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程小右在心裡默唸完這句話之後,奇蹟一般的他自已的靈魂重新充斥到了這個身軀裡,因為傅延相反的拉力消失,他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

程小右反應過來,立馬朝上官憐的位置跑去,他張開雙臂攔在上官憐前面,乾淨的袍子上立馬多了幾處髒汙,甚至有一顆小石子打到了他的額頭上,立馬有一小縷鮮紅從額角流了下來,他吃痛地說道:“嘶......大家有什麼話先好好說,別動手啊!”

興許是看到誤傷了別人,人群也立馬安靜了下來。

這時候有人認出了是傅延,竊竊私語道這是禮部侍郎家兒子,一時場面都僵住了。

“傅公子......”上官憐抬頭望著程小右,她頭髮凌亂,身上也是髒汙,卻依舊可以看出是個美人,她的眼眸裡有她極力剋制自已不想流下來的淚珠,眼眶憋的通紅,看起來楚楚可憐。

此時秦冉正趴在浮綠酒家二樓的窗臺上望著程小右,月光映照著她的面孔,冷漠而又蒼白,她自言自語道:“真是個傻瓜啊......”

“大家有什麼問題,應該透過合法合規的途徑解決!”程小右義正言辭地說道。

一時之間人群變得更加詭異的寂靜,不知是誰甚至笑出了聲。

程小右還想說點什麼,然後腳邊的上官憐拉了拉他的褲腳一臉無奈地示意他別再說了。

程小右現在尷尬的如芒在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難道自已說錯什麼了。

這時一開始那個推倒上官憐的中年女人終於站出來說話了,她一臉意味深長地望著程小右,語氣聽起來客氣實則諷刺味十足道:“既然有傅公子給你說話,只要你以後不再和我們員外來往,那我們也就算了。”說完便像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看了一眼上官憐便走了。

中年女人走了之後,人群也就失去興趣,自已散開了。

程小右把上官憐扶起來,詢問她:“你有沒有受傷啊?”

上官憐望著他好像在看什麼奇怪的東西,她搖了搖頭道:“傅公子,我沒有受傷,是你受傷了。”

“啊,”程小右後知後覺地摸摸自已的額頭,是有點痛,想齜牙咧嘴但是還是表情管理住了,“沒事,男子漢大丈夫受點小傷罷了。”

“對不起,傅公子,是我牽累你了。”上官憐十分抱歉地說道。

“沒事,我沒辦法看著你被這樣欺負。剛剛我說的話,他們為什麼要笑啊?”程小右此時還是沉浸在剛剛那種尷尬的腳趾要扣出三室一廳的氛圍裡。

上官憐扶額嘆道:“因為我們身份不同啊,我只是個身份低微的繡女,即使報官,官府會相信誰,況且剛剛那麼多人都覺得是我的錯,到時候我估計會比現在這個情況更糟糕。”

“啊?那我剛剛差點又害了你。”程小右覺得自已真是蠢的可以。

上官憐搖搖頭,那雙秋水眸認真的望著程小右道:“沒有,傅公子,你是個好人,我知道你是想幫我。”

“啊?哈哈,沒事,我就是經過順便的事罷了。”程小右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靦腆地笑道。

上官憐望著程小右,她的目光漸漸有些失焦,她好像是在看著程小右,又好像是在看著另外一個人,目光變得痴迷起來。程小右此時的笑容就像三月裡和煦的暖陽一般,曾經好像也有一個人這樣對她笑過。

她低低地呢喃道:“你要是他就好了,是他就好了......”剛剛努力憋住的淚水此刻像是決了堤一般湧了出來,好像所有的怨恨和委屈此刻都發洩出來了一般。

這一下,程小右徹底手足無措起來,是他又說錯話了嗎?但當他看到上官憐的眼神時,他愣住了。那眼神裡有愛慕,有恨,有惋惜,還有深深的不捨......裡面的情緒複雜濃稠得他一時無法全部分辨。

程小右趕緊在衣兜裡翻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條繡著蘭花的帕子,他遞給上官憐,小聲說道:“要不你擦擦?”

他澄清純真的眼眸裡都是關心和擔憂,上官憐感嘆道至少此刻他的眼裡和心裡都是隻有自已的,這是長久以來她都未曾擁有過的,好多年了,真的好多年了。

上官憐接過帕子鄭重地說道:“謝謝你,傅公子。”

她用帕子擦了擦臉,然後託著腮說道:“其實很久以前我喜歡過一個人,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願意為了他去死。可是他好像沒有那麼喜歡我,但是我不願意相信......”

