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崩潰的系統
葉歡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來。他瞪著對面一臉淡然的鄭宇，怒火彷彿要噴出眼眶：“放屁！讓我去當炮灰？你想我死嗎？”
鄭宇慢悠悠地啜了口咖啡，全然不受葉歡怒火的影響：“老哥，別激動嘛。你也知道，這世道不好混，刀口舔血的活計難找，你手頭又緊……”
葉歡的牙咬得咯咯響，暗罵一句：“就知道這小子沒安好心！”
鄭宇，是“掠奪者”機構的掮客，專門給像葉歡這樣單打獨鬥的野路子介紹活計。葉歡還以為這次是什麼肥差，沒想到卻是讓他去不死族地下城當肉盾，這跟送死有什麼區別？
“就不能找點別的？”葉歡忍不住抱怨，“比我等級低的都有好差事！”
鄭宇攤了攤手，一臉無奈：“老哥，現在魔法師吃香，格鬥系出手慢，容易掛彩，僱主都嫌麻煩。咱們這些武夫，就是不受待見啊。”
“武夫”這個詞，是魔法系對格鬥系掠奪者的蔑稱，如同蛆蟲一般令人作嘔。葉歡胸中的怒火更盛：“所以就活該被人踩在腳下？”
鄭宇嘆了口氣：“現實就是這樣。魔法師在後面扔扔火球就能解決的事兒，咱們格鬥系卻要拼死拼活，遍體鱗傷是家常便飯。”
葉歡一拳砸在桌子上，杯中的冰美式一飲而盡，苦澀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卻澆不滅心中的怒火：“媽的，早知道當初就選魔法系了……”
11年前，覺醒者資質評估，他魔法系高達97%，格鬥系卻只有34%。帝國魔法系第一人徐伊娜也不過92%的資質。然而，當時社會普遍歧視魔法系，他最終選擇了格鬥系，如今卻淪落到這步田地。
“這種機會真不多，本來想介紹給別人的，看在你的份上才先來找你。” 鄭宇勸說道。
沉默片刻，葉歡最終妥協：“行吧，我去。”
“這就對了！”鄭宇滿意地笑了，“明天早上八點，地址我發給你，別遲到。”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滾吧，你那破機構一堆事兒等著你呢！”葉歡不耐煩地揮揮手，心裡卻隱隱有些不安。
第二天，葉歡如約來到地下城入口，卻不見鄭宇的身影。眼看時間已經接近9點，他一個人在地下城入口處徘徊，嘴裡嘟囔著：“鄭宇這小子，說什麼明天見，結果連影子都沒有。”
周圍都是和他一樣愁眉苦臉的格鬥系掠奪者，每個人都拿著擦得鋥亮的盾牌，等待著命運的安排。
葉歡將目光轉向另一邊，一群魔法師們談笑風生，個個面帶微笑，一看就是由高等級掠奪者組成的高階公會。
‘不愧是最近聲名鵲起的流星公會。’
葉歡默默地反思著自已的處境。
他並不想參加這次的突襲，但現實卻讓他別無選擇。 27歲的他，早早地離開了家，為了逃離父親的陰影，也為了擺脫貧困的困境。
他曾嘗試過其他工作，但最終還是回到了掠奪者的行當，成為了用血肉之軀為他人擋災的“武夫”。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誒？葉歡！又見面了？”
李燦，和他一樣是格鬥系掠奪者，在地下城探險中見過幾次面。
“燦哥也來了？”
“是啊，最近都沒什麼工作……這種工作雖然有點危險，但收入還不錯。”
李燦毫不在意地說道，把手搭在葉歡的肩膀上：“總之，這次我們也好好合作吧，結束之後一起去喝一杯怎麼樣？”
“呃……好啊，不過我現在身上沒……”
“不行，上次也是我請的。”
葉歡垂頭喪氣，擺出一副可憐的樣子，李燦最終還是同意了。
“所有人集合到地下城入口！30分鐘後進入！”
公會工作人員的聲音讓葉歡和李燦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來。
兩人迅速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葉歡突然停下了腳步，開啟了放在口袋裡的智慧手機。
“葉歡，怎麼不走？”
“呵！又在看手機？葉歡你每次進地下城之前都這樣，你在看什麼？女朋友的照片嗎？”
“……沒什麼，我們走吧。”
葉歡僵硬的表情緩和了一些。
老式智慧手機的小螢幕上，顯示著他小時候和母親李善華的照片。
葉歡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我走了。’
葉歡把智慧手機切換到地下城模式，緊跟在李燦身邊，和李燦一起被吸進了地下城。
戰鬥開始了。
站在葉歡身後的流星公會魔法師們不停地罵罵咧咧，指揮著前排的“武夫”們抵擋怪物的攻擊。
“光明之神的燦爛光芒啊……”
“烈焰之神的猛烈火焰啊，將眼前的敵人……”
魔法師們透過略顯尷尬的咒語釋放魔法，瞬間將衝向葉歡等人的怪物化為了灰燼。
葉歡握著盾牌的手心冒出了汗，調整呼吸，整理陣型。
‘這樣下去應該不用擔心會死了。’
他想起昨天的事，覺得自已一整天都在擔心，真是太傻了。照這個速度，在天黑之前清理完地下城也不是不可能的。
與怪物的激烈戰鬥持續了四個小時。
隊長掃視了一圈已經被夷為平地的地下城內部，停下了腳步，說道：“這裡差不多都清理乾淨了，先休息一下吧！”
葉歡調整呼吸，坐在地下城邊緣的臨時椅子上，簡單地舒展了一下身體。
這時，
他突然感到全身無力，身體像紙片一樣搖搖晃晃。
——……埃西爾系統已崩潰。
——暫時與使用者斷開連線。
——系統正在重啟。
“呃？這是什麼……”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葉歡目瞪口呆。
‘埃西爾系統崩潰了？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
——……由於未知原因，埃西爾系統重啟失敗。
‘重啟……失敗了？’
葉歡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這時，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開始在他的腦海中緩緩地擴散開來。
「……跟著……光……。」
——未知的異形生物入侵了埃西爾系統！
——正在以安全模式進行恢復。
——修復失敗。
‘未知的異形生物……？剛才那個聲音到底是什麼……’
“是說……讓我跟著光嗎？”
“嗯？葉歡，你在說什麼？”
“啊，沒什麼，剛才說讓我跟著光……”
葉歡還沒說完，
嗡嗡嗡……
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發出白色光芒的小螢火蟲形狀的物體，正在閃爍著。
‘是要我……跟著這束光嗎？’
葉歡緊張地嚥了咽口水。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