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可別提了,就是我那表哥的事兒唄,我按你教我的,跟他一說,好傢伙,那臉馬上拉得老長,和驢臉一樣,還他孃的啐了我一臉唾沫星子,氣哼哼的走了。”

“回來我越想越不對,那貨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還好我聽了你的,要不然啊,我這條小命兒啊,恐怕要交代到他手裡了。”

劉泉兒滿臉晦氣的說道。

“你要是這麼一說,這碗餛飩我是吃定了。”

劉小天兒呵呵一笑說道。

“快吃,快吃,整個劉府沒人比你更適合吃這碗餛飩了,就算老爺來了也不行。”

劉泉兒一臉諂媚。

“那是。”

劉小天兒為劉泉兒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他心裡也著實高興,碗裡的餛飩,聞著更香了,不由得胃口大開。

用勺子撈出一個飽滿的餛飩,放在嘴邊吹了吹,一口便咬了下去,頓時濃郁淳厚的肉香,便充斥了整個口腔,由於其使用精肉餡兒,牙齒咬上去,甚至有點彈彈的,口感直接豐富了好幾個層次。

“嗯,好吃。”

劉小天兒毫不吝嗇地讚美道。

“嘿嘿,也不看看是誰做的,你再喝一口這湯。”

劉泉兒獻寶似的催促道。

呼嚕嚕~

劉小天兒舀了一口湯,呼嚕嚕地喝了下去,瞬間一道辛辣的感覺,順著喉嚨傳遍了全身,一層細密的汗珠,不由的在額頭浮現。

“爽快!”

劉小天兒吃美了,他覺得今兒早真是幸福極了,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索性他也不再摟著,直接大吃特吃起來。

那模樣,就像好幾輩子沒有吃過飯一樣,這可把劉泉兒看得心花怒放,話說,一個廚子最大的成就莫過於此。

風捲殘雲一般,劉小天兒不消片刻就把一大碗餛飩,消滅了個乾乾淨淨,帶著滿身的汗水向劉泉兒伸出了大拇指。

“等發了月錢,一定請你再做一碗。”

劉小天兒擦著汗水說道。

“嘿,看不起我呢,是不是,我劉泉兒沒別的本事,可就一樣,那就是講義氣,別說一碗餛飩了,就是那賞月宴的席面,我也能給你弄上一桌。”

劉泉兒一聽,頓時不樂意了,一拍胸脯吹牛道。

“好,我等著吃那賞月宴的席面,我活這麼大,還沒見過賞月宴是啥樣的呢。”

劉小天兒不忍駁了劉泉兒的面子,十分捧場的說道。

“我告訴你啊,賞月宴可講究了,就說那紅燒···”

“劉泉兒!”

“劉泉兒!”

“劉泉兒!”

還不等劉泉兒賣弄,一聲聲極度不耐煩的吆喝聲,便傳到了小院兒之中。

“唉喲,我得走了。”

聽到這聲音,劉泉兒渾身一個激靈,慌慌張張的收拾好碗筷,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小院兒。

看著劉泉兒的背影,劉小天兒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與無奈,到最後也只能嘆口氣而已。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這樣重複且無波無瀾的生活,逐漸讓劉小天兒放鬆了下來,心中的創傷,好似正在一點一點的癒合,他發自內心的希望,這樣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續到他死的那一天。

八月十五。

今天是個大日子,不光是中秋佳節,也是劉府主人劉老爺的生辰之日,傳說劉老爺出生那天,天空之中彩霞飄舞,喜鵲盤旋,一派祥瑞之像,當時就有人斷言,劉氏一脈即將興旺。

果不其然,劉老爺當真是一代經商奇才,在他的經營之下,劉家從一個即將沒落的小家族,搖身一變,變成了整個松月城最具財力的家族的之一,並且在接下來的三十幾年間,劉家更是人才輩出,他們的勢力也從商界逐漸蔓延到了官場之中,官商聯合之下,劉家已然成為整個江南最頂級的豪門大閥,鮮有人能與之抗衡。

就在幾年前,劉老爺將家族的產業都放給各院子嗣後,便回到了這松月城中,安心的享受起晚年來。

今天是劉老爺子的七十歲大壽,整個劉府自然是準備張燈結綵,好好的熱鬧一番,松月城中一些有頭有臉的家族,早已經聞風而動。

天剛矇矇亮,劉小天兒便聽到了轟隆隆的車輪聲,馬的嘶鳴聲,以及無數人的喲喝聲,總之吵得很,略有起床氣的劉小天兒,直接把被子往頭上一蓋,準備繼續睡覺,奈何心已亂,根本無法入眠,只得恨恨地揉了揉腦袋,起得床來。

睡眼惺忪地開啟門兒,打了一盆水,往臉上一撩,不得不說,秋天的水已然蘊含了冰涼之意,瞬間就讓人打了個激靈,變的清醒非常。

“嗚~”

