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與地爪交織,雨聲與怒吼相雜,如狂蟒般糾纏在一起的兩人,一切可用的東西為武器瘋狂鬥爭著,磨牙吮血,抽筋斷骨,海量的血液被強有勁的心臟泵向四肢百骸,又自全身上下海量的傷口中奔湧而出,將地面染的如紅絲絨般猩紅,下一秒又被雨水沖刷不見。

這是一場瘋狂與體質的角逐,只有最瘋狂最強大的那個瘋子才能贏下這場戰鬥,而萊特則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無邊的恐懼自四面八方壓向漸漸無力畏縮的惡魔,縱然在體質的角逐中龍化的惡魔更勝一籌,但在瘋狂的程度上,這個惡魔遠不及無時無刻不想撕裂惡魔每一絲血肉的萊特。

所以惡魔害怕了。

在丟掉一隻手臂渾身上下幾十根骨頭之後,這個上一刻還一副瘋狂扭曲至極模樣的惡魔便頭也不回的逃跑了。

萊特剛想去追,一股深入骨髓的刺骨冰寒帶著巨大的傷痛剎那間席捲而來,頓時失去了身體的控制,以上一秒追擊的姿勢徑直砸向地面。

聽到身後異響的惡魔霎時陷入了狂喜。

他要報復,他要讓這個小子陷入痛苦的深淵,傾聽那悅耳的哭嚎。

可是他的膽子已經被萊特殺破了,即使萊特已經無力倒地也不敢上前半步。

那麼還有什麼可以報復的手段嗎?

如此想著,惡魔將頭轉向了一臉驚恐的瑪麗蓮。

看著那個該死的混蛋拖著半死不活的身子一瘸一拐迅速向黑狼逼近,萊特的憤怒,不甘,悔恨幾乎快將他徹底吞噬,的心似乎被一隻大手緊緊握住。那個混蛋每走一步,那隻大手就收縮一分,心也就更痛一分。

他無比的想要先那個混蛋一步到達黑狼身邊,現在哪怕是走一步,爬一點,挪一公分都好,可他拼盡全力,也只是彎曲了一根手指,浸沒到冰涼的雨水中,眼睜睜看著那個混蛋衝到黑狼面前。

他好恨他不甘心,巨大的痛苦讓他昏昏欲睡,可他還不能暈過去,也不想混過去啊,他必須去救黑狼,但全身上下每一塊血肉都在抗議,每一個細胞都在嘶吼,他快頂不住了。

那個惡魔伸著利爪一瘸一拐走到了將黑狼護在懷裡的瑪麗蓮身前,眼看著就要揮下利爪——

就在這時,一道沖天血光割開了雨幕,連同那個惡魔一起打在地上,濺起萬千水花。

陷入昏迷前一刻萊特恍惚間看到了那個男人拿著刀衝到了自已面前。

……

“我兒子怎麼樣了?安德森?”

凌晨,拿著酒瓶子有一口沒一口喝著的卡麥爾癱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向剛走出手術室的安德森問道。

安德森在卡麥爾身邊坐下,點起一根菸緩緩說道:“情況很糟,他傷的很嚴重。”

卡瑪爾又狠狠灌了一大口酒,問道:“有多嚴重?”

“全身上下丟了五十幾根骨頭,傷口處有大量異常增生組織,韌帶多處撕裂,失血過多,細菌感染,免疫因子風暴……這些都算不上什麼大問題,再不濟用點兒聖水就能救回來,最難辦的是他身上的毒,雖然有解藥,但經過常年荼毒,這小子的身體能活到現在真TM是個奇蹟。”

卡麥爾聽著安德森的話,一口一口灌著酒,喝完一瓶又從身旁堆積如山的酒堆裡摸出一瓶新的開了繼續喝,直到一瓶瓶酒灑出的酒水浸透了衣襟。

“救的回來嗎?”卡麥爾扔下酒瓶含糊道。

“很難,聖水也只能壓制那種毒素進一步擴散,我準備將聖釘釘進萊特身體中,你幹不幹?”安德森吐出一個菸圈緩緩道。

“用聖水不行嗎?”卡麥爾在擰開酒瓶時遲疑道。

“不行,聖水的效率太低了,雖然聖釘有巨大的副作用,但作為產生聖水的源泉,聖釘的效力遠大於聖水。”安德森抽完一支菸,緩緩閉上了眼睛,“如果你有其他壓制或者轉移毒素的方法也行。”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有辦法把那毒素的量減少幾成,你……你有辦法救回來嗎?”

卡梅爾喝著悶酒,思考著安德森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剛剛有些眉目準備與安德森交流,轉頭卻發現安德森已經睡著了。

“罷了,罷了。”

卡邁爾搖了搖頭,起身迎著雨幕走向黑暗的遠方。

聖約翰家族的府邸哭嚎不斷,血光沖天,廝殺的倖存者們妄圖控訴卡麥爾的暴行,卻因無力向其反抗故而只能責罵卡麥爾的現任妻子,下一任聖喬治族長莉莉安娜·聖約翰。

而莉莉安娜,此刻則正抱著孩子坐在萊特身邊一同欣賞著窗外的絕景,她和萊特的五歲兒子此刻還不理解發生了什麼,只是覺得爸爸剛剛在窗外和一大群人玩打仗的遊戲。

“真不愧是我愛上的男人,諾大的聖都一夜之間改天換地,真是厲害,你說是吧,哈克。”莉莉安娜色厲內荏的看著窗外輕聲道。

“是啊,父親玩打仗的遊戲真厲害!”

