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智佑琢磨了一下,便來到馮盎的書房。

馮盎、馮暄二人正在泡茶閒聊,見馮智佑進來,便笑道:

“佑兒何事?來,坐,慢慢說。”

“阿耶,我把戰艦畫出來了,有主戰艦、輔助作戰的、運兵運糧的、還有充當斥候的,我想問問我們船塢準備好了嗎?”

“哦,佑兒,如此之快就準備出來了,聽說你前兩日不眠不休,便是畫這些圖紙?”

“嗯。是的,阿耶。”

“佑兒,你還小,還是注意身體,戰艦製造哪裡是一兩天就能造好的。可把圖紙帶過來了。”

“嗯,阿耶,我把圖紙讓小云拿去讓那些工匠看了,讓小云傳話,能看懂一半的,以後一日三餐,一旬一兩紅糖,再給一副象棋。”

“哈哈哈”馮盎沉默了半晌,便是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佑兒,這個主意好,這種專業的人要是在專業上比不上別人,他們絕對無話可說。”

“嗯,據小云說,他們那些人內部也不團結,拉幫結夥的,不下於三四個團伙,這些圖紙也是試金石,以後那些要受重視,那些可以不重視,也就有了區分了。”

“好,佑兒這個主意好。”馮暄此時也誇獎說道。

“你說的船塢沒有問題,我們的船塢可是一直沒閒著,此前只是錢財緊張,但也在慢慢地造著海船,改日阿耶帶你去看看。”

“是。”

“嗯,你二伯過幾天要走了,你這幾天不要悶在房裡畫圖紙,多和二伯以及堂兄弟們聊聊。”

“這麼快就要走了?”馮智佑略微有些吃驚。

“嗯,朝廷有法度,此次二伯也是提前向聖上請假的,否則也待不到這個時間,早該回去值守了。”馮暄微笑說道。

“哦,這樣啊,有時間我去看二伯和奶奶。”

“哈哈”馮暄笑了起來,頗有著慈祥地說道,“你有此心,便是好的,只是羅州山高路遠,你還是再長個一兩年,身體長好了,想去羅州看看二伯和奶奶也是可以的。”

“嘿嘿,小孩都長得快,一兩年後,估計我比二伯都高了。”

“哈哈,這倒也是。”

三人邊敘邊聊,倒也甚是暢快,晚膳也是三人一起用的。

吃完晚膳後,馮智佑回到小院裡,卻聽小云氣鼓鼓地說道:

“少爺,那些工匠果然都是銀樣蠟槍頭,圖紙給他們了,他們還看不明白,說需要琢磨一下,讓我明天再去。”

“呵呵,這個正常,讓他們慢慢琢磨,能琢磨明白就行。”

卻不知此時的工匠院落裡,雖然天已經快要黑了,但幾位工匠卻卻在不斷地爭吵。

“趙頭,這看來是海航的設計圖紙,為何圖上標註繁雜,這些數字是什麼意思?”

“這些數字的意思麼,看看旁邊,人家已經標註了,感覺只是這個數字,便是極好,誰說嶺南是蠻夷,蠻夷會創造這種數字?”被喚作趙頭的說道。

“嗯,我去問了,莫問和錢二這兩個傢伙也沒搞明白。”

只聽趙頭傲然說道:“我還沒看明白,他們兩個更加看不明白。”

次日,馮智佑起了個大早,便聽府裡護衛來報:

“五少爺,那些工匠以前天天早睡晚起的,昨晚卻是爭吵不斷,有些人還徹夜不眠,不斷地和我們要火燭。”

“嗯,看來他們也不是無慾無求的嘛。繼續看住他們就是,他們要什麼,儘量提供給他們。”

馮智佑微笑著說道,心中暗道,只要你們有興趣就行,有興趣就要入套了。

小院裡的造紙池裡,切碎的麻、樹皮、竹子、稻草已經浸泡得差不多,雖然還沒有石灰,但馮智佑已經等不及了。

吩咐幾個僕役把池裡的漿料用漁網撈起來,這是去除掉一些殘留的雜質和較大的纖維束。

換了幾個僕役,讓他們把漿料均勻地鋪在竹簾上,形成薄層,然後,透過擠壓、壓榨和乾燥等過程,將水分去除,使紙張成型。

讓僕役把成型後的紙張放在太陽下晾曬。

傍晚時,馮智佑到了晾曬的紙張處,用手揭起一張紙,嗯,的確是紙,只是顏色發黃,再揉了揉,發現紙有些輕薄了。

小云在一旁激動地看著,少爺果然是天才,連紙都造出來了,這可是嶺南歷史上從未有過的啊。

馮智佑拿了張紙,進入書房,讓小云磨了墨,拿起毛筆隨意寫了一個字,慢慢觀察。

嗯,墨汁慢慢浸了出來 ,寫的字盞茶後已無法辨識。

小云不由一陣洩氣,但馮智佑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雖然沒有完全成功,但這紙不是出來的麼,雖然不能拿來書寫,但拿來擦屁股卻是絕對夠了。

穿越過來兩個月了,馮智佑已經慢慢適應這個時代的生活,但上廁所用廁籌,還是讓他受不了,每次上完廁所都得小心冀冀,否則,唉,那個滋味,用過的都知道。

還好自已保持洗澡的習慣,雖然讓府裡的丫環們受累,但卻保證了不會痔瘡,否則犯上痔瘡,你就別坐著了,睡覺也得叭著睡。

馮智佑不理會小云沮喪的目光,說道:“小云,去把外面的紙裁了,然後給府裡送一半過去,就說是造紙,嗯,半成品,適合出恭。”

“啊。”用這個紙,出恭?

少爺,你可真敢想啊?

“少爺,不行啊,用紙來那個,會被府裡打死的。”小云戰戰兢兢地說道。

“為何?”

“少爺,這個,這個,紙太貴了呀,大家都是節省著用,老爺寫字的時候,還把沒用完的紙裁下來,下回繼續用。”

“沒事,紙,對於別人來說太貴,但對於我家來說,要多少有多少,送過去吧,就說是我說的。”馮智佑呵呵笑道。

盞茶過後,府里老管家手裡拿著一摞紙,約莫上百張,都是裁剪成巴掌寬的長條形,神色有些猶豫不定地進了馮盎書房,說道:

“五少爺遣小云送了這些紙過來,說是讓府裡出恭用。”

“什麼,這個豎子要翻天,紙拿來出恭,虧他敢想,小云呢?”馮盎頓時滿臉怒意,拍著桌子,差點把桌上的茶水都給震翻了。

對面的馮暄也是黑著臉,只是雙眼的怒意此時也是掩飾不住。

“小云還在門口。”

老管家吁了口氣,暗道,還好,沒讓小云離開。

片刻後,書房內馮盎大聲說道:“小云,你來說說這些紙是怎麼回事,這是佑兒造出紙來了?”

“正是,今天剛造出來的,只是少爺說不成功,是半成品,寫不了字,但那個。。。出。。。出恭用卻是可以。”小云邊說邊垂下頭,不敢直視老爺。

“嗯,半成品,寫不了字?”

馮盎隨手用旁邊的硯臺磨了點墨,用筆輕輕一沾,在紙上寫了一個馮字,仔細觀察起來,盞茶後,嘆了口氣,說道:

“做出來的紙都是這樣的?”

“嗯,是的。”小云低低地說道。

“可是也不能拿來出恭啊,這個豎子。”

“少爺說,以後這種紙,我們要多少有多少,既然寫不了字,就拿來出恭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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