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背書的聲音此起彼伏，盛夏時分，就連窗外的蟬都變得安靜起來，陽光透過窗戶斜切進來，照的人昏昏欲睡。
教室裡，老師懶懶的，同學懶懶的，就連操場上上體育課的那些學生都沉默的沒有什麼動靜。
十一跟周圍人一樣，隨便拎了一本書擋在前面，然後趴在桌上睡覺。昨晚半夜冷的出鬼，又一直做各種夢，幾乎是一夜沒睡。
還好，這是最後一節課了，十一迷迷糊糊的算著時間。
“這桌子真硬！”，十一一邊抱怨一邊翻來覆去，最後乾脆把衣服脫下來墊在桌上，無視老師憤怒的目光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趴下繼續補覺。
剛睡著兩分鐘，她就又開始做夢。跟昨晚一樣，一會兒是被火焰覆蓋的燙腳地面，一會兒是一地碎屍，一會兒面前又變成一片血紅，什麼也看不清。
這和她以前做的夢一點兒都不一樣！讓她從心底裡生出顫慄和深深的恐懼。
“煩！”，十一不耐煩的睜開眼睛，無視老師的質問，拽出揹包走出教室。她還不習慣接收這種情緒。
被她甩在身後欲言又止的老師沉沉的嘆了一口氣，教室裡的同學則是習以為常。反正沒有人會多管閒事，在這個城市邊緣的老舊學校，人和人之間的聯絡格外鬆散。
這學校原先是一個墳場，臺階都是用青石板和墓碑拼接而成。
十一走在上面踢踢踏踏，心情好了很多，從臺階兩邊的花壇裡折下一根竹棍，揮舞的不亦樂乎。
這時從下面上來一個男人，皺著眉想斥罵兩句，他是學校教導主任，十一跟他很熟，抬起因為折竹子而鮮血淋漓的雙手給他打了個招呼。
“嗨！吃了嗎？”
教導主任臉黑如鍋底，“你看看你像個什麼樣子！”
十一哦了一聲，低頭看了看自已的手。好吧！這確實不太禮貌。
然後就伸手在外套上蹭了蹭，把一部分血抹到衣服上後，重新抬手向教導主任打招呼，“嗨！吃了嗎？”
教導主任明知道她的情況，卻還是忍不住惱怒，這是她最討厭的學生！沒有之一！
“哼！”，教導主任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甩手離開。
十一自覺自已已經很有禮貌，繼續蹦躂著回家。抬起頭才發現，就出校門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太陽消失不見了，天空中出現一個黑洞沉寂的昭示著自已吞天滅地的兇勢。
沒了太陽，天色變的黑沉沉的，平日裡嘰嘰喳喳的鳥鳴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群的黑鳥盤旋在天空上，雖然數量多到幾乎遮了頭頂的天，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恐慌的飛來飛去，世界為之一寂。
一隻黑色的小鳥還掉到了十一肩頭。
“小東西，今天沒空跟你玩！”，十一把黑鳥丟開，詭異的氣氛沒有引起十一的太多關注，她只是突然很想家。
路過一家花鳥店時，站定想了想，似乎需要買點東西？
“哦～對了！太陽爆盆了！”，十一邁步走進去，打算給家裡的花改善一下居住環境。
誰知道里面的人在玩圈圈遊戲，一群人圍在一起，老闆和老闆兒子縮在裡面不停的道歉。
“怎麼了？”十一戳戳圍在外面的一個阿姨，好奇的問。
