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亞子雖然年齡小,但勝在嘴巴甜,更何況她的芯子已經成年,很快就和周圍人打成一片。

她知道自已不是主角,只打算安安分分求學,最好是沒人可以注意到她的那種,她害怕她的輕舉妄動會帶來大片的蝴蝶效應。

開學第一堂便是藍啟仁的課,除了藍啟仁的講課,其餘的都是男女弟子分開授課。

劉亞子自然是和劉卿卿坐在一塊兒,女弟子不比男弟子多,只有零星幾人坐在屏風後,雖沒有比藍二公子來得早,卻也好過於那一群嘻嘻哈哈的男弟子們。

女弟子們來得早,遠遠瞧見藍二公子的女弟子們,個個都竊竊私語,討論著藍二公子的俊俏,聲音不大,至少比不得窗外那一群鬧哄哄的男弟子們,尤其是魏無羨的。

“魏兄。”聶懷桑道:“你真是囂張。”

魏無羨道:“藍湛身手不錯。”

“你要死啦魏兄!藍湛沒吃過這樣的虧,多半是要盯上你了。你當心點吧,雖然藍湛不跟我們一起聽學,可他在藍家是掌罰的!”

劉亞子心中應和道,對啊對啊,當心你以後還要嫁到藍家呢。

魏無羨毫不畏懼,揮手道:“怕什麼!不是說藍湛從小就是神童?這麼早慧,他叔父教的東西肯定早就學全了,整天閉關修煉,哪有空盯著我。我……”

劉亞子咂舌,昨天剛得罪了藍二,今天又說這麼一番言論,若不是他倆註定一對,還不知道魏無羨有多慘呢。

不過他倆的情愫升級似乎是在溫氏舉辦的百家清談盛會,魏無羨把藍湛抹額給扯了。

思及此,劉亞子按捺不住好奇,悄悄地從屏風後面望去,反正她就坐在屏風邊上,動作幅度也不大,沒人能注意到的。

劉亞子眼睛一亮,不得不說,即便是知道主角們好看,卻還是被藍湛魏無羨驚豔到了。

她看見藍湛向那一群少年望去,少年們登時就彷彿被施了禁言術,都默默地進入蘭室,默默地各自挑了位置坐好,也默默地空出了藍忘機周圍那一片書案。

江澄拍了拍魏無羨的肩頭,低聲道:“盯上你了,自求多福吧。”

劉亞子這才仔細去看紫衣少年的臉,細眉杏目,長相中帶有一絲銳利的俊美,有點長到她心窩窩裡的美。

看見江澄,她的心就變得酸酸的,可能她最難忘的,還是江澄吧。

魏無羨扭頭想要和藍湛搭話,藍啟仁卻在這時走進了蘭室。

劉亞子立刻憋住心中的情緒坐回屏風內,她可不想被藍先生盯上。

江澄似乎有什麼感知,回頭往屏風後面望去,他看見了一片玄青色衣角,上面繡著靛青色雲山紋樣,似乎還掐了金絲鑲邊。衣服主人發現它被遺漏在屏風外,偷偷將它拖了回去。

藍啟仁既高且瘦,腰桿筆直。雖蓄著長長的黑山羊鬚,但絕對不老,按照姑蘇藍氏代代出美男的傳統來看,肯定也絕對不醜。只可惜他周身一股迂腐死板之氣,叫一聲老頭也絕不為過。他手持一隻卷軸進來,開啟後長長滾了一地,竟然就拿著這隻卷軸開始講起藍家家規。不單是少年們聽的臉色發青,屏風後的女郎們也是暗自叫苦。

饒是有準備的劉亞子也是聽的頭昏腦漲,又暗自在心中加深了一句:決不能惹藍老頭。

啪!

女郎們都被嚇了一跳,劉亞子一聽就知道是藍老頭要對魏無羨發難了。

就是太可惜,不能親眼看,只能隔著屏風聽聽樂子。

只聽見藍啟仁冷笑一聲,“刻在石壁上,沒有人看。所以我才一條一條複述一次,看看還有誰藉口不知道而犯禁。既然這樣也有人心不在焉。那好,我便講些別的。”

便是知道藍啟仁一定會點魏無羨,她還是有一種上課被物理老師點名的緊張。

果然,藍啟仁道:“魏嬰。”

魏無羨道:“在。”

“我問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種東西?”

魏無羨笑道:“不是。”

“為何不是?如何區分?”

劉亞子跟著藍啟仁搖頭晃腦地做出唇語。

“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妖’與‘怪’極易混淆,舉例區分?”

