胤禛把一沓證據劈頭蓋臉的砸向皇后,紙張紛飛,些微的重量砸得皇后髮髻偏了偏。

宜修拾起一張看了眼,準備辯解,胤禛卻不給她這個機會。

“也別說是華妃做下的,更不要說什麼穆嬪自導自演,誰還能用一個孩子來陷害你嗎?其他地方旁人能動手腳,難道你親自送的東西還有人能動手腳嗎?”胤禛嫌惡又痛心的看著宜修,“朕真是失望。”

宜修沉默,看著胤禛的臉,一下子有些累了。失望嗎?她又何嘗對他不失望呢?“既然皇上都知道了,臣妾也不作辯解。”

“為什麼呢?難道你就這般不知足?!”胤禛大手拍在案几上,神色憤怒。

卻見宜修面色無悲無喜,“知足?”宜修想到了她的姐姐柔則,想到了總是下她臉面的華妃,想到弘暉,想到了穆嬪……

“我要如何知足?這一切不是我本來就該有的嗎?”宜修喃喃自語,“如果沒有姐姐我早就是福晉,皇后之位,本來就該是我的。”

她突然仰頭直視皇帝,“我的弘暉沒有了,我成為了繼福晉,繼後,年世蘭對我無甚尊敬屢次打臉。就連皇后執掌後宮之權我都不得不分給她,甚至只能以自已頭風為由來為自已挽尊。”她的眼神是冰冷和隱忍,“皇上倒是告訴我,我該知什麼足?這個皇后,臣妾做的是如此的窩囊!”

看著她眼眸中好似火焰燃燒,胤禛卻像被燙到了。“不可理喻。”胤禛一甩衣袖就急匆匆的走了,那背影,倒像是落荒而逃了。

宜修慢慢直起身,剪秋趕忙扶住她搖晃的身子。“主子……”剪秋的眼中滿是心疼,她是陪著宜修一步步走過來的,每一步她都知道宜修走的有多戰戰兢兢,又經歷了多少苦楚。

“遣人去查探一下,穆嬪那邊發生了什麼。”宜修坐下之後緩慢開口道。

如今這些惡事被皇上知曉,她反倒是鬆了口氣,這些年好像走在懸崖峭壁之上,小心翼翼又累人得緊。

反正還有太后呢,太后是不會看著烏拉那拉氏出廢后的,這群爬在女人裙襬上吸血的軟骨頭,可接受不了這樣的結局。

宜修嘲諷一笑,家族又關她宜修什麼事呢,她又沒有得到過家族一星半點的援助。只要不廢后,再差又能差到哪裡去呢?總歸是不會比現在這樣,被華妃一再挑釁,自已一再退讓更難過了。

想起每次來景仁宮,胤禛躺在自已的身邊,自已卻只敢用眼神去描摹他的眉眼。

“願如此環,朝夕相見。”

“難道你就這般不知足?!”

明明人還是那個人,為什麼說出的話,相差如此之大呢。宜修嘲諷地想,或許一切甜蜜都是她的幻想,自從姐姐出現,她的四爺就再也不是她的四爺了。

幸好,皇上沒有發現,是自已害死了姐姐。哈哈,柔則呀柔則,換你來做這個皇后,胤禛也會為了年世蘭打你的臉嗎?還是會因為你而硬氣起來?

可惜,你死了,沒有做這個皇后的機會。可恨,你死了也得個元后的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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