阿姨回頭瞥了她一眼，又立刻轉回去，生怕錯過什麼精彩畫面。十一正生氣這人怎麼不理她的時候，就聽見那老阿姨神神秘秘的解釋。
“小超咬了客人！老闆正道歉呢！哎呦，你不知道，那小子今天可兇了，你看看，還瞪我呢！”
十一覺得沒勁兒極了，咬人有什麼好看的？
“我還想買花盆呢！”，十一不滿的杵了杵地上的竹棍，仗著身高朝裡面看去。
老闆佝僂著身軀卑微道歉，看起來和旁邊七八歲的兒子差不多高。
“還買什麼呀，人家這忙著呢！明兒再來吧！”，老阿姨隨口答了一句就拽開前面的人往裡頭擠，帶著指點江山的氣勢鑽入內圈。
十一撇撇嘴，“真無聊！”
這時，裡面的小超透過縫隙突然朝她看來，這一眼把十一看的來了精神，“哇！紅眼超人！”
正想擠進去一探究竟，後面又衝進來幾個看熱鬧的人，臉上都帶著激動的神情要對這個小店一探究竟。
這些人擠的十一沒地方站，還碰了她好幾下。十一最討厭別人碰到自已的身體，只能掉頭出去，今天心情好，才不要跟人吵架呢！
“嗯～不過今天的小朋友看起來格外不一樣呦～！”
十一抓著竹棍揮舞兩下，隨著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她的腳步也越來越快，很快就走到離家只有幾百米的老街巷口。
這時的天空已經很暗了，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不過十一併不覺得奇怪，只是今天天黑的早一些而已。
待會吃什麼呢？十一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嘭！”
突然，街道上兩輛本該擦肩而過的車撞在了一起，接著又有更多車輛失控。
一時之間驚呼聲，哭嚎聲，立刻充盈，不絕於耳。
所有人都往車禍的地方走去，看熱鬧是國人的本性。
十一身邊很快空了，她毫不在意的繼續往前走，奔跑的人群在她耳邊颳起一陣陣冷風，十一忍不住舒服的眯上眼。
心裡想：這些人跑的這麼快，好像天都不熱了耶！
“啊！！！！！！！”
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在十一耳邊炸開，激的十一無奈側頭看去，“叫什麼呀，大姐！”
“你，你背後有…有怪物！啊啊啊！！”
只見一個妝容精緻的女人，顫抖著手指著十一身後，表情十分驚恐。
說完這女人就跑開了，十一挑了挑眉，抓住那個所謂‘怪物’伸過來的爪子。
是的，的確是爪子，面前這生物，身上鮮血淋漓，牙齒鋒利，眼睛血紅，爪子更是長著長長的指甲。
“啊！好惡心！”，十一看了眼自已被弄髒的手，甩開這隻爪子，一拳砸過去。
從這怪物的面部依稀可以辨別這是個人，不過十一沒意識到這點，她從4歲起就經常做各種各樣的噩夢，夢裡什麼奇怪的東西都見過。
“哈？這一幕怎麼這麼眼熟呢？”
十一看看周圍哭喊的人群，又看看面前的怪物。因為長期的做夢經歷，所以她第一反應不是害怕或者別的，而是覺得自已又做夢了。
“吼吼！！”
這隻喪屍，被十一一拳砸中鼻樑，鼻樑骨立刻碎裂，但它似乎沒有痛覺，只是身體晃了晃，爪子依舊朝十一抓來。
十一不想再碰這醜東西，哪怕在夢裡也不想。
“抓什麼抓，吃書包吧你！”，十一把手裡的書包塞進喪屍嘴裡，然後在它身上蹭了蹭沾在自已手上的綠色粘液。
喪屍憤怒不已，新鮮的血肉眼看就要跑了，它努力的丟開書包，正要成功，就被十一發現，把書包重新塞入它嘴裡。
“你看看！都是怪物！你怎麼這麼醜？”
