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新紀元——書靈降臨（中））

“該啟程了。”

緊閉的房門被推開，黝黑的房間裡走出一個膚色白皙的少女，房間裡拉著厚厚的窗簾，遮蔽了所有的陽光。

少女的四肢與脖頸都套著黑色的圓環，上面隱隱約約還有符文流轉。

“嗯。”

她應了一聲，跟上前面穿著古板的《墮落論》，離開了那沒有一絲光明的房間。

“這次的任務是什麼？”少女似乎是不適應房間外的光明，她身上套著一件厚厚的黑色斗篷，將全身的面板都遮了起來。

“收集現世資料，帶你去救人。”《墮落論》伸手攔了輛出租，拉開車門坐進副駕。

“嗯。”少女坐到後座將視線轉向窗外，不再言語。

“師傅，去黃泉站臺。”

「八分之一的輪迴，那也是世界對於我八分之一的善意。——《請君勿死》」

————————————

深淵——黃泉森

森林深處，一個人正向著河流走去，他的眼睛上蒙著一條黑布，長及腰部的頭髮自脖頸以下由黑轉白。

他身上的衣服遮蓋了全身，只剩手還露在外面，他的周圍是一片血色，到處都被鮮血渲染，灌木叢，地上，樹上，都掛著零碎的屍體。

他走到河邊，耳朵動了動。

“《白夜》（白雪夜叉）。”

一道刀光閃過，身後的偷襲者被攔腰斬斷，拿刀的身影一閃而逝，僅看到她那盤在頭上的深藍色長髮和白色和服，以及腰上一閃而過的腰牌——《白雪夜叉》。

樹林又恢復了寂靜，只有河流的流水聲還在不斷響起。

“很優雅的殺戮。”身穿黑色和服的墨髮女子撐著一把黑色油紙傘走到他身後。

她的頭髮被紮成馬尾，髮尾是不健康的銀白色。

“這次行者要去現世啊。”墨髮女子溫和的笑著道。

“鄙人要去看著那些傢伙，免得多生事端。”

當——

他們身後，武士刀和兩柄短劍相接，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拿武士刀的是《白雪夜叉》，與她相對的是一個刺客裝扮的女子。

她的手臂到指尖都纏滿了繃帶，垂到脖頸的白髮散亂的披著，前面的幾乎遮住眉眼，不過仍能看到她那半黃半紫毫無生氣與神采的瞳孔。

相比《白雪夜叉》眼中的冷漠與孤傲，她的眼中則是一片死寂，比起人，她更像是一件器物，一件沒有思想與意識只為殺戮而生的器物。

……

那邊劍拔弩張，這邊一片“和諧”。

“那就麻煩行者了。”墨髮女子輕笑道，“畢竟這是《月》（《山月》）的計劃，妾身身為代理領首還是要無條件執行的呢～”

“妾身不止是《羅生門》，山倚也是人類，也是有私心的……”

《羅生門》被推入水中，他毫無反抗的沉入黃泉，窒息感襲來，他所聽到的聲音慢慢消失，迴歸了死寂。

但他沒有看到的是，站在河岸邊的《羅生門》（二代）眼底一片悲慼，似哀傷，又似決絕。

“《月》，停下。”

《山月》動作挺止，任由《白雪夜叉》將刀架在她脖頸上。

“妾身送他去現世了。”《羅生門》轉身離開，留下了一句輕飄飄的話。“以他的性子懶得換位面趕列車，這種方法更快。”

聽聞此言《白雪夜叉》收刀而立，微微欠身行了一禮，隨後便不見了蹤跡。

《羅生門》看著與《白雪夜叉》同一時間消失的《山月》心中嘆息。

‘您說二代需要《羅生門》，所以妾身成為了《羅生門》，但您忘了，山倚終究是山倚，是被您撿回來的孤兒，人類的身體，又能承載這份絕望的力量多久……’

「妾身名山倚，山倚之，月傾之。——《羅生門》」

「二代不能沒有起點，所以我將她撿了回來，妄想造神。——《山月》」（成為殺戮機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