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案件有漏洞
慶功宴持續了兩個多小時,大家都略顯疲憊,或坐或倚,閒聊著,漫無目的地刷著手機。
因為之前在搜尋框內搜過施方磊,李元稹的短影片平臺總是推送與他相關的內容。當看到那份死亡證明時,他好奇地點了進去。
李元稹習慣在刷影片的同時檢視評論,他發現施方磊的粉絲眾多。評論區裡,多數是安慰他的話語,也有一些說風涼話的。
而施方磊只回復了一個賬號的評論,那賬號名都是英文縮寫,李元稹看得一頭霧水。
“耗子!這是什麼意思?”李元稹手持手機,轉頭問向張文浩。
這英文縮寫,張文浩同樣不明所以,“你點進去看看,看看它賬號裡都說了些什麼,應該就知道是幹嘛的了。”
李元稹微微頷首,他不過是隨口一問,並不想過多關注那些無關緊要的影片內容。
“各位,案子雖然破了,但卷宗還需要整理一下,大家下午分下工,整理工作應該用不了一個小時。”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李元稹說道。
回到警局,大家又忙碌起來,想到這一次忙完後,可以踏踏實實的回去睡一覺,隊員們便幹勁十足。
要不說張文浩是高材生呢,這檔案整理起來,就是比其他人快一些。忙完了手頭上的工作,張文浩又在玩著手機。
正當大家都忙碌的時候,張文浩悠悠說道:“李隊,那個英文我查到了,是一家瑞士保險公司在中國分公司的縮寫。”
低頭整理卷宗的李元稹無心理會的回了聲:“哦!”
忽然,腦袋一陣刺痛,如雷電入腦,許多模糊的畫面在李元稹眼前閃過。
定了定神的李元稹雙眉緊鎖,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那英文是什麼意思。”
再次確認是瑞士的一家保險公司時,李元稹將手中的卷宗,趕緊翻了翻。隨後轉身看向黑板,緊鎖的雙眉忽然驚恐舒展開來。
“為什麼是這樣的?”李元稹怔怔說道。
正當大家好奇欲問李元稹,他在疑惑什麼的時候,刑偵二隊的隊長王漢福推門而入,氣勢洶洶。
因為李元稹早就找到了美甲店而忘了告訴他,讓他帶著隊員們白忙活了三天。最重要的是,他顏面盡失,不僅被耍了,而且還被證明能力太低。
“你什麼意思?”王漢福怒斥李元稹。
自知理虧的李元稹滿面歉意說道:“王隊,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忘了。”
這句話,王漢福並未覺得是道歉,更像是對自已的嘲笑。
破口大罵一番後,一連串的斥責,讓李元稹恍然大悟。
“你厲害是吧?案子是破了,兇手沒抓到了嗎?兇器找到了嗎?那屍體都是不完整的,頭和雙手,右腳都不知道在哪裡,你牛的話,把這些重要的證據也精準定位的找到啊。你師父朱建業就是這麼教你破案的?”
王漢福在刑偵一隊大聲嘶吼,不少不明所以的同事圍了過來。
“王隊長,請你好好說話,說理就說理,不要帶上我父親。”朱欣姚眼中泛著淚花,聲音顫抖著說道。
本覺得理虧一直未回嘴的李元稹,聽聞王漢福提及自已的師父,怒火中燒。緊握雙拳,緩緩走向王漢福,“王隊長,罵我可以,說我師父就不行,道歉!”
此時怕王漢福鬧事的刑偵二隊隊員也趕了過來,見李元稹一副要打架的模樣,血氣方剛的二隊漢子,昂首挺胸的衝了上來。
一旁圍觀的同事們,趕緊將刑偵一隊與刑偵二隊隔開,這刑警鬥毆,成何體統啊。
這時秦義國走了進來,洪聲說道:“幹什麼?都不想幹了是吧?不想幹都給我滾蛋。”
局長的威嚴,讓剛剛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冷靜下來。
“李元稹,你好威風啊,二隊是來幫你忙的,你倒好讓人白白忙了三天,趕緊道歉。”
本以為現在自已佔理,沒想到秦局長卻讓自已道歉,李元稹惡狠狠地看著秦義國,雖然沒說話,可眼神中寫滿了拒絕。
“怎麼?我的話不管用了?”
對秦義國的提攜之情,知遇之恩李元稹一直銘記於心。自師父去世後,可以說秦義國是這個世上對自已最好的人了。
從那位青衣劍客身上,不僅學到了武功,江湖道義,仁孝禮儀,也一併刻在了李元稹的心裡。
面對秦義國的要求,李元稹不得不從,“王隊,對不起!”道歉之音,聲如細蚊。
“大聲點!”秦義國怒斥道。
隨後李元稹放聲嘶吼,對王漢福道了歉。
秦義國轉身看向一旁低著頭的王漢福,滿面怒意,“五年前,市局為了抓捕兩名連環殺人案的逃犯,所有刑警全副武裝出動。王漢福!你是不是忘了,是誰替你們二隊堵住缺口,抓住了其中一人,中彈犧牲的?要不然你們就是個笑話?”
二隊所有的隊員都緩緩的低下了頭,不敢直視秦義國。
秦義國聲音越來越大,最後激動的說道:“老朱是我們南雅市局所有刑警的榜樣,我不允許你們任何人用任何方式羞辱,汙衊他,明不明白?”
王漢福喃喃自語道:“秦局,我錯了。”
秦義國一把將王漢福揪了過來,扯到朱欣姚面前,眼中泛淚說道:“我不需要你道歉,看著這個警號跟它說。”
朱欣姚工作後,因為是朱建業的後代,所以警號重啟,她用的是同父親一樣的警號。
王漢福緩緩抬起頭,看向那銀光透亮的警號,俯身鞠躬誠懇說道:“對不起!是我錯了。”
朱欣姚哇的一聲哭出聲來,隨後哽咽的跑了出去。
秦義國看了看一旁的張文浩,小夥立馬心領神會的追了出去。
“滾!”隨著秦義國的一聲怒吼,王漢福帶著二隊隊員灰溜溜的快步離去。
圍觀的警員們,見秦局長滿面怒氣未消,皆悄然散開,回到自已的工作崗位。
對於師父的死,李元稹一直耿耿於懷,如今再次談起這事,他內心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