十一抓著這隻喪屍的頭轉了一圈，試圖讓它自卑。
“吼吼！！！”
喪屍當然聽不懂，爪子在空中揮舞，還要抓住這個人類，十一趁著心情好，把這隻喪屍綁在了街邊的消防栓上，讓它看著別的喪屍好好反思反思自已為什麼這麼醜！
這時周圍也有人注意到了十一傷‘人’的行為，但是已經自顧不暇，沒有誰多管閒事。
十一看著路上的人都在跑來跑去，心想這個夢還挺有意思的。
不過她不想做夢，就邁著輕快的步子往家裡走。
這也是十一多年做夢的經驗了，反正不管什麼可怕的夢，只要能找到家，就會醒過來，所有可怕的東西都會瞬間消失。
小區里人挺多，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電梯旁邊人也不少。十一怕和人擠一個電梯，就從樓梯往上爬。
“咦？”，十一看著從樓梯上下來的一男一女，其中那個女的有點面熟。
女的也看向她，表情熱切的打聽，“下面怎麼了？”
十一本來已經用超快的速度爬到了上面的臺階，聽到女人的聲音又跳了下來，指著那群人說道，“狂犬病！”
女人驚訝的長大嘴，“啊？怎麼可能？不是打起來了嗎？”
十一歪著頭想了想，“街上全是狂犬病！”
然後伸出手捏了捏女人的臉，咦？手感真實，不像做夢哎？
十一回想了一下，自已做的夢除了怪物，就是血腥噁心的場景，從來沒有夢到過熟人。
“喂！你幹嘛！”，女人的男朋友一把拍掉被十一捏紅的手，不滿的看著她。
十一這下想起來了，這個女人以前給她包紮過傷口，雖然在她眼裡是無關緊要的小傷，不過這人看到了就非要給她貼創口貼。
“真的不是夢哎！”，十一收回手，毫不在意自已被拍紅的手背。
女人叫徐慧，抱歉的看著十一，瞪了自已男朋友一眼，正想說帶人回去包紮，就看見十一呲溜一下竄上樓梯不見了。
“額，我們還去看熱鬧嗎？”，男人被瞪的有點尷尬，立刻轉移話題。
徐慧哼了一聲，“去什麼去，不去了！”
“別生氣了，我不是擔心你嘛！”
“哼！擔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吃醋了，吃一個小姑娘的醋，還把人打傷了，你無不無聊啊！”
……
這邊十一已經竄回家裡了，叫了兩聲咪咪沒有動靜，就知道它又出去玩了。她住的是父母留下來的房子，兩室一廳，一個大大的陽臺將客廳和她的房間連線在一起。
“哇！打架了！”，十一扒著客廳陽臺的窗戶往下看，然後又擦了擦自已的手，那粘液太噁心了。
開啟電視，裡面訊號時斷時續的，十一有點無聊，跑去廚房，發現沒多少吃的了，於是背上揹包往樓上便利店走去。
便利店老闆看著這個一身黑還戴著口罩墨鏡的身影，就知道她是誰了。
這人雖然怪點，卻是他的大客戶，每次都是一箱一箱的搬。
“哎，你先去挑，我馬上來！”
老闆揮了揮手讓十一進去，自已則扒著窗戶往下看，怎麼都打起來了？
十一按照慣例囤貨，礦泉水、啤酒、泡麵、自熱火鍋米飯、糖果和肉乾。
付了錢後，十一抱著比人還高的箱子和一大包糖果肉乾回到家裡。樓梯上時不時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但只聞其聲，未見其人。
“嘖嘖！力氣真大！”，便利店老闆看著這一幕，雖然已經習以為常，但還是非常驚歎。這姑娘不來則已，一來就驚人。
還時常帶著傷，脾氣也古怪。之前多問了幾句怎麼天天吃這些，就被她的眼神嚇得好幾晚上睡不著覺。
