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臨近海邊的海城似是獲得了太陽的優待,陽光絲毫不保留地照射在海城的每一寸土地上。

機場,來來往往的每個人都忍不住向一旁投去目光,心中讚歎後又收回,似是想將這個讓人看一眼便想要追捧她的女孩記在心上。

許唯稚食指一勾,掛在臉上的墨鏡離開了唯一的依靠,露出一雙美眸,在她臉上是挑不出任何瑕疵的完美。當然,周遭人必定認為,她的身材也是極好的。

一舉一動之間,她食指上的灰色戒指又如此引人注目,看似廉價卻極其精緻。這太陽之下,許唯稚的穿著也極其簡樸,白色村衫,袖口釦子未系,向上挽起,只露出纖細白淨的手腕,下身穿著淡藍色闊腿牛仔褲,襯衫下襬被插進褲腰間,顯得身型更加纖瘦高桃,再配上白色老爹鞋和高馬尾,儼然一副女大學生的模樣。

許唯稚左手扶著行李箱把手,右手在手機上一下一下滑動海城房產頁面,再抬眸。

五年,希望這次回來,海城能有些新的驚喜。

五年前,她一直住在許家,身為許家長女,她的父親對她,並不像尋常家庭的父女一樣父慈子孝。

從小,父親就一直在暗中培養她和哥哥,格鬥,黑拳,商圈,醫學……都是她必須掌握的專案。而在十三歲時,父親又領回來一個女孩,母親一氣之下離開,回了孃家,從此斷了聯絡,可因為母親的離開,那個女孩的母親也來到許家,自那之後,父親對妹妹很上心,他像是把沒有給她的都給了妹妹一般,而哥哥,與她也無甚親情,她在那一刻,覺得自已與這個家格格不入。

一直到她出國前,父親照舊嚴厲,妹妹時不時給她使絆子,哥哥除了在看不下去時說幾句話,此外,也是泛著臉。

十七歲,她才鼓起勇氣對父親說要去找母親,臨走前,父親給了她這枚戒指,墨戒。精緻的外表下,它卻擁有充滿毒素的內心,小巧的體內藏了五根萃滿致命毒素的細小銀針,只要接觸面板,即刻斃命,可自拿到這東西,也僅僅用過一次。也從沒摘下來過,不是因為不想摘而是不管怎麼樣都摘不下來,

想到這些,許唯稚視線又落在那泛著銀光的戒指上。

約莫一小時,許唯稚搭車到達許家別墅。

與五年前一樣的光景,從前她有多麼愛這個家,現在就有多少失望。

拖著行李箱,看著指放解鎖的大門,抬手又落下,冰冷的機械者在空中旋繞:\"識別失敗,請重試。\"雖說她心裡早有預感,但莫名覺得奇怪,若父親在的話,怎麼可能放任那對母女竟將她的識別資訊刪掉。

思索之間,院內出現一位老者向大門走來,步伐堅定沉穩,與他那花白的頭髮和老態並不相符。

許唯稚敏銳地察覺到有人靠近,抬眸,望去。

而那老者距離許難稚不過十步遠,卻停下腳步,似是躊躇。他將眼鏡摘下,眯了眯眼,又戴上,臉上又突然顯上一副快樂,釋然,又似是解放的表情。

他快步走近許唯稚,恭恭敬敬,微微俯身沉聲道\"大小姐。\"

許唯稚點頭,回應他:\"趙伯伯。\"

趙尚笑著應聲,繼而解釋道:\"自你離開後,家主搬出去住了,大少爺本想跟著,但他心裡明白,這畢竟是自已家的東西,哪有留給別人的道理,於是就和我留在這,可那母女得了便宜也不安分,想把家裡重新整修,最後還是大少爺攔下來的。至於這大小姐您的資訊,是…許小姐賭氣刪掉的。\"

許唯稚聽著,不免冷笑,\"呵,小姐,一個爬床上位鳩佔鵲巢的婊子也配得上?\"隨即推著行李箱向屋子走去。

趙尚當然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大小姐的脾性是一點沒變,可他偏就喜歡跟著這主子。

趙尚上前開啟門,屋內一股刺鼻濃烈的氣味瞬間將她圍繞,許唯稚下意識偏過頭,眉頭皺在一起,滿臉都是嫌惡之色。

趙尚又急忙解釋道\"這是……黃婉小姐從廟裡求來的香,說是能暢通財路,保全家無虞。

許唯稚又嫌惡地抬手扇了扇鼻頭處被汙染的空氣。

此時,屋內傳來一聲呵斥,又是玻璃砸地破碎的聲音:\"你這活是怎麼幹的?我每天給你們的工資太多了是嗎?\"

聞聲,許唯稚忍著內心的反胃,邁步進門,尋找聲音的源頭處,餐廳。

女人穿著傭人服,竟跪在地上,她的腳邊是被砸碎的玻璃渣,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而她面前,站著的女人雍容華貴,她腳下踩的拖鞋似乎比這裡的一切都要貴。

黃婉察覺到有人來,還以為是許思漫,臉上堆起的笑容在抬眸看到許唯稚的那一刻瞬間僵硬:\"你…你…許唯稚?你怎麼回來了?\"

黃婉抬手指著許唯稚,又不自覺的顫抖。

許唯稚沒理會她,卻說道\"站起來。\"

那女人轉頭,淚眼婆娑,看著許唯稚,眼中閃過一抹光:\"大小姐……\"隨即,站起身擦乾眼淚,站在許唯稚身後。

黃婉又一次爆發:\"你們……反了天了!\"

