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人還不明所以的時候,一根白骨製成的琴弓已經從幾人之間的縫隙中飛射而去。那琴弓甚至都快擦到九哥的耳朵了,把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你看到什麼了?”

一旁的雷子星謹慎地打量著琴弓飛去的方向,隨著祁越手裡的那把手電的光束掃到幾人走來的走廊時,那支琴弓此時正釘在地面上,將水泥地板鑿出了一圈裂紋。而琴弓的不遠處,正是一個形狀扭曲的怪物。

那怪物似乎是由兩部分組合而成。它最下面是一個穿著白裙的女人,那條白裙上面沾滿了血汙,而她的體態則十分的詭異。下方的那個女人身體仰面朝天,四肢則反扣向地面,將身體像是一隻蜘蛛,或是一張座椅一樣反弓起來。

而在她身體的最高點腹部的位置,則盤臥了一個嬰兒。那個嬰兒就像是將女人的肚子破開了一個洞一般,身上沾滿了大大小小蠕動的肉塊及血絲,下半部分甚至還和女人的腹腔相互粘連著。

那嬰兒就這樣和女人形成了一體,此時正在女人的肚子上嚎啕大哭著。

受驚的四人視線順著祁越的手電筒看去,都看到了那匍匐在地上的混沌體。

他們顯然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這混沌體離他們可謂是近在咫尺,如果不是祁越擲出的琴弓逼退了他,此時它早就能抵達眾人的身後了

耗子被這突然出現的混沌體一驚,幾乎是瞬間就跑到了祁越的身邊。而李輝人則腳下一軟,坐在了地上面上,雙腳不斷往後蹭著,連滾帶爬的向著祁越和雷子星的方向趕來。

祁越清晰的看清來者的樣子之後,又嘖了嘖嘴。

“原來不是小朋友夜不歸宿,是親媽帶著孩子一起出去嗨了啊。看來還真不怪小朋友,親媽就沒起個好的榜樣作用。”

“看來恐怖故事也不完全是空穴來風,這東西可能確實和輝人同學講的故事有點聯絡。”

雷子星眯了眯眼睛,打量了那隻混沌體兩眼,右手本來想把放在口袋的筆記本拿出來,又覺得不合時宜,把手放回了原位。

這次輪到祁越有些驚訝了。

“你不害怕?”

他歪著頭打量著雷子星,似乎不把不遠處的混沌體放在眼裡。

雷子星抬頭看了一眼祁越額頭上那緊盯著混沌體的第三隻眼,苦笑了一下說道:

“最開始肯定是害怕的。”

他的手腕一翻,一直白色的骨筆就出現在他的手心。

“後來就適應一些了。”

祁越低頭看了看那支白色的骨筆,很明顯,這是一個混沌物品。雷子星確實也不是第一次參加真實世界遊戲了。

“是某種詛咒?”

他開口詢問道。

經過他的觀察總結和被逼著看進去的一些混沌體資料,他了解到一般和白骨有關的東西,都會跟詛咒有一些聯絡,但也並不是絕對的。

雷子星點了點頭。

祁越沒再多問,將手裡的手電筒遞給了雷子星,隨後反手將一把大提琴握在了自己的右手之中,向著混沌體的方向不疾不徐的走著。

隨著他的邁步,混沌體竟然往後退了幾步。

他來到自己剛釘進地面的琴弓旁,伸手握住了它,將它從地面中拔了出來。

此時的混沌體就像是受了驚一般,下方的那個女人四肢以超越常人的速度擺動著,飛速的帶著身體攀附上了一旁的櫃子之上。

而祁越手中的大提琴在猛地揮舞起來的同時,一隻通體漆黑的大鳥不知從什麼地方忽然出現,抓住了他的背部,將他整個人帶到了空中。

看到突然出現的“烏鴉”,耗子四人都被嚇了一跳,輝人更是被嚇得驚撥出聲。

整個過程爆發的非常迅速,就像是俠客決鬥一般,兩者最開始都在緩緩地移動著,剎那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烏鴉”將祁越帶離地面的奇襲並沒有命中這隻母子混沌體,而是狠狠的砸在了它原來所在位置的櫃門上,將櫃門都砸的微微凹陷進去。

這隻混沌體的“母親”部分,肢體總能以詭異的方式和速度運動著,讓它的移動靈活而又迅速。

但是祁越的攻擊也沒有就此作罷,一擊未成,他便讓“烏鴉”帶著他開始下一次的進攻。

“我們往後退一點。”

雷子星左手握著手電筒,照向混沌體的方向,右手握著骨筆的同時攔著身後的四人,慢慢地向著遠離祁越和混沌體的方向退去。

“我們不幫幫越哥嗎?你不是也會用這什麼超能力嗎?”

耗子擔心的看著不遠處的祁越。

“我們能做的最好的幫助,就是不上去給他添亂。”

雷子星迴了一句。

母子混沌體似乎發現了祁越不太好惹,幾次試圖越過他衝向後面的五人,但都被祁越擋了下來。

他皺了皺眉頭。

“有什麼事情衝我來啊,光想著去欺負老弱病殘,啊不,弱弱弱弱算什麼本事啊。你這當媽的也不好好教育教育。”

母子混沌體沒有再繼續嘗試越過祁越,而是向後退去,縮回了身後的黑暗之中。

“什麼情況?它跑了嗎?”

