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無音宮門,外面就下起了瓢潑大雨,雨水擊打在江停的臉上,江停像沒有感覺一樣走在宮路上,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幾眼,這突然的轉變讓江停都有一點措手不及。還並未來得及和自己的妹妹敘舊,讓江停有些無力。

事實上,自己的妹妹已經死了,這個來路不明的人長著一樣的臉,突然出現的記憶讓江停摸不著頭腦,連續查了好幾天都沒有這個人的一點線索。江停握緊了拳頭,似是突然想到什麼,猛地離開了無音宮外,皇宮,城中,一直往郊外離去。

江正雨已有大半月沒見到江停了,聽別人說是出去辦事了。江停不在,江正雨倒是落得清閒,也漸漸熟悉了這片大陸,行雲大陸,六國一洲一外境。此刻正是在六國之一的王國內,公孫曜野心何其大,野心昭然若揭,自稱王國,這讓江正雨心中都不免發笑。

江正雨在這邊已經兩月有餘,有些事情自己也無可奈何,明知楚月已經不在世上了,也明知道琴貴人與楚月是不一樣的,自己努力想去辨清兩人,可總有些時候自己恍惚中感覺琴貴人就是楚月。

自己原本的生活已經消失了,自己也消失了這麼久,鄭姨一定很擔心,想想也覺得自己可憐,除了鄭姨一家,竟然說不上來還有誰會擔心她。

江正雨思緒飄得很遠,連琴貴人進來都沒有發現,琴貴人喊了好幾聲都沒有反應,最後直接走到江正雨身後拍了一下。江正雨有被嚇到一下,看見是琴貴人才反應過來。

琴貴人問:“公主,你在想什麼呢,喊了你好幾聲都沒反應。”琴貴人最近身體好了許多,臉色也沒有以前這麼白,也不至於走一點路就喘個不行。

江正雨笑笑說:“我在想今天去哪裡玩。”

琴貴人拿出一塊腰牌遞給江正雨後說:“那出宮去看看吧,我找了皇上要的腰牌,聽說城中新來了一個戲班,我想去看看。”

江正雨接過腰牌看了看,說:“好啊,想去我們就去,走吧。”

沒過多久,兩人就帶著露種和青玉出宮去了。

一路上琴貴人都好奇的掀著簾子看向外面,時不時的被外面的景象吸引的笑起來。

江正雨入宮之前已經在城中大概轉過了,所有看到這些並沒有太過驚訝,看見琴貴人的樣子,問:“你從未看過這些景象嗎?”

琴貴人放下簾子,搖了搖頭:“公主,等戲看完了我再和你解釋,就快到了。”

江正雨看著琴貴人突然冷下來的臉,想起了第一次看見她的情景。

到了一處酒樓外,江正雨知道這座酒樓,安秀時常說起這座雨順酒樓,之前去的風清酒樓便以吃食水酒為主了,這個雨順酒樓,便是聽戲唱曲的地方。

江正雨出宮之前就叫露種讓人去訂下了視野最好,最安靜的包間。四人在包間裡等待戲曲開幕,小二送來了戲曲名目和茶水點心,讓小二在門外掛上了‘閒人免進’的牌子。

第一場戲名為《林內》,江正雨不太聽得懂在唱什麼,就在旁邊吃著點心,喝著茶水。琴貴人看她對這個戲不感興趣,便問:“公主是不喜歡嗎?”

江正雨不好意思的嚥下嘴裡的糕點,說:“也不是,主要是沒怎麼聽過,聽不懂。”

琴貴人看著臺上唱戲的二人,說:“那我給公主講講。”

“眾所周知,行雲大陸,六國一洲一外境,六國為分別為王國,覃國,象新國,制約國,臨守國和自由國,洲為蒼涼洲,外境則為林境。他們這第一場戲,唱的就是林境。林境被世人稱為世外桃源,進去的人便不想再出來,傳說林境內有上神血統的人類存在,可佔未來,推星運,壽命遠比常人,甚至可回到上神界內。人的野心是可怕的,人人都想進入林境,可進去的人極少有人抵抗誘惑出來,那極少數出來的人,不是瘋了,便是傻了。不過,卻有例外。”在琴貴人緩緩說完以後,這一曲戲也到了頭,琴貴人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琴貴人說的有滋有味,勾起了江正雨的興趣,江正雨看著名目單子上的第二行,依舊寫著《林內》,問琴貴人:“第二幕是不是就是講那個例外了。”

琴貴人點點頭,緊接著下一幕開始了。

江正雨坐直了身子,聽著琴貴人在旁邊講著,眼睛也看向臺下想找到一些畫面感。

琴貴人接著說道:“闖林者滿懷喜悅與好奇進入林內,誰知林內並不如世人傳言那樣是一個世外桃源,只有遍地的黃沙和怪石嶙峋,連一隻鳥都看不見。回頭看去身後的入口已經消失,闖林者只好硬著頭皮前進。闖林者進入林內後迷失,前幾天還有身上的乾糧和水,到了後面已經沒有了,闖林者嘴唇已經乾裂,臉上也被黃沙掩蓋住了原本的血色,已經開始有了脫水的跡象,他就快要不行了。闖林者不甘心,不甘心就倒在這裡,他靠在一塊大石頭上,拿出懷中的一個髮簪,對著說:‘母親,沒想到我要比你先走了。’說完便倒在了黃沙上,突然揚起的風把闖林者都埋了起來,再不見蹤影。”

江正雨嘴裡嗑著瓜子,翹著二郎腿說:“我覺得那人肯定沒死。”

琴貴人點點頭:“公主真是聰慧。”

江正雨歪過身子去拿茶杯,嘴裡還說著:“太簡單了,要是死了下一幕怎麼能叫《林內之變》呢。”

大約休息了一小會,臺上的人就又準備開始表演了。

琴貴人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講:“闖林者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身處的陌生環境已經不在黃沙之中,脫水的情況已經消失,房間的陳設與林境外並無不同,走出房外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山林,唯一的區別可能在於林間若有若無的煙霧在四周漂浮著。可是不論闖林者如何想走出這裡都只是回到原點。沒過多久,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進來了。那姑娘放下吃食便要離開,闖林者拉住了她。”

戲曲未完,琴貴人卻不再說了,江正雨注意到琴貴人捏著茶杯的手已經通紅。江正雨嘆了一口氣從琴貴人手中拿過茶杯,看著琴貴人發紅的眼眶,說:“我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琴貴人強忍著眼淚,繼續看向臺下,聲音有些顫抖:“他們說的都是假的,那闖林者當時也不過是十四五歲的少年,為了救自己母親才進入林境,至純之心打動了守林人,放了他進來,他拿了藥出了境,卻沒能救回自己的母親。他失魂落魄無處可去又回了林境外圍,呆坐在外面半個月,少女不忍央求守林人,守林人告誡她,他的心已開始渾濁,少女不相信,少女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守林人放了他進來。

少女安慰他,陪伴他,帶他認識了幾乎大半的林境。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們相知相識最後相戀,成了人人都羨慕的一對。少年的心結也逐漸解開,可就是這麼一天,少女告訴他,他的父皇正滿世界找他,他已經快要不行了。少年一開始並沒有什麼感覺,他不想離開這,不願意出去,但是也會委託少女告訴他外面的情況。後來,那少年漸漸動搖了,少女想讓他留在這裡,但沒有逼迫他,反而勸說他出去見一面,見一面就回來。那少年同意了,可沒人知道,等少年再次回來的時候,已是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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