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的?”
幾個官兵用兵器擋著,“馬上就要落鑰了,快走快走!”
“官爺,我是太師府的二小姐,可以通融一下讓我進去嗎?”
“可有手書?”一鬍子拉撒的男子問。
“手書是什麼?”
“或者能代表你身份的物件以及皇上召見的憑證!”提到皇上的時候莽漢雙手握拳表示敬意。
“我沒有,但是我父親生病了,很危險。”
“太師不是有兩個女兒嗎?一個七王妃一個九王妃,怎麼又蹦出個二女兒來?”另一個男子在他耳邊喃喃道。
“是啊,而且今日上朝的時候太師都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病危了?”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
“求求你們了,就讓我進去吧!我父親快不行了。”貝兒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就差要跪下來了。
“怎麼了?”
“老大,這姑娘說是太師府的二小姐,要求見皇上,召太醫給太師大人瞧病。”
“可有詔書?”
“沒有!”大漢道。
“打發走了。”男子命令道。
府裡只有她們幾個女眷,什麼也不懂,只知道急急忙忙就往宮裡趕,沒成想這宮廷戒衛森嚴,恐怕一隻蒼蠅也難飛進去吧。
一匹紅棕色的馬匹飛速駛來,一身黑袍猶如地獄使者,使人不寒而慄,黃金面具更是在月光的照耀下發出刺眼的寒光。
看清來人後,洛貝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王爺!”
沈江南勒緊韁繩,整隻馬匹因為受驚而立在空中,發出長長的“籲”聲。
“何人?”待馬兒停穩,他冷冷地問。
“洛貝兒,太師府二小姐。”
“何事?”
“我父親生了重病,外面大夫都束手無策,說只能讓宮裡御醫看看”她邊說邊哭。
“開門!”
思考過後,沈江南一聲大喝!
他認得這姑娘,確實是洛貝兒沒錯,不管洛建文怎麼樣,高低也是老丈人,更是國之棟樑。
洛貝兒站起身,隨他走進宮門,心裡崇拜之情已經轉換為愛的種子,在心裡偷偷生根,發芽。
替她打點好了一切,才回到養尊殿,只因皇上突然連夜召他,就是為了要了解洛寒兒的情況,說來這個兒媳婦,他還是挺上心的。
“父皇!”他拱手行禮。
“南兒來了,寒兒那丫頭沒什麼事兒吧?”
“勞父皇掛心,一切安好!”
“她回去有沒有說因為什麼原因?”
“身體虛弱導致昏厥。”
“就沒說其他的?”沈墨良有點窮追不捨。
“父皇,兒臣自會好生照拂,沒什麼事兒我就回了。”
他心裡彆扭的很,這老頭子在想什麼?好像現在別人多問一句,都感覺是在挖牆腳。
“哎!”沈墨良又叫住他。
“朕叫御膳房弄了點小點心,你帶去給她嚐嚐?”
“父皇,有點寵過頭了!”
“愛屋及烏嘛,當然是老子疼你才會寵兒媳婦了。”他的一番玩笑話倒打翻了沈江南的顧慮。
其實他並不是婆婆媽媽的人,更不是特別沒有自信的人,但為了那丫頭。竟好像變了一個人,真是一物降一物。
沈江南不免一笑。
寒趣閣
突然門被推開。
看清來人,洛寒兒嚇一哆嗦,這傢伙不會真……臉蛋頓時一陣緋紅。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睡覺,跑這裡來幹嘛?”她故意問。
“我剛剛去了趟宮裡,老頭子給你弄了些點心。”
“正好到現在也餓了。”
洛寒兒開心的接過來,話說這皇宮裡的點心肯定很好吃吧,上次都沒正經嘗過,但是又想到那張臉,和爸爸一模一樣的臉,神情突然暗了下來。
她慢慢開啟,板栗餅,板栗糕,糖炒栗子…
她瞬間將一包點心打翻在地。
“真的是…爸爸”她喃喃自語。
她開始只是懷疑,覺得不切實際,只不過長的相似而已,現在完全可以肯定了,他就是。
沈江南被她嚇了一跳。
“怎麼了?寒兒!”
“沒有,剛剛只是想到我娘了,我原本打小最喜歡吃栗子的,自我娘走後,就再也不敢吃。”
“那就不吃。”他安慰道。
他心裡其實也有好多疑慮,老頭子為什麼會這麼關心一個人,還有,寒兒看到這些為什麼反應那麼大,當真是如他們所解釋的那樣嗎?
還是…千萬別如自已想的那樣。
“沈江南,明日帶我進宮可好?”
“好!”他從不會拒絕她,更不會問為什麼。
洛寒兒只想弄清一件事,迫不及待想知道一些結果,如果那個人真的是爸爸,那麼,她的媽媽呢?
皇宮
“父皇,還要多謝您的點心呢,我從沒吃過那麼好吃的東西。”坐在下面,洛寒兒一臉笑意。
“喜歡就好,以後啊常來宮裡,父皇叫人給你做。”沈墨良也哈哈大笑,臉上多了一些寵溺。
她想,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是不疼自已孩子的,如果沒有壓力,沒有別的情緒纏身,應該每個人都是溫柔的吧。
倘若那個時候的爸爸也是如此,不為鬥米折腰,應該不至於一次一次對她們大打出手吧。
她記得,很小的時候爸爸真的愛過她,只是後來,時代的變遷,工作的壓力,領導的責罵,世事無常,慢慢把矛頭髮洩在自已身上,過後冷靜下來,又一次一次的道歉,說他錯了,她也感受過他的絕望,才會每次原諒。
可能他是可憐的,脆弱的,或許這個世界本身就是病態的,攀比,虛榮心,人性的不知足。
她爸爸不壞,只是病了,一種控制不住情緒的精神疾病。
是的,時代在發展,在突飛猛進,人性也是一樣在變化,有多少父母陪不得孩子,多少子女守不了老人,為了一日三餐,奔波於各地,為了碎銀幾兩,每日慌慌張張,可是,你不努力,就會低到塵埃,被這個社會所淘汰。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她父親承受了什麼,才會得那種病。
看著眼前的男人,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或許他現在在用自已的方式贖罪。
“沈江南,我想回家。”她站起,可能突然有些接受不了。
“那…父皇,我們就先退下了。”不管他們之間存在什麼秘密,她不說,他便不問。
身後傳來男人嘶啞的聲音。
“一切安好。”
洛寒兒淚裡夾著笑,她心裡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是爸爸,而她的媽媽在這邊過的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