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離奇失憶症

江正雨一臉茫然的發現自己站在馬路中間，手裡拿著冰棒，有汽車朝著自己迎面駛來，自己卻一動不動，不是不想動，是根本動不了。江正雨閉上眼睛等待即將到來的痛楚，卻一直沒有動靜，耳邊出現傳來嘈雜的聲音，江正雨睜開眼。

不遠處圍著很多人，江正雨發現自己又可以動了，緩緩的朝著那邊走去，心中不由得開始緊張起來，人們自動為江正雨讓開了一條道，她看見躺在地上的一動不動的楚樂。

人群消散了，四周也開始消散，世界逐漸都變得灰白，江正雨緊緊的想抓住楚樂，可是楚樂逐漸變得透明，消失在江正雨面前。她在這整片灰白的世界裡尋找著楚樂，嗓子發不出一點聲音，這個世界沒有盡頭，江正雨看不到路，也開始逐漸看不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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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正雨睜開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的坐起來，看見陌生的佈景，江正雨走下床站在窗戶邊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露種端著藥進來，看見江正雨站在床邊，驚的手裡的碗都掉在地上，江正雨聽見動靜轉過頭，露種也顧不得地上的碗，轉頭就跑出去喊人：“公主醒了，公主醒了！快來人！”

太醫正在替江正雨把脈，身後圍了一整圈的人。沒有多久，太醫說：“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多多休息就好。”

太醫走後，孟芝急忙的上前拉住江正雨的手問：“感覺怎麼樣了，身體還好嗎？”

江正雨看向面前的人，有些疑惑的抽回自己的手，說：“從剛才就想問，你們是誰？”

孟芝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江其峰連忙讓安秀再去請太醫，太醫都還沒有走出玄浮宮的大門，就又被急匆匆的喊了回去。

太醫看了半晌，最後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公主可能是得了失憶症了。”

公孫曜正巧從外面進來，聽見太醫的話，詫異的說：“什麼失憶症？”

“參見皇上。”

“起來吧。”公孫曜看著坐在床上雙目無神的江正雨，又問太醫：“這是怎麼回事，朕剛聽說醒了過來看看，這怎麼還有其他毛病？”

太醫回答說：“回陛下，也是公主剛剛開口說話才知道的。”

公孫曜問：“那這有什麼方法治嗎？”

太醫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回陛下，這許是心病，只能順其自然，也許有朝一日可能恢復，也許再也想起不來了。”

房間裡的氣氛十分的壓抑，孟芝也只能捂著嘴在一邊小聲的哭泣。公孫曜說：“來人，公主需要什麼藥儘管從國庫支取，國庫沒有的派人去尋，一切以公主的身體為重。”

江正雨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公孫曜，然後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走向公孫曜。站在公孫曜面前緩緩開口道：“你是不是太子哥哥？”

公孫曜的眼底蕩起一絲漣漪，只那一瞬，就被很好的隱藏起來了。公孫曜笑笑說：“哦？你記得朕了？”

江正雨搖搖頭，說：“你的眉眼長得很像太子，我不知道是不是，所以問一下你，你是嗎？”

公孫曜依舊笑著，這次笑的更真實了一點，因為眼睛也在笑著，說：“朕是太子，但是朕已經是皇帝了。”

江正雨瞭然的點點頭，單膝跪地行禮，嘴裡說著：“參見皇帝。”

公孫曜扶起江正雨，說：“還記得朕，不錯。”

接著江正雨沒有回答站在原地，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

在皇帝離去之後，剩下的人不是焦躁的哭，就是皺著眉頭來回踱步，搞得江正雨頭越來越疼，藉口說自己要休息才逐漸都離開了房間。

江正雨獨自站在窗邊，目光聚集在緊閉的窗戶上，沉思。她只記得自己在回府的路上遭到了刺殺，等再次醒來，便是眼前的模樣，無論怎麼去回想，腦海中只有那一片空白填補不上。江正雨在房間裡到處翻找，想找出一些線索，除了發現一個奇怪形狀的包裹，她怎麼也打不開，最後又懨懨的放了回去。

江停在路上聽秦川講了來龍去脈，現在正在門口準備進去，推開門，只發現江正雨站在在書架前靜靜地看著他，江停冷哼一聲，說：“聽說你失憶了？別裝了。”

江正雨拿著書的手止不住的顫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哥哥。”

這次輪到江停開始疑惑，面前的到底是誰，他細細的把江正雨全身看了一個遍，然後嘴裡也緩緩地問到：“小妹？”

江正雨手中的書應聲掉落，急忙的提著裙襬往江停跑去，眼眶紅紅的站在江停面前，有些帶著哭腔的說：“哥哥，你終於來接我了，我好怕，我只記得我好像死了，但是醒來發現自己卻身在雲周城”江正雨越來越語無倫次，江停也是聽的眉頭一直沒鬆開過。

江正雨說著說著停下來，伸出手想撫平江停的眉頭，又說：“哥哥，別皺眉頭，畫像上的哥哥笑著臉很是好看，只是畫像好像被我弄丟了，我怎麼都沒找到。”

江停被江正雨的話震驚到，轉身就快步向外走去，江正雨慌忙的就要追過去，可沒走兩步就被腳下的長裙絆住摔倒在地，江停聽見動靜回頭看過去。江正雨臉上委屈的神情，嘴裡還說著：“哥哥，你走慢點，裙子太長了，別丟下我。”

江停腦子轟的一聲，想起了小時候的畫面：一歲的妹妹慢慢悠悠走向他，嘴裡咿咿呀呀的喊著哥哥，他覺得無聊轉身離去。妹妹卻想要追上他的步伐卻被裙子絆倒，立刻委屈的嚎啕大哭起來，嘴裡還不停地喊著哥哥。兩歲，四歲，七歲，江正雨一直在身後，每每追在他身後，每每被裙子絆倒，每次嘴裡都說：“哥哥，裙子太長啦，你慢點走。”

看著地上眼淚就快奪眶而出的江正雨，江停遲來的反應，快速的走向江正雨扶起她，不由自主的說：“下次讓人把裙子改短一點，這麼大了還會踩到。”

江正雨臉上卻是欣喜的表情，有些撒嬌的說：“不改，這樣哥哥每次都會回頭等我了。”

接下來，江停陪著江正雨在房間裡聊了好久，從雞毛蒜皮的小事到嚴肅的國家大事，從友善寬和的覃國百姓到令人討厭的覃國公主，又從夜晚的思念聊到了白天的忙碌。江正雨沒完沒了的講著自己在覃國發生的所有事，江停耐心的聽著，嘴裡附和江正雨說別人的壞話，又稱讚著江正雨的勇敢和用功，從白天聊到了夜晚降臨。

“小妹，天都黑了，好不容易回來了就早點休息，下次我再來聽。”江停此刻也是嘴角帶笑的說。

江正雨遺憾的看看外面黑透了的天，不滿的說：“但是我還想和哥哥多呆一會。”

江停溫柔的摸了摸江正雨的頭：“後面有的是時間，現在先早點休息，我還要回去和父親母親回話。”

江正雨小聲的嘆了口氣：“那好吧，那你明天一定要來看我。”

江停說：“我一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