“莉莉安娜,讓哈克出去。”卡麥爾煩躁的說道,現在他身邊有孩子不能喝酒,這讓他本就躁動不安的情緒越發暴虐。

“嗯?親愛的,時隔三個月我們一家三口好不容易重新聚在一起,你這就又要拋棄我們可愛的小哈克嗎?”

“不要不要,哈克還要和父親一起玩!”

看著眼前眼巴巴看著自已的一對母子,卡麥爾的內心出奇的平靜,因為他早就猜到會是如此。

“聽話,哈克,你先出去和陳忠叔叔玩一會兒,爸爸媽媽有事要談,好嗎?”

“可是萊……”

莉莉安娜話還沒說完就被卡麥爾強硬打斷:“莉莉安娜!你確定要把哈克捲進來嗎!”

莉莉安娜於是轉而默不作聲,最後一次親吻了兒子的額頭便將他輕輕推向門外。

哈克雖然還小,但已然學會審時度勢,即使不願離去,但在莉莉安娜的眼神示意與卡麥爾的冷漠態度下還是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房間。

“說說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啊?卡麥爾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不明白呢?”

“你就非要我當面挑明嗎!”

看著這個依舊裝傻哄傻子的女人卡麥爾再也忍耐不住內心的憤怒一把抓住她的脖子扣在牆上。

“怎麼,繼續啊,怎麼停下了?你不是想殺我嗎?”面上帶著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莉莉安娜嘲諷的向卡麥爾說道。“來啊,殺了我啊,你究竟是在害怕什麼呢膽小鬼萊特?”

“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卡麥爾帶著十足的壓迫感說道。

“那就殺了我吧,快點吧,別墨跡了親愛的,我知道你在怕什麼,但是那真的重要嗎?你看看你自已,沒有父母親的陪伴不也是熬過來了嗎?”

“你當真要做的這麼絕嗎!”

卡麥爾絕望的嘶吼一聲隨手便將莉莉安娜扔到地上。

“呸,磨嘰半天還是下不去手。真是個懦夫。”

莉莉安娜吐了口口水強撐著坐了起來。

“解藥,快給我!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卡麥爾居高臨下俯視著莉莉安娜,眼中兇光乍現,手中不知何時拔出的血豔長刀似乎下一刻就要凌空斬下,但莉莉安娜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敢殺了自已。

“少裝蒜了卡麥爾,真要殺我你見到我的第一眼就動手了。”

“為什麼?”卡麥爾忍不住跪倒在地絕望的嗚咽著。

手心手背都是肉,兩個家庭已經被破壞一個了,難道他還要破壞另一個嗎?

“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卡麥爾?因為我愛你啊。”

莉莉安娜眼裡閃著病態的光芒,緩緩起身將卡麥爾擁入懷中。

“你是說你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愛我嗎?!!”

卡麥爾憤怒的起開,直直的盯著莉莉安娜。

莉莉安娜倒也不惱,站直了直視卡麥爾的眼睛鎮定自如的解釋道:“你果然還是愛我的,但是還不夠,你還記得我們的交易條件嗎?”

“當然記得,我與你締結政治聯姻,你給予我瘟疫的解藥,從此對我過去的妻兒不聞不問,不能有任何來往。”

“你做到了嗎?”

“至少六年裡我從未見過他們一面。”

“可是你還是知道了她的訊息不是嗎?”

“那是……”

“罷了,是我錯了,是我顧慮不周,以為你真的可以斬斷與他們之間的聯絡。”

“看來你低估了愛的保質期。”

“不,恰恰相反,是我太過高估愛情了,卡麥爾啊卡麥爾,你為什麼讓我如此又愛又恨呢?”

卡麥爾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對了,你知道嗎,其實你本來是可以救你的妻兒的。”

“你說什麼?!!”

“還記得我當初要求了些什麼嗎?”

“你……要求我每天早上必須和你來一次深吻。”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提出這個要求嗎?”

“為什麼……”

“因為我當初給你的解藥就是隻能解一時之急的毒藥,真正的解藥成分,就在我的唇膏裡。”

“如果你對卡戴珊仍不死心,你一定會不顧與我的約定和她私會,那毒也就會順理成章的被解除。”

“如果你真的已經與過去分割開來,你過去的妻兒只會在你看不見的地方靜靜的死去,絕對不會影響到我們。”

“可是……我……”

“對啊,我唯獨沒有算到你會與他們藕斷絲連,還當真會為了一份所謂的解藥整整六年不見。”

卡麥爾說不出話了。

“可是,若非如此,你又怎麼會是那個我深愛的卡麥爾呢?這一切只能說是我自已自作自受,自以為精於算計,看透人心。”

“這是我的唇膏,拿去吧,事到如今應該還能有點作用。”

就在卡麥爾拿起唇膏打算離開時,莉莉安娜又一次開口說道:“對了,這份解藥只夠解一人的毒,若是你還像過去那樣以身試藥的話,必須和我親吻才能得到解藥。”

卡麥爾假裝沒聽到,悻悻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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