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唯稚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應了一聲,繞過他開門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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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許唯稚想起來前些天和顧清塘通話時她的反常,使想去看看她。
翌日,她和夏舒窈一起來到她家。
敲門,無人回應,再敲門,正當她們以為沒人時,門開了。
開門的是趙迎然,看到她們兩人瞬間都斂起笑容。
趙迎然的表情很不自然,尷尬的笑了笑:\"你們怎麼來了?\"
夏舒窈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怎麼?看我們什麼都沒帶就不讓進?\"
趙迎然又是一聲尬笑,拖拖拉拉的請兩人進門。
兩人並排坐在沙發上,尋找顧清塘的身影\"塘塘呢?\"
他愣了一下,有些支支吾吾:\"她……在洗澡。\"
兩人對視了一眼,明顯不對勁,一同站起身,不顧趙迎然攔著,往直走向二樓。
許唯稚從小就接受訓練,今天剛好穿了一身輕便的,趙迎然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很快就被綁在樓梯杆上,動彈不得。
只聽到他大聲叫罵:\"許唯稚你個瘋子,把老子鬆開,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喊得滿臉通紅,脖頸處的青筋暴起。
面對這些她只是輕蔑的看著他:\"你以為我會怕?\"
這下,趙迎然洩了氣,她確實不會怕,海城與陸氏平起平坐的大家族,有什麼好怕的。
這時,一直在默默翻房間的夏舒窈從二樓探出頭:\"阿稚,有間房上了鎖。\"
許唯稚才邁步上樓,趙迎然的神色又緊張起來,滴下汗來。
這明顯是一間雜物間,在二樓的角落,把著扶手推門,推不開。
許唯稚的怒火更盛,快步下樓,站在他面前:\"我警告你,我今天有無數種開門的辦法,勸你識相點,把鑰匙給我。\"
趙迎然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挑釁地看著她:\"那又怎樣?左右我今天是廢在你手裡了。\"
許唯雅看著他的樣子,心下不爽,皺眉,上前在他肚子上狠蹋了一腳,越趙迎然痛得失神,重重咳了幾聲,咳出了血。
夏舒窈冷眼睨了他一眼,轉而對許難稚:\"開鎖師傅來了。\"
許唯稚點點頭,等那師傅進來時,卻被這場面嚇到不敢動,直冒冷汗,夏舒窈冷聲道:\"管好你的眼睛,做你該做的事。\"
他反應過來,才收回視線,連聲答應,跟上她的腳步,而許唯稚默默跟在身後。
……十分鐘後,門鎖依然沒開,師傅急的滿頭大汗,手都在顫抖。
許唯稚看不下去,皺了皺眉:\"別管門了,砸開。\"
師傅愣了一下,轉頭想確認,卻吃了她一記眼刀,慌忙轉過頭,擦了擦汗,才拿起砸門的工具。
用力在把手上砸著,聲音很吵,讓人煩躁,很快,門被推開。
樓下的趙迎然聽到聲響,又咒罵了一句。
推開門,門內的灰塵瞬間湧入鼻腔,那師傅連咳了幾聲,眼淚都擠出來了。
兩人都顧不上這肆意的灰塵,跨步進去,就看到倒在角落的顧清塘,走近,兩人才看清她的臉上,身上,都是傷痕。
兩人對視一眼,許唯稚俯身抱起她,夏舒窈跟在身後護著。
到門口,夏舒窈給師傅付錢,多打了一個0\"記住,你今天沒有來過這,什麼都沒見到。\"那師傅見錢眼開,笑著連聲說是。
許唯稚抱著她走到樓下。
趙迎然雙目光血,死盯看。
顧清塘已經昏迷,緊皺著眉。
許唯稚想了想,把她放下,靠在沙發上,從桌上拿起水果刀,在手中把玩,隨即扔在地下,踢到跪著的男人面前。
離開後,一路驅車來到海城醫院,路上顧清塘時常囈語,卻聽不清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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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病床上,身上的傷口都被紗布包裹,面色蒼白,看起來柔弱無力。
一直到第二天,她還未醒,許唯稚和夏舒窈一刻都不敢離開。
病房外傳來輕微而雜亂的腳步聲,下一刻,門被推開。
領頭的男人徑直去檢視顧清塘的情況,並未有多餘的動作。
醫生查房,身後的主治醫生報告病人的情況,領頭的他認真看著,白大褂並不能掩蓋他的氣度。
\"病人醒過嗎?\"他抬頭,看著家屬。
但他似乎愣了一下,在看到許唯稚的那刻。
