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智佑問道:“阿耶,大哥,叫我回來有什麼事?”

“你大哥在長安遇到了一些事,需要商議一下,智戴,你說說在長安的際遇罷。”

馮盎此時眼中閃過一些厲色,但一閃即逝。

馮智戴便把在長安的遭遇詳細說了一遍,重點是製糖生意以及東海王海對馮家的敵視。

“後來三司抓了人,進行審訊,確認那個什麼御史欺行霸市、挾私報復、公權私用了?”馮智佑問道。

“嗯,陛下收到三司的審訊結論後,直接讓王家那個御史撤職、流放三千里。”馮智戴點點頭,臉上有些莫名的神色。

“流放到嶺南了?”

馮智戴可能想到什麼,有些失笑說道:

“正是,當時殿內三司李績、魏徵等人紛紛斥責王御史,最後陛下認為王御史罪不可恕,流放嶺南了,只是流放到了崖州。”

崖州位於後世的海南北部,離海口並不遠。

“嗯,大哥在京中應對得當,扳倒了這個御史,相信短時間內不會再有人來惹我們家了。”馮智佑想了想之前馮盎眼中的厲色,又說道,“難道你們準備讓這個御史到了崖州後馬上就病逝?”

哈哈哈,馮盎,馮智戴二人聞言,頓時齊聲笑了起來。

馮智戴說道:“不不不,那個御史被打了二十板子,等屁股好了,最少也要半個月,他的背後是東海王家,隨便找些藉口拖延一下時間,路上走走停停的,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崖州呢?

而且他常居長安,到了崖州必不適應,崖州的天氣、蟲蛇、瘧疾就夠他喝一壼了,先讓他欣賞一下嶺南的大好風光便是。”

馮智佑眼珠轉了轉,明白馮盎讓自已的意思了,便說道:

“目前,家裡最重要的便是打造戰艦和做生意,其他都是次要的。”

“嗯,戰艦何時可以打造出來?”馮盎一臉熱切地說道。

“再過十來天,便可以打造出十艘車船、十艘赤馬,有了赤馬,家中原來的海船便不用運貨了,全都可以撤回嶺南,配合車船,防衛嶺南海疆足矣。

車船是新式戰艦,可以抽出五艘戰艦來防衛商隊,如此家中的生意也可以大規模運往杭州了。”

“嗯,如此甚好。”馮盎點點頭,對馮智戴說道,“戴兒,越秀山的鐵礦、石灰石礦極為重要,你先休息幾天,找時間去礦上看看。”

馮智戴點點頭。

“阿耶,石灰石運回來了嗎?”馮智佑問道。

“運回來了一些,府裡的人不知道用來做什麼?但只能先堆在倉庫。”

馮智佑不由撫額,翻了翻白眼說道:

“阿耶,這個石灰石作用可大了,遠的不說,眼前的便是把造紙術再進行完善,製作出精美漂亮的紙,無論用於書寫,還是果脯的包裝,都是可以的。

而果脯的生意一旦開啟,我可是和你說過,這是一門不下於製糖的生意。”

“果真,不下於製糖的生意?”

馮盎此時不由有些激動地問道,這話,馮智佑此前確實和他說過,但那時候製糖也不知道能賺多少錢,所以對這句話卻是有些下意識地忽略了。

如今馮府僅靠製糖,便是月入數十萬貫,一個月的收入可低以前數年的收入,現在聽說果脯的生意不下於製糖,這可是又是一個月入數十萬貫的搖錢樹啊。

如何不讓馮盎激動起來。

馮智佑說道:“阿耶,這個果脯生意不要定高價,要定低價,要讓平民百姓也吃得起,嶺南遍地是水果,我們多招募些人制作便是。”

“為何要定低價?”馮盎、馮智戴不由都有些疑惑起來。

“阿耶,大哥,糖在大唐本是高價,大唐只能製作貽糖,紅糖都是西域商人運過來售賣的,市場價便是市價,我們賣高些,沒有人會有異議,反而會說這紅糖的錢終於讓大唐人賺回來了。”

馮智佑笑嘻嘻地說道。

馮盎、馮智戴想了想,覺得有理,便點了點頭。

“但這果脯,大家都知道,水果不怎麼值錢,加上些糖,也不值得賣上高價,否則會讓人眼紅啊。”

馮智戴想起自已的長安之行,深有同感,給這個五弟的茶杯續上水,說道:“接著說”。

“我們的製糖,因為收購量比較小,只是讓一批甘蔗種植戶有了收入,帶動的作用不是很明顯,但水果在嶺南遍地都是,我們要是多收購些,便能讓廣大的水果種植戶們也有了收入。”

馮智戴說了有些費勁,唉,這是講後世的政治經濟學啊。

但馮盎、馮智戴已是眼裡閃過精光,以前只是想是讓府裡多些收入,卻沒曾想到也可以讓嶺南百姓增加收入的問題。

二人目光灼灼地盯著馮智戴,都想聽他說下去。

“嶺南百姓有了收入,嶺南便會更加穩定。嗯,阿耶,到時水果你可以擴大收購範圍,一些其他州的也可以收購一些,如此有了利益捆綁,相互間的關係便會更加和睦些。”

馮盎執掌嶺南多年,只一聽這話,便即明白。

“嗯,這倒是個好法子,只是果脯定低價的話還怎麼賺錢?”馮盎臉上有些陰晴不定地問道。

“阿耶,糖是賣給富人的,果脯是賣給百姓的,但百姓卻是比富從多的多。”馮智佑說道。

“明白了,你是要走量,是吧?”馮盎有些恍然說道。

“正是”

“好,如此,就按你說的,果脯就定低價,哪怕少賺些也可以。”馮盎揚了揚眉說道。

馮智佑撓了撓頭,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阿耶,大哥,到時果脯可以在長安大量囤貨。”

“為何?”

“大唐今年恐有大旱,包括關內道和山東道等各地。但官府可是沒什麼錢糧了,到時恐怕會重現前朝餓殍遍野的場景。”

“什麼?你怎麼知道的?”馮盎、馮智戴二人大吃一驚。

“孩兒近日夜觀天象,大唐會有此劫。”馮智佑晃了晃腦袋,說道。

“夜觀天象?佑兒,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個本事,這可是道家的高深法門。”馮盎凝聲說道。

唐人對鬼神之說還是極為信服的,“舉頭三尺有神明”的立說法更是深入人心。

李二玄武門之變時,也要找人測算了一番才敢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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