程小右眼神一片清澈,他望著上官憐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上官憐無奈地嘆道:“可是後面我聽說他要娶別人了,我崩潰了,我真的無法相信這個訊息,所以我做了一些錯事......”

程小右問道:“那你是做了什麼呢?”

上官憐好像陷入了回憶之中,眼神開始變得兇狠而又陰鷙,她惡狠狠地低聲說道:“不......那是他們自作自受!”

她的眼睛開始變得通紅,像浸在鮮血裡一般,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面容漸漸變得陰森可怕起來。

程小右有些害怕地後退了一步,他這是觸發什麼boss變身嗎?

上官憐猛地抬起了頭,紅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程小右,黏膩而又陰毒,唇角輕輕勾起,聲音變得又尖又細地說道:“傅郎啊,我好想你啊!你是我的!你永遠是我的!”說著便朝程小右撲過來。

程小右感覺自已的心臟都快停了,他都快哭出來了,這又是怎麼了嘛??!他想逃跑的,但是感覺自已的腿發軟,竟是挪不動一點兒了。

上官憐看程小右害怕的表情,竟是很傷心地說道:“傅郎,你為什麼要害怕我?你不是說我是最美的嗎?你不是說會娶我的嗎?還是你也嫌棄我只是個低賤的繡女?”

程小右內心一陣崩潰,我沒有!我不是!你亂說!

上官憐纖細的手指上的指甲也變成了血紅色,並且變得又長又尖。程小右看到那紅紅的指甲直衝自已的脖子而來,感覺可能上官憐只要再靠近一些就可以把自已的脖子捅穿了,程小右只覺得一陣眩暈。

就在這時一道月白色的身影立馬閃到了他身旁像一隻翩躚飛舞的蝴蝶一般,程小右根本沒看清楚她是從哪裡出來的,她揮出白色的劍鋒凌厲無比,瞬間就削掉了那紅色的指甲。

秦冉站在程小右前面,微微頷首,眼神冷漠無比,她握著雪刃指向上官憐胸口的位置,清冷的嗓音響起:“如果你再對他動手,這劍下次可不單單是削掉你的指甲這麼簡單了。”

上官憐看著自已被削掉的指甲還有點發懵,然後看到秦冉手裡的劍之後再次不可置通道:“你是怎麼拔出這把劍的?”

怎麼拔的?就隨手拔的啊。但是秦冉不欲與她多廢話,抬了抬劍道:“你不準再動他!”

上官憐鮮血欲滴的雙眼望著秦冉手裡的劍,喃喃道:“那是我的,那是我的.....”似是越來越癲狂的樣子,指甲又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重新生長出來,看起來更長更尖銳,隨後她便朝著秦冉飛撲過來。

秦冉漠然地注視著她,就在她鋒利的指甲快要碰到秦冉的時候,她突然頓住了,上官憐發現自已的裙襬好像被什麼東西扯住了。

她回頭一看愣住了,那是一隻全身雪白的狐狸,此刻正死死地咬著她的裙襬,小狐狸有一雙藍寶石一樣的眼睛,眼神很堅定,看起來一定不會讓她往前移動一點。

“這裡怎麼會有狐狸?”上官憐詫異道,偏頭看著。

秦冉眉頭微皺,琥珀色的眸子裡似乎有什麼情緒在波動,但是轉瞬便消失了。

“這麼漂亮的皮毛正好給我拿來做大衣!”上官憐鋒利的指甲又轉向了小狐狸。

糟糕!秦冉快速越過上官憐,翻身從地上一把撈起小狐狸,上官憐立馬伸著指甲撲向秦冉。秦冉只能後仰著躲開她的攻擊,但是上官憐的指甲還是在她白皙的脖頸上劃出一小條血線。

程小右在一旁急得不行,可是他知道自已現在根本幫不上忙,過去了只能是增加秦冉的負擔。

秦冉懷裡的小狐狸齜牙咧嘴地朝上官憐示威,秦冉用手輕輕撫了撫它順滑的皮毛,它立馬安靜了下來。

秦冉臉色依然很平靜,她用手隨意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血液的痕跡就像一朵紅色的花綻放在雪地上一般,聲音清冷道:“上官憐,我現在還不能殺你,但是你如果再動他們兩個,我保證你一定會比死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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