\"沒醒過\",許唯稚並未看他,聲音淡淡。
沈易洲回神,點點頭,又囑咐了幾句話。
離開前,他皺著眉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女人。
查房結束後,沈易洲留下了顧清塘的主治醫生在他那私人辦公室裡。
\"剛剛獨立病房的病人,病因是什麼?\"
那主治醫生都不需要考慮,脫口而出:\"家暴,被關的地方環境不是很好……\"
他想了想,又說:\"她好像懷孕了…\"
他突然一拍腦袋:\"哎呀,我忘了通知家屬了!\"
說完,他就著著急急往外走,卻被沈易洲叫住。
\"等一下…\"他沉默了一下:\"我去吧。\"
那醫生雖不知道為什麼,但想著這件事交給沈易洲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便沒再多說
將近晚上,有護士來告訴他,503的病人醒了。
他點頭,又站起身走到窗前,靜靜待著,也不知在想什麼,直到天色徹底黑下來,才離開。
推開病房門,沒有開燈,一片黑暗。
走進去,就看到女人坐起身,靠著枕頭,低著頭,意味不明。
沈易洲的白大褂此時在黑暗中亮眼極了。
他走到床邊,坐到椅子上,看著她。
顧清塘這才抬起頭,藉著窗外的光,兩人互相對視著。
\"你朋友呢?\"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像是怕嚇著她。
\"她們……走了,我想一個人侍著,\"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儘管沒有亮眼的燈光,她都能感覺到,他的氣場,他的臉龐。
他聽懂了她在趕人,但也沒什麼應。
\"我想告訴你一件事…\"他頓了頓。
\"我知道……\"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兩人沉默著\"醫生……我想打掉他。\"
她的聲音恢復了正常,帶著堅定,沈易洲看著她的眼睛,點點頭:\"好,但是你現在狀態不太好,等你傷好了,我給你安排。\"
他站起身,準備走。
顧清塘拽住他的衣角:\"別告訴她們。\"
她的聲音帶著祈求,很可憐,又無助。
沈易洲沉默了,他知道,這樣做並不符合規定,但他還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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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唯稚打通了倪洵姝的電話,約她在醫院見面,她答應的很爽快,那天晚上,她去看了顧清塘。
顧清塘看起來還是那個小太陽的模樣,每每看到這,她只覺得苦澀,\"阿稚,我想離婚。\"她坐在病床邊,寬大的病號服顯得她更加瘦弱,許唯稚站在她身旁,幫她捋了捋頭髮:\"好,我幫你。\"
顧清塘眼眶泛紅,鼻頭一酸,環腰把住她。
下一刻,門外傳來腳步。
推開門,是夏舒窈抱著一束花。
\"怎麼你們兩個揹著我說悄悄話呢!\"夏舒窈打趣道。
顧清塘破涕為笑:\"哪有啊。\"
夏舒窈把花放在床頭:\"你最喜歡的滿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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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三個人有說有笑,聊到很晚
翌日,許唯稚和倪洵姝約在了之前的那間咖啡館。
\"幫我找一個律師,事成之後,我帶你去地下賭場。\"她無所謂的轉著手上的戒指,認定了倪洵姝不會拒絕.。
\"好啊,什麼型別的官司?\"她確實答應的很爽快。
\"家暴離婚,不過主要是威懾,應該走不到打官司那一步。\"
倪洵姝斂起神色,視線在許唯稚身上來回移動,怎麼看都不像被家暴的樣子。
許唯稚抬頭看著她,就猜到了她在想什麼。
直到目光對上,許唯稚瞪了她一眼。
倪洵姝瞭然,輕笑出聲\"好,我給你安排。\"
倪洵姝,就出生在律師家庭,家中的每一輩至少會出一位資歷深厚的律師。
所以,許唯稚找到她,也是想避免去律所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問題。
她喜歡和這種直言不諱的人交流。
\"對了\"倪洵姝又開口\"你的戒指……\"
許唯稚看起來並不想多說:\"裝飾品。\"
可她對於許唯稚的冷漠已經不從為意\"哦~,但願它真的只是普通的裝飾品\"她眼底的笑意讓人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