那眼神，他至今記憶猶新，黑白分明的眼睛裡，空洞無物，似乎是一面能映照出所有醜惡的鏡子。
就那麼直勾勾的瞪著他，什麼話也沒說。就已經足夠讓他恐懼。
不過也就那一次，平時還是挺好說話的。便利店老闆安慰了一下自已因為回憶而再次受驚的心，就繼續扒窗戶看下去。
十一回到家裡，摸了摸肚子，似乎不餓。
於是又走到陽臺，看著擺滿陽臺的盆栽，“咦？長大了？”
十一用手比劃了一下那幾株太陽花，正想仔細研究，就看到天色極速暗下去，然後天空中出現一輪血月。
看了眼紅光，心臟突然開始劇烈跳動，隨著妖異的紅光照射大地，十一整個人立刻栽倒在地上。
大地歸於寂靜，十一白的有些病態的面板，在紅光的照耀下多了一絲健康的紅潤。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加上血月下緩緩晃動的大地，昭示著一切的不同尋常。
……
再次醒來，天色仍舊一片漆黑，只是那輪血月卻不見了。
十一從地上爬起來打了個寒顫，“好冷！”
得益於經常半夜去爬山的原因，十一的夜視能力還不錯，正要去開燈，突然腦海裡好像多了什麼，不由自主伸出手，從手指間憑空出現一根藤蔓。
“噠！”
客廳突然亮起的燈光，晃的十一眯了眯眼。
藤蔓隨著她抬起的手消失無蹤，十一看了看自已還在家裡，確認不是在做夢。
“這是什麼？”，隨著她心念一動，一根墨綠色的藤蔓又鑽了出來，還帶著尖銳的刺。
十一摸了一把藤蔓，尖刺就像是有生命一般，收了回去。
“啊啊啊！”
“救命！”
“別過來！！別過來！！”
“嗚嗚嗚…爸爸…”
風吹過，小區裡求救聲，嘶喊聲，清晰的傳入十一的耳裡。
“喂！怎麼了？”，十一扒著陽臺的窗戶詢問，不過聲音消失在凜冽的寒風中，沒有被別人捕捉到。
十一被吹的髮型凌亂，一把關上了窗戶。眼睛瞥到牆上的時鐘，哦～4點多了！
估計還有一個多小時天就亮了，十一沒有在黑夜裡和人玩遊戲的心情，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玩自已手上時而出現時而消失的藤蔓。
她安靜的時候，世界的一切聲音都沒法被她的大腦捕捉到，也就是說她擁有絕對的專注力。
所以當她沉下心來的時候，敏銳的捕捉到了藤蔓裡散發出的能量的牽引。
隨著綠色能量的牽引，十一的意識沉入腦海，然後發現自已竟然能夠內視，自已的大腦裡憑空出現一片意識海，意識海十分廣闊，其中墜著一個嫩綠色的光球，和一個並沒引起注意的透明光球。
在被十一意識觸碰的時候，發出叮叮的悅耳聲音。
十一觀察了一會兒，不用睜眼，只憑藉著意識發現了漂浮在空氣中的綠色小光點。
十一將那些光點牽引入光球之內，立刻就感受到了光球愉悅的情緒。
“好好玩！”，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十一喜歡這種情緒，於是不亦樂乎的重複著之前的行為。
玩到天亮，光球再也不願意吸收小光點了，十一才依依不捨的睜開眼睛。
“好了？”，十一抬起自已的手，光潔如新。
不過她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作為一個無痛症患者，她對自已的身體並沒有別人那麼在意，反正不疼，受不受傷有什麼重要的呢？
“砰砰砰！”，門口傳來砸門的聲音。
十一當做沒聽到，跑到廚房去做飯。
嗯？有人敲門？跟我有什麼關係？
煮了一包泡麵，十一三兩口就吃完，平時正好吃飽的量，現在竟然完全不夠。
