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等人尚未踏入警局,便聽聞裡面傳來陣陣尖銳刺耳的叫嚷聲。進入後,只見一男子身著農民工外套,緊緊揪住白墨的衣袖,旁邊還有一名女子在地上撒潑打滾。二人一唱一和,一邊高聲叫嚷,一邊要求白墨賠償,稱要彌補他們女兒的損失。

白墨站在一旁,臉上盡顯無奈與厭煩之色。

男子怒不可遏,指著白墨破口大罵,而女子則倒地痛哭,頭髮凌亂,滿臉淚水和灰塵。

“還我女兒,老天爺啊,我就這一個女兒,我活不下去了。”

“不賠我女兒就賠錢,不然你們警察難逃罪責。”

然而,白墨始終保持冷靜,嘗試與這對男女溝通:“我只是一名法醫,我得先為你們女兒驗屍。”

可惜,這對男女無動於衷,情緒愈發激動,甚至開始推搡白墨:“你們這些沒天理的,我女兒死了,你們還不讓她安息。”

方蕊蕊在旁勸道:“白法醫是國內頂尖的法醫,驗屍是為了還你們女兒一個公道。”

白墨不勝其煩,又不能動手,瞥見顧淵等人回來,便向他投去一個無奈的眼神,示意他處理。

顧淵上前沉聲道:“二位,請先去待客室,我們需要給你們做個筆錄。”

這對夫妻剛欲開罵,抬頭望見顧淵親切友善的笑容,以及青年眼中的真誠和關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顧淵道:“你們也想為女兒討個公道吧,放心,白法醫的能力是值得信賴的。”

這對夫妻卻猶豫起來:“可是……”

顧淵觀察著他們的神情,心中暗自思忖:這對夫妻似乎對女兒不太關心。“無妨,驗屍可以稍後進行,但筆錄可以先做。”

“蕊蕊,帶他們去待客室。”

“好的,隊長。兩位請跟我來。”方蕊蕊強擠笑容,上前說道。

夫妻倆無奈,只得跟隨方蕊蕊去了待客室。“佳哥和樑子去看監控,樑子記得讓蕊蕊查一下李悅的人際關係。”

“是,隊長。”張佳樂和何梁朝樓上走去。

白墨說道:“這對夫妻對女兒不上心。”

顧淵認同道:“沒錯,通常情況下,父母在孩子出事後會要求我們查清真相,可這對夫妻……”他回想起那對夫妻的表情。

“那怎麼辦,他們不想驗屍?”白墨詢問,臉上卻不見擔憂之色。

“哼哼,那我們就去會會這對夫妻。”顧淵面帶狡黠的笑容,“我們聯手,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白墨不置可否。

蕊蕊將他們領至待客室,倒了杯茶後,對方道了聲謝,她回應道:“不客氣。”

方蕊蕊出來後,看見顧淵和白墨在門外觀察著,便喊道:“隊長,白哥。”

“嗯,蕊蕊,你先去查,這裡交給我們。”

“好的,隊長!”方蕊蕊聽後感到十分安心,畢竟這兩人是局裡的黃金搭檔,且相識多年,自他們入警局以來,就沒有破不了的案子。

兩人推門而入,顧淵拉著白墨坐在夫妻倆對面,親切地說道:“兩位,接下來我們會問你們幾個問題,你們不必擔憂,如實回答即可。”顧淵的笑容讓夫妻倆放鬆了不少。

顧淵將一支錄音筆放在桌上,問道:“你們是何時發現女兒失蹤的?”

“大前天,我們發現李悅早上去上課後就一直沒回來,她平常中午都會回家吃飯,有時也會在外買飯吃,但都會提前告知我們。”李悅父親不停地搓著手。

她母親看了一眼顧淵和白墨,緊跟著說道:“我和孩子她爸平時比較忙,晚上才注意到她一天都沒回家。我們不清楚她在學校有哪些朋友,去學校找過,老師說中午她請假回家了。當天晚上我們就過來報警了,結果被告知不能立案,所以今天才來。”

“為何昨天不來立案?”白墨突然發問。

夫妻倆有些懼怕白墨,因為他一直冷著臉。顧淵察覺到這一點,碰了碰白墨的胳膊,白墨的表情隨即緩和下來,又重複了一遍問題。

夫妻倆的眼神有些躲閃,“昨天我兒子生病了,我們一直在照顧他,沒時間過來。”

兩人瞭然,又是一對重男輕女的。白墨質問他們“孩子失蹤了兩天,你們做父母就這樣嗎?”

見到白墨這麼質問他們,女的也不怕他了“我們隔壁的鄰居,他們家小孩經常離家出走,什麼事也沒有。”

白墨暗自吐了口氣,踹了顧淵一腳,示意他接手,反正他一定要驗屍。

顧淵無奈看他一眼,問道:“那兩位為何不肯驗屍?”

李母答道:“人都死了,還驗什麼屍,你們這是讓我女兒死不瞑目啊!”

顧淵道:“你可知道你女兒因何而死?她是被人謀害的,難道你們想讓她含冤而死?”

夫妻二人沉默了。

白墨緊接著說:“你們想看看你們女兒慘死的模樣嗎?”

白墨將痕檢部拍攝的非關鍵照片拿給他們看。夫妻倆看到照片的瞬間便痛哭失聲,即便他們重男輕女,女兒終究也是自已的孩子。

“嗚嗚嗚,我的女兒呀!嗚嗚嗚……”

“唉!”李父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我們同意驗屍了。”

顧淵和白墨同時鬆了口氣,白墨提取了他們的 DNA 去法醫室了,並讓一名小警員代替他做筆錄。

顧淵說道:“那你們是否瞭解李悅在學校的情況?她和誰比較要好?”

李母尚未回過神來,李父則答道:“我們不清楚,李悅從不和我們談論她學校的事情,也沒跟我們提過她有哪些朋友。”

這對父母可謂一問三不知,顧淵無奈,這對父母雖不似一般父母那般重男輕女,但對女兒也著實不夠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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