“好說。”魏無羨指蘭室外的鬱郁碧樹,道:“臂如一棵活樹,沾染書香之氣百年,修煉成精,化出意識,作祟擾人,此為‘妖’。若我拿了一把板斧,攔腰砍斷只剩個死樹墩兒,它再修煉成精,此為‘怪’。”

劉亞子在屏風後面笑得傻兮兮,真的,真的在她面前上演了!

“清河聶氏先祖所操何業?”

“屠夫。”

“蘭陵金氏家徽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金星雪浪。”

“修真界興家族而衰門派第一人為何者?”

“岐山溫氏先祖,溫卯。”

劉亞子聽見這個名字就撇嘴,呸,這個名字忒不吉利了。

“攜家族避世隱山中的第一術士是何人?”

魏無羨這下發了難,第一術士,沒聽說過。

不單是魏無羨,在座的各位,加上劉亞子都很詫異。

藍啟仁見魏無羨半晌未答,若有所思道:“劉默,你來答。”

劉亞子這下是真的猝不及防,問她做甚,她也不知道啊。

但她也只能站起來揖手示禮,“秉藍先生,弟子不知。”

一眾少年回頭看向屏風,奈何屏風密不透風,故也只能聽見一道清脆的女聲。

藍啟仁道:“自家先祖,竟也不知!”

劉亞子驚呆,自家先祖?!

她忙回頭看向劉卿卿,只見劉卿卿皺著臉點點頭,想來也是沒料到她竟不知自家先祖。

丟大臉了!

藍啟仁示意她坐下,又讓藍忘機來答。

她苦巴巴的坐下,她怎知自家先祖是誰,沒人告訴她啊!

劉卿卿看她苦著臉,安慰道,“這段族史我們在開蒙時就學了,你十歲才來敷淺原,不知也算正常。”就是未曾想到靜淵君作為家主獨子,竟未告訴你這些。

劉亞子表示有被安慰到,顯然這不是她的問題。

只是真的很丟臉!

藍忘機清淡的聲音響起,劉亞子忙認真聽,“豫章劉氏先祖,劉累,皇家術士,佔天機為皇室避大禍而得團龍紋袍,後將團龍紋製成家徽,因窺天機有損,攜家族入敷淺原避世,甚少出世。”

藍湛講的也算詳細,八成是講給她聽的,她決定下課就去問祖父。

插曲過後,藍啟仁又點魏無羨:“我再問你,今有一劊子手,父母妻兒俱全,生前斬首者逾百人。橫死市井,曝屍七日,怨氣鬱結,作祟行兇。何如?”

魏無羨卻沒有立刻答出,旁人只當他犯了難,均有些坐立不安,藍啟仁呵斥道:“看他幹什麼,你們也給我想。不準翻書!”

眾人連忙把手從準備臨時翻找的書上拿開,也跟著犯難:橫死市井,曝屍七日,妥妥的大厲鬼、大凶屍,難辦得很,這藍老頭千萬不要抽點自已回答才好。藍啟仁見魏無羨半晌不答,只是若有所思,道:“忘機,你告訴他,何如。”

藍忘機並不去看魏無羨,頷首示禮,淡聲道:“度化第一,鎮壓第二,滅絕第三。先以父母妻兒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願,化去執念;不靈,則鎮壓;罪大惡極,怨氣不散,則斬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門行事,當謹遵此序,不得有誤。”

然魏無羨依舊還是提出了他那驚世駭俗的想法,惹得蘭室眾人大驚,藍忘機蹙眉,藍啟仁大怒。

藍啟仁霍然起身:“伏魔降妖、除鬼殲邪,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還要激其怨氣?本末倒置,罔顧人倫!”

魏無羨道:“橫豎有些東西度化無用,何不加以利用?大禹治水亦知,堵為下策,疏為上策。鎮壓即為堵,豈非下策……”藍啟仁一本書摔過來,他一閃錯身躲開,面不改色,口裡繼續胡說八道:“靈氣也是氣,怨氣也是氣。靈氣儲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為人所用。怨氣又為何不能為人所用?”

藍啟仁又是一本書飛來,厲聲道:“那我再問你!你如何保證這些怨氣為你所用而不是戕害他人?”

魏無羨邊躲邊道:“尚未想到!”

藍啟仁大怒:“你若是想到了,仙門百家就留你不得了。滾!”

魏無羨求之不得,連忙滾了。

插曲主角劉亞子表示十分感謝魏無羨,他這麼一吸引火力,便讓她的羞恥感淡了許多。

但對於魏無羨所說內容,她心有慼慼。

或許他也沒料到,曾經的戲言成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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