又燒水煮了兩包面，十一感覺自已的食物備少了。
為了省事，她一次都是準備一個月的食物，但是現在飯量*2後顯然是不太夠了。
幾分鐘後，十一端著盆邊吃邊走到陽臺上往底下張望。
“哇！好多喪屍哎！不用上學啦！”
十一新奇的看著咬人的怪物，想到了電影裡對類似怪物取的名字。
她從小就夜夜做夢，各種噁心的生物都見過，此時看著這場景，竟然有種夢境與現實接軌的奇妙感覺。
吃完飯。門口的砸門聲還在持續不斷的響起。
十一淡定的給花澆水，然後突然發現手上流出一股清泉。
“呀！可以轉來轉去哎！”，十一驚喜的看著手上的水流，放嘴裡嚐了嚐，嗯，就是普通的水嘛！不過更好喝點。
心念一動，水和藤蔓一起出現，十一把澆水壺丟到一邊，讓水順著藤蔓澆入花盆根部。
陽臺上的花都是她爬山的時候挖回來的，其中最喜歡的是飛蓬，小小的花瓣非常漂亮，生命力極其旺盛，十一按它的花朵給它名叫太陽花。
“小太陽～快長大～”
十一澆了一會兒水，就感覺又餓了，坐在陽臺的躺椅上閉目養神，一邊還哼著平緩沒有一點兒調子的自編歌曲。
“吼吼！！吼！！”
隨著十一坐在陽臺，門口的聲音越來越大。
十一嘗試睡覺失敗後，開啟防盜門，門後面還有一個鐵門，“喂，你幹嘛！”
門口的是一隻中年女喪屍，這個人十一認識，似乎是鄰居，正用一口不白的牙啃著阻擋她的鐵門，另一邊還伸手要抓十一。
十一拎了把菜刀，對著喪屍的腦袋砍過去。
“鐺～！”
鐵門和鐵刀的相撞，發出難聽的聲音。
喪屍只被砍中下巴，不知道疼痛的繼續攻擊鐵門和十一。
“啊啊啊！好煩！”，鐵門和牙齒的聲音絕對算不上美妙，十一甩出藤蔓想制止喪屍的動作。
喪屍沒有腦袋，一下子就被捆住。
十一開門走出去，把人拎起來從十一樓丟了下去。
“吼……”
喪屍的聲音消失在風中，十一用手撐著下巴往下看，這隻喪屍竟然還在動？
十一眼睛亮晶晶的，“殺不死的怪物耶！”
喪屍也好，怪物也好，十一都不在意，唯一在意的就是好不好玩和有沒有飯吃。
她今年20歲，復讀了三次，至今還在高三，父母雙亡。
並且曾患有多種精神疾病，雖然在長期的治療下已經基本好了，但她的思路還是有點異於常人。
杜維醫生總說，她不是有病，只是想法和別人不一樣而已。
這也讓十一最喜歡這個心理醫生。
杜維醫生的臉在十一的腦子轉了轉，很快被丟了出去，她拿著一根鐵絲開啟另一個鄰居的房門，可惜裡面空無一人。
十一有些失望的在1102、1103轉了一圈，只看到一些大米麵粉，還有冰箱裡的菜。
十一照單全收，看著一堆食物有點麻爪，突然好累好餓啊，不想搬～要是有個推車能把它們裝進去就好了～
她腦海裡出現的是超市推車，但隨著她意念出現，這堆東西竟然憑空消失了。
“空間？”，十一併不驚慌，喪屍和異能都是一起出現的，就像早上的藤蔓。
蹲在地上研究了一會兒，意識海里果然還有一個光球，只是很透明，被綠色光球的光芒擋的嚴嚴實實，幾乎注意不到。
研究了幾分鐘後，十一把東西都丟進空間，然後從兜裡掏出一包肉乾開始啃。
外面慘烈的求助哭喊聲，在她耳裡清晰的響起，然後又被果斷的略過。
順著空中走廊來到另外一邊，同樣也是三戶人家，十一打算再抓一個喪屍來玩玩。
“嗚嗚～爸爸我好怕！！”
剛到這邊，一個小孩的聲音就吸引了十一的注意力。
“喂，小孩兒，你哭什麼！？”，十一扒著貓眼，好奇的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