“好水。”

劉小天兒誇讚道,這下外面的嘈雜聲,他聽得更清了。

洗漱完畢,劉小天兒看著小院兒中劈好的柴,嘟囔道“手中有柴,心不慌,我今天應當是整個劉府上下,最悠閒的人。”

轉眼已是朝陽初升,劉小天兒往廚房中送了幾趟柴,便又回到了小院兒之中,連個早飯都沒撈到,那廚房裡已經是忙得腳不沾地,所有人都在全力以赴地準備著午間壽宴,以及晚上的賞月宴。

“賞月宴?還真是沒見過,要是能吃一頓就好了。”

劉小天兒嘟囔著,隨後從一個粗瓷大碗中取出一個饅頭,啃了起來,這饅頭放了一天,啃起來著實有些幹,噎得劉小天兒只能不斷地用水往下送。

就在此時,一個身著華麗錦袍,頭戴名貴玉簪的俊美男子,鬼鬼祟祟地從小院兒牆上爬了進來,然後仔細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小聲嘟囔道“呸!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兒,還不是讓你家小爺進來了,待我在那賞月宴上,小露一番文采,定然一鳴驚人,要是劉家哪位小姐看上我,哼哼,以後定叫你們跪下叫爹。”

“哈哈···額。”

俊美男子的笑聲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劉小天兒正一臉疑惑地盯著他。

一時間,小院兒中的氣氛有些尷尬,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好久。

“額,這位仁兄,不如這樣,您放在下過去,待在下在賞月宴上功成名就,定然不會忘記您今日抬手之恩,他日一定送上百兩黃金,以作報答。”

終於,還是俊美男子率先忍不住了,露出一張諂媚無比的笑臉,文縐縐地說道。

“嗯,你去吧。”

劉小天兒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道。

“真的?”

俊美男子有些不敢相信。

“嗯。”

劉小天兒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點了點頭。

“仁兄真是個爽快人,夏某一定不忘今日之恩,告辭。”

俊美男子喜出望外,向劉小天兒拱了拱手,然後迫不及待地穿過拱門兒,往內院兒之中跑去。

“啊啊啊!”

“救命啊!”

沒過一會兒,那俊美男子便去而復返,只見他表情驚恐,大喊救命,對此,劉小天兒絲毫不感意外,因為內院之中有兩條狼狗看門,這兩條狼狗膘肥體壯,兇猛非常,平日裡的吃食,甚至比他們這些家僕還要好。

也是難得,這男子居然能跑過它們,看來這腿力實屬一流。

“仁兄,救命啊!”

俊美男子看到劉小天兒後,彷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神中滿是乞求。

劉小天兒也不說話,站起身來,走到了拱門兒前,擋住了衝來的狼狗,這兩條狼狗一看是劉小天兒,立刻露出溫順的神色,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吐著舌頭狂喘起來,看來也是累得不輕。

“仁···仁兄,這院子裡有惡犬之事,為何不告知在下。”

俊美男子雙手拄著膝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豆子大小的汗珠,幾乎匯成了一條小溪,浸溼了他的那華麗的錦袍。

“你也沒問啊。”

劉小天兒摸著狼狗的頭,一臉的理所當然。

“額···”

明顯俊美男子被劉小天兒的話,噎的不輕,若是換做在外面,他肯定要痛揍此人一番,但這可是在劉府啊,況且自己還有求於人家,還是能忍則忍吧。

“是是是,是在下疏忽了,還勞煩仁兄親自帶在下去前院吧。”

“這··這根玉簪,就當報酬了。”

說著,俊美男子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從髮髻上拔下了那根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玉簪,遞給了劉小天兒。

劉小天兒也不推辭,伸手便接過了玉簪,這玉簪溫潤清涼,質地通透,一看就知價值非凡,若是換成銀兩,恐怕是他這輩子都掙不來的天文數字。

“你為何非要進前院?”

劉小天兒不解道。

“嗐,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我夏家早年在也算這松月城中的名門望族,可自我爺爺那輩兒起,家裡內鬥的厲害,鬥來鬥去的,把家底兒都給鬥沒了,我們這支為了保留實力,選擇遷出松月城,跑到一個小地方,定居了下來。”

“原以為我們只要韜光養晦,慢慢積蓄實力,定能重返松月城,可是天不遂人願啊,我夏家人才凋敝,到我這一代,已然只能靠著那幾十畝薄田生活了。”

“雖然在普通老百姓看來,我還是富家少爺,可我不甘心啊,我夏源吉才華橫溢,定要重現家族往日榮光,而今天就是最好的機會,倘若我能在賞月宴上拔得頭籌,得劉家小姐青眼,何愁我夏家不能翻身。”

“所以還請仁兄幫幫我。”

夏源吉一抱拳,眼神中滿是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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