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發威
“可是大人，已經請過大夫了，他們一進府就……就和我們一樣了。” 管家話未說完，又是一陣劇痛襲來，讓他的話音戛然而止。
李成此刻也是腹痛如絞，他意識到這可能不是普通的疾病，而是某種警告或是報復。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府門，坐上轎子，直奔醫館而去。
與此同時，夏清歌在途中的一個客棧中靜靜地品著茶，小七在一旁彙報著李府的情況。
“夏夏，李府上下都開始腹痛難忍，連大夫都不敢靠近了。”小七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夏清歌點了點頭，輕聲道：“這是他們應有的教訓，若李成還敢對周家出手，那便不是腹痛這麼簡單了。”
“夏夏，你這招可真高，讓他們嚐嚐苦頭，看他們還敢不敢胡作非為。” 小七嘻嘻笑道。
李府此時亂作一團，全府上下都在哀嚎，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出府就不疼了，丫鬟小廝齊刷刷的都在府門口等著。路過的行人不一會兒就圍了上來。
“這是怎麼了？”
“聽說是招惹了邪祟，全府上下都腹痛難忍。”
“真的假的？”
“這話還能有假？不信你去試試，聽說一踏進府門就會肚子疼。”
“明明是頭疼。”
“是腿疼吧，你看那個管家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要我說就是渾身疼。”
“造孽哦。”
“快走吧快走吧，誰知道會不會傳染。”
“走了走了。”
有一部分人害怕自已也招惹到邪祟，還有一部分人則是留下繼續看熱鬧。
“娘，我疼。”李婉儀疼的在床上打滾，淚流滿面。“啊，疼死了，娘。”
“哎呦，我的乖女兒，伺候的丫鬟呢，人呢，都死哪去了。”李夫人也捂著肚子，喊得嗓子都啞了也不見人來。忍著痛出門一看，府裡靜悄悄的，除了幾個姨娘的哀嚎，再也聽不見別的動靜。“人呢！該死，等我好了都把你們賣到窯子裡去。”說完她感覺她的肚子更疼了。“老爺怎麼還不回來。”
大夫摸來摸去都摸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好了沒，你都摸半天了，我到底怎麼了。”
“大人，請恕我才疏學淺，實在是摸不出來大人的身體有什麼病，實在是不知道大人為何會腹痛難忍。”大夫怕李成發威，趕忙將對家醫館推薦給李成，“隔壁的濟盛醫館醫術比我好，大人可否挪步去那裡？”
“哼，庸醫。”李成忍著痛甩袖而去，因為肚子疼，走路還一瘸一拐的，“還不過來攙著我。”
濟盛醫館的劉大夫聽說李成去了隔壁醫館，幸災樂禍地在醫館門口抬頭張望。他聽說李成是個不好惹的主兒，心想得罪了李成，那這家醫館可就等著倒閉吧。他還樂呵了沒一會兒，就看到李成從隔壁醫館裡出來，直奔他這裡而來。
“哎呦，這可怎麼是好。”劉大夫一緊張就下意識的關門。
“哎，等等，這青天白日的你關什麼門，看不到我家大人生病了嗎？還不來看看我家大人。”一旁扶著李成的小廝趕忙叫住要關門的劉大夫。
“是，是。”劉大夫停住要關門的動作，迎李成進醫館，抬眼就看到隔壁醫館的大夫正在門口站著，還笑眯眯的，“我就知道，你這鱉孫害我。”
“發什麼呆呢，還不跟我一起扶大人進去。”
“這就來。”
進了醫館後，劉大夫左看右看，“這病症我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別廢話了，你就說能不能治。”李成此時後背的朝服已被冷汗滲透。
“我試試吧，只是我也不敢保證。”劉大夫吩咐學徒去把麻沸散搭配別的亂七八糟的藥材煮成湯藥。“大人您稍等，我已經吩咐人去煎藥了。”
在漫長的等待過程中，李成怒不可遏地砸了無數個茶杯，“哎呦，大人，您再砸我就沒有茶杯給你用了。”劉大夫心疼得緊，心裡直嘆這祖宗可真難伺候。
“藥好了。”學徒匆匆忙忙地端著藥碗從後門趕來。
李成強忍著疼痛、苦楚和湯藥的滾燙，大口大口地將藥喝了下去。剛喝完藥，肚子的疼痛似乎有所緩解，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說話，更為劇烈的疼痛猛然襲來，他忍不住破口大罵道：“賤人，你這個庸醫！來人啊，給我砸了他的醫館！”
“哎呦，大人饒命啊！是我無能，治不好大人的病啊！請大人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我全家老小都指望著這個醫館過活呢！”劉大夫趕忙跪地求饒，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求大人饒命啊！”
李成看都沒看他一眼，便起身拂袖而去。跟隨著他的侍衛們也在醫館一通打砸之後離開了。“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哦。”
坐在轎子上，李成忍著疼痛反覆思索著，又想起了那張紙條上所提及的事情。當轎子一到府門口，看到門口站著的丫鬟小廝們，他的頭更疼了，於是厲聲喝道：“把他們都給我發賣了！”一瞬間，府門口的丫鬟小廝們全都跪了下來，哭喊著求饒：“求老爺饒命啊！”“老爺饒命啊！”等哀求聲此起彼伏。
李成顧不得這些，大踏步地往書房走去，迅速擬好奏摺，說明周文是被誣陷的，那個草民所說的全是謊話。寫完這些，蓋上自已的印章後，他的肚子忽然就不疼了，霎時間，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該死，這周文什麼來頭。”
一時間顧不得其他，李成起身招呼馬車往皇宮疾馳而去，但到了書房門口，卻被太監攔住了去路，“大人，今日皇上可沒空見您，有什麼事您明天上早朝的時候再說吧。”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皇上說。”
“就算您有天大的事情，皇上說不見也不見，請大人不要讓我們為難。”
李成指著攔路的太監，憤然轉身離去，嘴裡還發出一聲“哼”。
不知是不是李成的心理作用，他總覺得自已的肚子在隱隱作痛。
回府後，李夫人趕忙迎上來，“老爺，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現在煩得很，想一個人靜靜，沒事別來打擾我。”說完，李成便去書房獨自思考人生了。
而周文下了早朝後也一直待在書房裡，閉門不出。姚青青也知道他現在需要安靜，便沒有去打擾，只是心中一直隱隱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