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看,看看!我手都斷了!他們還威脅我!”

趙裕哭嚎聲更大了幾分。

圍觀群眾的議論聲便更大了。

“還真是黑店,哪有開藥鋪的人如此凶神惡煞的?”

“對啊,什麼人這是,這人也太可憐了,好端端的出來抓個藥便遭此無妄之災!”

夏燚掃視著周圍那些七嘴八舌的圍觀群眾,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怒火,他真恨不得一拳一個將這些無知者統統打翻在地。他們究竟哪來的底氣,對事情一無所知卻像已經洞悉了前因後果一般?

“哦,這位兄臺的遭遇真是令人同情。只是不知,你所抓的藥是否已經取出了藥鋪?”

一道溫和的男聲突然在人群中響起,雖然聲音不大,卻彷彿具有某種魔力,瞬間蓋過了周圍的議論聲。

“當然被他們扣下了!”趙裕憤怒地一拍地面,哭喊起來。

“這可如何是好?那藥是給老夫人抓的補藥啊!我出來這麼久還沒拿到藥,回去肯定得挨板子。如今又斷了手,我該如何是好啊!”

隨著聲音的主人緩緩走出人群,眾人這才看清他的模樣。他身著一襲月白色長袍,外罩雪白的狐裘,雙眼被一塊黑布矇住,手中握著一根長長的竹竿。

越清淺與夏燚對視一眼,立刻認出此人正是潘公子。

潘公子走到趙裕身邊,溫和地說道:“想必兄臺已經付了藥費吧?既已付款,理應先將藥取回。”

“我……”趙裕支吾著,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

這時,越清淺接過話頭,清冷說道:“這藥價值三十錢五個銅板,此人尚未付賬,所以這藥還不能算是他的。”

趙裕聞言立刻爭辯道:“那是因為我還要看診!我打算看完診再一起付賬的!”

說著,他轉向潘公子,聲淚俱下地控訴道:“我身體不舒服,想讓素問堂的大夫給我看看,誰知這病看得好好的,這個壯漢突然闖進來把我胳膊扭斷扔了出來。”

夏燚眉頭一皺,怒喝道:“你還敢惡人先告狀?分明是你抓著我家姑娘的手企圖非禮她!我才將你胳膊扭斷的!”

越清淺微微點頭,證實了夏燚的話,她轉向潘公子說道:“我為他診過脈,他身體並無大礙。他卻非要我為他看診,我無奈之下讓他去別的醫館看診,誰知他卻突然抓住我的手不放,力氣之大,我手腕上至今還有瘀痕。”

說著,她輕輕撩起衣袖,露出皓腕上清晰的瘀痕,那是被人用力抓握留下的痕跡。

夏燚見狀,怒目而視趙裕,恨不得再給他兩腳。周圍的群眾也看到了越清淺手腕上的瘀痕,一時間議論紛紛。

“原來這是個惡人啊!看人家姑娘長得漂亮就起了歪心思,現在還在這兒胡攪蠻纏,真是不要臉!”

“我就說嘛,好好的醫館怎麼可能突然變成黑店,原來是碰上這種潑皮無賴在這裡造謠生事!”

趙裕見狀,連忙辯解道:“你……你胡說!我哪有非禮你!我明明身患重病,你診不出來就算了,還反咬我一口,你安的什麼心?”

此刻,潘公子亦點頭附和道:

“既是醫館,豈有拒人於門外的道理?依我看,不如讓這位姑娘再為這位兄臺仔細診上一診,此次務必詳盡,不得敷衍。”

夏燚的火爆脾氣再次發作:

“你腦袋沒問題吧?越清淺都被他弄成這樣了,你還讓她給這色膽包天的傢伙看病?”

然而,越清淺卻輕按夏燚的胳膊,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這位公子所言極是,先前我因心中驚懼,未能仔細診視,此番定要為他詳查病情,探明究竟。”

言罷,越清淺嘴角勾起一絲淺笑,緩緩走下臺階,來到趙裕身旁。

“你給我好好瞧,若再瞧不出個所以然來,我看你們這醫館還是趁早關門大吉算了,哪有開醫館的連個靠譜大夫都沒有的!”

“這位公子放心,我定會為您仔細診脈。”

說著,越清淺輕輕搭上了趙裕的脈搏,面色先是凝重而專注,隨後突然一變,輕呼一聲:

“不好,依我所診,公子脈象虛浮,應是腎氣不足,氣血兩虧之症。”

趙裕聽罷,一頭霧水,遂不恥下問:

“腎氣不足、氣血兩虧是何意?”

越清淺站起身來,耐心解釋道:

“簡而言之,便是腎虛之症。公子年歲尚輕,卻不懂得節制,已然傷及根本,日後恐將影響子嗣傳承。”

此言一出,在場男性皆面色古怪,更有幾人掩嘴聳肩,似在強忍笑意。

趙裕頓時面紅耳赤,心中雖覺不服,但見四周男性投來異樣的目光,心中不禁苦澀難言。

一旁的潘公子則搖頭嘆息,咂嘴道: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位兄臺竟身患如此隱疾,實乃不幸啊。”

越清淺接過話茬,點頭附和道:

“公子所言極是,此症雖複雜,卻並非無藥可醫。以優質地黃、山茱萸、薯蕷、澤瀉、茯苓、牡丹皮、桂枝、炮附子等藥材精心研製,歷經七七四十九天熬製,方可煉成傳說中的金匱腎氣丸。此藥具有滋補腎氣、調和腎陽之神效,實為居家必備、傳宗接代之必備良藥。”

“不知此藥從哪裡可以買到呢?”

潘公子緊接著越清淺的話問道,在場眾人也停止交談,變得安靜下來,顯然也十分關心這個問題。

越清淺笑了笑,從袖中摸出一個瓶子,將瓶中一顆黑乎乎的藥丸倒了出來,置於掌心。

“這位腎虛公子運氣實在不錯,我這裡剛好就有一顆,請公子就此服下便能緩解腰痠背痛之苦。”

說罷,她將藥丸遞至趙裕面前。趙裕正欲伸手去接,忽聞潘公子言道:

“我雖然不是醫者,但也曾翻閱過一些醫書。據我所知,這金匱腎氣丸固然神奇,卻也存在不小的副作用,不知是否確有其事?”

此言一出,趙裕頓時警覺地看向越清淺。只見越清淺微微頷首,肯定道:

“這位公子果然見多識廣。不錯,是藥三分毒。這金匱腎氣丸對於腎陽不足之人而言,無疑是救命良藥;然而對於身體康健之人來說,卻是致命的毒藥。若是沒有腎陽不足的症狀而誤服此藥,將會導致肝臟代謝中毒,不出三日便會七竅流血而亡。”

聽聞此言,趙裕望著越清淺掌心的藥丸,心中湧起一股寒意。他慶幸自已方才未曾貿然服用,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一旁的潘公子卻淡淡一笑,說道:

“原來如此。這位兄臺正有腎虛之症,這金匱腎氣丸恰是對症良藥。兄臺不妨現在就服下此藥,我們都在此見證,素問堂也不敢拿假藥來欺騙你。”

趙裕本欲藉口將藥丸帶走慢慢研究,再找個藉口說是假藥來訛詐一番。不料卻被潘公子一語道破心思,令他無法再尋藉口。他指著潘公子怒道:

“我明白了,你這瞎子跟他們是一夥的!”

潘公子依舊保持著那溫和的笑容,他溫文爾雅地回應道:

“兄臺此言偏頗了。在下只是出於好意,為兄臺著想,未曾想竟換來這般惡語相向,實在是令人心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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