九哥試探性的問道。

“不清楚,先別急。”

雷子星搖搖頭。

其他人看不清楚,但是祁越透過額頭上的第三隻眼能夠看到此時的母子混沌體只是匍匐回了黑暗之中,並沒有退遠。

“不管它想幹什麼,先打兩棒槌準沒錯。”

祁越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而是讓“烏鴉”帶著自己向著母子混沌體衝刺而去:

就在祁越開始行動的時候,它上端的嬰兒開始不住的啼哭起來,那啼哭聲不似最開始普通的哭聲,而像是直達心底一般,迴盪在所有人的耳畔。

祁越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腹部傳來一陣陣劇痛,但是他卻像完全沒有感覺到一樣,沒有任何其他的反應,依舊為母子混沌體送上一記大提琴糊臉。

母子混沌體似乎也沒有料到祁越竟然沒有任何停滯,腹部的嬰孩結結實實的捱了這一下,打的它身上的肉塊都飛出去了許多,連哭聲都停滯了下來。

它終於反應過來後,以飛快的速度逃離了祁越的面前,隨後哭聲變成了一陣陣更加刺耳的帶著怒氣都哭吼聲。

祁越的腹部傳來更加明顯的痛感,他動作沒停,在飛身追向逃跑的母子混沌體的同時,低頭瞟了一眼自己的腹部。

他的腹部此時竟然可以看到有微微的隆起,似乎是塞了什麼東西一般,不由得吃了一驚。

“媽呀,我這花季少年可不能被冠上未婚先孕的名聲啊。”

染血的繃帶從他的背後將他的腹部包裹了起來,而那隆起的小腹此時也恢復了平坦,劇痛也隨之消散。

剩下五人那邊,情況則不容樂觀。

先是突如其來在耳邊迴盪的哭吼聲,隨後是腹部隨之傳來的劇痛感,折磨的幾人都紛紛捂住了腹部,彎下了藥。

耗子被痛的滿地打滾,就連雷子星的臉色也蒼白一片,額頭上不注的留下冷汗。

而兩位女生的情況則更加的不容樂觀。

她們的腹部以幾乎是三位男生的兩倍速度膨脹起來,就像是一個正在被充氣的氣球。

難以忍受的劇痛像是潮水一般淹沒了兩個女生,差點讓她們失去意識。

如果她們的肚子再以這樣的速度膨脹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像是懷了雙胞胎的孕婦一般,再過一段時間,她們的肚子甚至有可能被撐到破裂。

雷子星咬了咬牙,拿出那支潔白剔透的骨筆,在自己的紮了一下,隨後蘸著指尖湧出的血液,在地面上寫道:

“在場幾人腹部不再膨脹。”

在他寫下這句話之後,眾人的腹部真的暫緩了膨脹的速度,而兩位女生的腹部大小已經來到了一位即將臨盆的產婦的腹部大小了。

雖然腹部大小沒有再繼續擴大,但是帶來的疼痛卻沒有緩解。

幾人依然痛苦的蜷縮在原地。

而雷子星自從寫下這句話以後,他的大腦就像是被一柄重錘狠狠地砸在了上面,整個人的意識瞬間就感覺有些混亂不堪。

“疼啊!!!!真的好疼啊!!!!”

兩位女生的哭喊聲不斷地傳來,玟玥抓住輝人的手,兩人的手都因為過於用力,而早就泛白了。

“你不能把我們的肚子變回去嗎?”

九哥拉住了雷子星的手腕,在劇痛下他的五官也像是揉搓在了一起。

“我……我不能……這支筆的寫下的句子有可能……會以扭曲的形式實現……我不能確定會不會變得更糟……”

雷子星的意識都有點不清醒了,他斷斷續續地說道。

他十分討厭這種腦子不受到自己掌控的狀態,所以他從不喝酒。

他得到這支骨筆以後,發現使用骨筆會擾亂他的精神之後,他就不太願意使用它了。更別提它還可能扭曲寫下的句子。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別讓它再疼了,我求求你!!”

李輝人哭喊著對雷子星說道,她的指尖已經深深扣進了握住她的玟玥的手中,掙扎著將另一隻手伸向了雷子星。

“我……”

雷子星一邊忍耐著大腦帶來的極度眩暈,一邊忍受著腹部的疼痛,此時想阻止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對他來說都有些困難。

忽然,李輝人不知道從哪裡爆發出了一股驚人的力量,她掙脫了玟玥的手,一巴掌從雷子星手中奪過了那支骨筆,隨後狠狠地扎向了自己的腹部。

那支骨筆深深的沒入了她的肚子,隨後又猛的拔出,筆身上被殷紅的血液盡數染紅。

尖銳的哭嚎聲和嬰兒的啼哭聲作為背景音之下,那支紅色的骨筆被一雙纖細的手握著,在李輝人的腹部進進出出好幾次,直至鮮血流了一地。

隨後那雙手握著骨筆顫抖著在地面上寫道:

“我的肚子再也不要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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