此時此刻,餐廳這麼大動靜,早已有許多傭人都圍在這,看向許唯雅的眼神就像看到救世主一般。

許唯稚見狀,才把目光放在黃婉身上:\"我記得這個家姓許。\"只一句,她就轉身,並不屑於與這種渣渣多費口舌。

客廳,許唯稚環顧一圈,看見家裡幾乎每個角落都掛著香包。

傷風敗俗。

\"把那些東西都給我拆了。\"她一句話,身後的傭人都動起來,留下黃婉一個人瞪著她。

可她終究敵不過許唯稚,冷哼一聲,回了房間。

趙尚接過許唯稚的行李箱,她才出聲\"放到我原來的房間。\"

趙尚吱吱嗚嗚半天,她猜到:\"被佔了?\"

趙尚沉默,算是預設。

\"誰佔了就把她的東西都扔出來。\"她講得輕鬆,像是在說什麼尋常小事,那些傭人們一邊聽著,心裡暗爽。

很快,趙尚帶著幾個人將最大的主臥騰空,放在客臥,結束時,已經過了三個小時,天快要黑了,誰能想到許思漫的東西這麼多。

餐廳飯香傳來,可那香包的味道還是沒能徹底散去,她看著忙來忙去的傭人們,又叫來趙尚,遞給他一張卡:\"趙伯伯,把黃婉之前剋扣的工資都補上,再每個人發點獎金。\"

趙尚本有些難為情,但也知道,大小姐突然回來,得先籠絡人心才是。

\"順便告訴他們,從此以後他們的工資由我來付,別再對那對母女那麼上心了。\"

趙尚笑著應下,目送許唯稚上樓回了房間,有人撐腰就是好啊,抹一把心酸淚。

回到房間,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將她包圍,她簡單收拾了一下,衝了個澡,就陷入柔軟的大床之中。

天色漸暗,海城的萬家燈火一盞盞亮起來,許思漫手中提著十幾個袋子,她又去購物了。

然而,不同往常的是,來來去去的傭人沒有一個同她打招呼,也沒人接過她手中的東西,她正疑惑著,趙尚向她走過來,接過她手中的東西,轉身,沒有一句話,可是,許思漫這才發現不對勁:\"趙管家,我的東西為什麼要放在客臥,還有,這屋子裡的味道怎麼淡了這麼多?\"

趙尚假意賠笑:\"大小姐回來了。\"他知道,就這麼句話,就能震震她。

\"怎麼可能啊,姐姐她不是在國外嗎?\"她僵硬的扯笑

趙尚也沒理她,許思漫才反應過來,那個賤人回來了,她的好日子就要被攪亂了,國外待的好好的,回來做什麼?

她想著,拳頭不自覺握緊。

\"漫漫回來啦。\"樓梯處傳來腳步聲,是黃婉。

許思漫鬆開推緊的拳,嬌弱道:\"媽,姐姐回來了嗎?\"她似乎還是不死心。

\"她回來又能怎麼樣,這麼多年的安穩可不是她想鬧就能鬧成的。黃婉坐在她身邊,牽過她的手,\"你啊,現在就專注和旭陽的婚事就好了。\"

許思漫臉上閃過一絲甜蜜,可是很快,只要想到許唯稚,她就很糟心\"可是,姐姐把我的東西都放到了客臥,可我的東西那麼多…\"

\"什麼?!\"黃婉瞬間提高了者量,沒想到,一個下午,這個逆子竟幹出這種事。

黃婉剛準備和說話,玄關處又傳來開關門聲,兩人轉頭,男人沉穩又冷利的氣息瞬間衝向四周。

許唯柘(zhè)皺了皺眉,今天這味道竟然變淡了。

\"哥,你回來了。\"許思漫又嬌聲說道,沒成想許唯柘一個正眼都沒給她,不過她們倆早已習慣了他這副樣子,在家裡從不跟她們講話。

\"哥…\"樓梯處傳來腳步聲,許唯稚站在樓梯上,看著玄關處的許唯柘,輕聲道:\"好久不見。\"

兩個人對望,許唯柘應聲:\"嗯。\"

許唯稚走近,剛準備說話,卻被黃婉打斷:\"張媽,該開飯啦。\"

見許唯柘若無其事的上樓,許唯稚又問:\"哥,你不吃飯嗎?\"

\"呵,哥哥晚上從來不吃飯的。\"許思漫走到她身邊,鄙夷到。

\"哦,那只是不想和你們一起吃罷了。\"她又反駁。

雖然她心裡也沒底,畢竟自已這個哥哥冷漠慣了的,但沒想到,許唯柘卻折返下樓,向餐廳走去。

飯桌上,四個人都沉默無言,可不一樣的是許唯稚和許唯柘都是是主人姿態,而另外兩人卻緊張的很,一副小人樣子。

\"這…唯柘,唯稚今天剛回來,就把漫漫的東西都扔進了客臥,自已搬進去了,可漫漫東西多,她東西少,能不能再換回來。\"黃婉倒是個會挑話頭的。

許唯稚沒說話,等許唯柘開口:\"那間臥室本就是她搶去的,現在不過是歸還罷了,而且,沒把東西扔出家門就不錯了。\"說完,他抽紙擦了擦嘴,離開,許難稚也跟著離開。

樓上,走到書房門前,許唯柘準備推開門,似是想到什麼,對著身後:\"跟著。\"

許唯稚一愣,但也跟進去,瞬間,她感到整個世界的空氣都清新了,她深吸一口氣,見許唯柘拿著一個精緻的木盒遞給她:\"淨化淨化空氣\"

許唯稚接過:\"謝謝哥。\"聽到他的回應後,她沒離開,而是問了一句:\"許家的大權真的在她們手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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