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金漆雕龍寶座上,坐著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

宮殿金頂、紅門,這古色古香的格調,使人油然而生莊重之感。

來人一襲白衣鑲青邊刺繡長袍,青玉緞帶,頭頂精緻花紋金冠,面白似玉,墨眉似劍,手執銀白摺扇。

“辭兒來了”沈墨良揮手示意賜座。

“父皇”沈江辭拱手行禮。

“沒有旁人在就不用多禮了,開啟門是君臣,關起門來咱們是父子。”

“是,父皇。”

“上次宴會,洛府三小姐你可見過?”

“同席而坐,自是見過。”沈江辭道。

“可還滿意?”

沈江辭不由微微一笑,“自古婚姻父母命媒妁言,更何況那洛三小姐天真爛漫,活潑可愛。”

“那大小姐又如何?”他接著問。

沈江辭看了他一眼說:“大小姐溫柔端莊,行為舉止也算是落落大方。”

沈墨良有些遲疑,支支吾吾,許久他才開口。

“昨日南兒來找我了,向我討要洛府三丫頭,你也知道,起初定的是你。開始我覺得南兒性子懶散不羈,自是配個成熟穩重些的姑娘好些。”接著他似有些為難,神情有點複雜。

“父皇安排便是。”沈江辭拱手陷入沉思。

為了不讓他心裡有落差感,沈墨良接著說:“你也知道,多年前蠻兵入侵,兵臨城下,掠我城池,奪我土地,殺我百姓,我方被打的節節敗退。”他到現在回想起還是壓不住心中怒火。

“是你九弟單槍匹馬衝進敵圍,以血肉之軀擋著,救了我這快要亡國的君,更是以一敵百,殺了對方的王,完結了這水深火熱的戰爭。最後,他因體力不支倒入血海,一身是傷,被毀了容貌,昏迷七日,醒來我便允他,可以無條件答應他一件事,無論任何事,也包括朕這萬里江山。”

“起初他提出來要洛三小姐我自是不應的,你們都是我的兒子,可我沒想到,為了那個丫頭,他居然用了這可以俯視天下的權利作為這交換的籌碼。”

“我知道了,父皇”沈江辭微微一笑,“自古是長幼有序,一開始我便覺得安排的不合理,這樣換一下更好,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更何況洛大小姐知書達禮,長的也是眉清目秀,我允。”

出了宮門,沈江辭失落感不由油然而生,是不是不管他怎麼做,不管多體貼懂事,不管自已母妃多受寵,不管外祖是不是鄰國大王,是不是永遠都比不上他沈江南,一個從小生在冷宮的孩子,他苦笑,兵臨城下時,他也是受了一身傷,血濺白袍,竟無人問之,曉之,此時,他顫抖的手竟連一把摺扇也拿不穩……

洛府

“小姐,你別做了,醜死了,你看吧,手紮了這麼多孔。”夏夏一把搶過她手中的東西。

“哎呀,天氣越來越寒了,昨日見青姑姑做,我也學著動手,給父親做一雙加了棉花的靴子,以後雨雪天上朝啊也暖和些。”洛寒兒一把又拿回來。

“咳”洛建文發出輕咳,洛寒兒連忙把那縫的歪歪扭扭的靴子用衣袖擋著藏於身後。

“父…父親。”她有點膽怯,生怕被發現秘密。

“藏什麼呢,神神秘秘的。”洛建文看著她。

“沒什麼,女兒家的小玩意兒。”她還有些害羞,不能告訴他,要給他一個驚喜的。

“你先下去,我有事兒跟小姐說。”

支退了夏夏,洛建文開口道“寒兒,宮裡剛剛來了聖旨,把你許給了九王爺。”

“好。”她儘量控制情緒低聲答。這是她一直以來知道的結果不是嗎。

“你就沒什麼話想說?”見她面無表情,洛建文問。

以前她的脾氣是最倔的,為什麼這次這麼快就妥協了,知女莫若父,不管她這些年過的多壓抑,他心裡也清楚,不過是收起了鋒芒,她如她母親一樣。

其實洛寒兒本來是無所謂的,也調整好了心態,反正誰都不愛,所以任他們怎麼換都一樣,委屈的是他為了另一個女兒的幸福可以捨棄自已。。

“究竟是宮裡來了聖旨,還是你替你那個寶貝女兒去求了聖旨?”洛寒兒反問。

“是真的,這次寶兒是來找過我,我沒應。”洛建文繼續解釋。

“我以為這些天我們之間變了,我以為你是真的接納了我,並且真心把我當成了您的女兒。”

那一天我不舒服,鼕鼕給做了板栗瘦肉粥,我們都以為是夏夏弄來的,後來我還想吃,但是我問了夏夏才發現不是的,我不死心,就算我心裡明白那個人是你,但我也很快打消疑慮,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這些年我所接受的不公平待遇。和父親您一直以來的“偏愛”,”她咬住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挖洛建文的心。

我不止問了她一個,哪怕跟我沒有發生過任何矛盾的下人我都問了,我不敢信啊,所以除了鼕鼕夏夏只有你知道我喜歡吃板栗是嗎?

“那晚電閃雷鳴,出現的也不是夢吧,我最怕下雨打雷了,這件事連夏夏她們都不知道。因為我娘走的時候就是那種天氣,我跪在雨裡哭著求她不走,並說我再也不還手了,後來每每遇到這種天氣,我害怕去找過你,我想要得到父親的保護,可是你說讓我滾!”

“其實你也知道,那次並非我的錯,但就是因為你厭惡我,才不分青紅皂白,也許你要報復的是我的母親,認為她強勢,所以你要重整夫綱,竟不問事情由來真偽。”

“我說呢,最近怎麼突然對我越來越好了,原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那個女兒,為了讓我接受你們安排的一切好去成全她?”

兩具靈魂產生的劇烈反應,使她本身難以控制的情緒愈發惡劣,她崩潰大哭。拿出那雙藏在身後加了棉的布靴丟在地上。

“不是的,寶兒確實找過我,這回我真的沒答應她。”洛建文看著眼前的一切,見解釋無動於衷,不由心抽痛起來。

“別說了,我只相信自已聽到的,和自已的眼睛。”

她一字一句。

洛寒兒永遠忘不掉那天書房外聽到的一切,他信誓旦旦的承諾洛寶兒,要為她鋪好路,打造光明大道……

所以犧牲的只能是自已了不是嗎?

她擦了擦眼淚,緩了緩、“我答應你,這場遊戲怎麼安排你說的算,當是我還你這十六年的養育之恩,從此,我和你父女恩斷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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