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施方磊的臥室內,李元稹的腦海中如電影般不斷閃現著以前的記憶。

當看到嚴晨月旗袍上那熟悉的圖騰時,李元稹急切地想弄清楚,這圖騰究竟蘊含著什麼意思,又代表著何種意義。

他迅速掏出手機,準備將嚴晨月身著旗袍的照片拍下來。

就在這時,施方磊走進了房間,看到李元稹正拿著手機對著那張全家福照片,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問道:“這照片和案子有什麼關係嗎?”

李元稹的手指在手機螢幕上迅速輕點了幾下,隨後將手機遞給施方磊看。

然而,手機上顯示的並非照片,而是照片旁的那隻古董花瓶。李元稹嘴角微揚,笑道:“我對這花瓶挺感興趣的,施先生不介意吧?”

施方磊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問道:“李隊長也對這古玩有研究?”

李元稹淡然一笑,語氣謙遜地說道:“那裡,只是在平時的生活中偶爾接觸過一些,純粹是個人愛好,談不上研究,談不上研究。”

隨後李元稹對著照片向施方磊滔滔不絕的分析起來:“蒜頭瓶瓷器,長頸,溜肩,矮頭牆。官窯出的蒜頭瓶,紋飾分佈均勻,錯落有致,青花色澤淡雅明快。但您這個花瓶,筆鋒生硬,色彩混亂,怕是個仿品啊。”

本還覺得李元稹有些怪異,見他分析得如此專業、透徹,施方磊便打消了心中那一絲疑慮。

“看來李隊長確實是行家裡手,這個瓶子是我岳父送的,他說過這是仿品。當初送給一些鑑寶欄目的專家看,他們都看走眼了。”

那自然是專業的,這些東西可是他日常生活中的普通物品。對於那些所謂的專家而言,這些是古董,價值連城。而對於李元稹來說,這不過是他喝酒時,用來盛酒的普通瓶子罷了,錦衣衛府邸這種瓶子多的是。

施方磊此時根本無心與李隊長探討古董,他還沉浸在妻子被害的巨大悲痛中,說這些話時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而臥室門外,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朱欣姚,卻對李元稹越發地琢磨不透了。

採集完一些嚴晨月的頭髮作為物證後,李元稹帶著施方磊一同前往警局。一來是讓他辨認屍體,二來是關於這起案件,還有諸多問題需要詢問他。畢竟,作為與嚴晨月朝夕相處的人,他也有作案的嫌疑。

回警局的車上,朱欣姚好奇的問道:“師父,你還懂古玩啊?”

李元稹挑了挑眉,漫不經心的回道:“胡謅的,關於鑑寶的欄目看多了,自然會說兩句。古玩這玩意,除了博物館裡是真的,其他的不就是你騙我,我騙你嗎?”

剛才還對李元稹心存欽佩的姑娘,撅起小嘴,狠狠地白了滿口謊言的師父一眼,心中暗想,真不知道他哪句話才是真的。

來到警局,將收集的毛髮交給法醫做 DNA 鑑定後,李元稹帶著施方磊走向停屍房。

停屍房外,施方磊內心充滿牴觸,李元稹輕聲安慰道:“你只需看看這些屍塊上,有沒有你老婆身上獨特的特徵就行。”

施方磊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噁心感仔細檢視過屍塊後,向李元稹肯定地表示,這就是他老婆的屍體。

此時的施方磊面容痛苦,他緊緊咬著牙關,雙目通紅,淚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轉。

李元稹將他帶回辦公室,詢問他為何如此確定這就是他老婆的屍體,並示意朱欣姚做好筆錄。

“我老婆左側肚臍旁有顆肉痣,不仔細看很難發現。右側腰部有一個很小的疤痕,她從不外露,結婚後摔的,還做過縫合,應該只有我知道。而她那腳趾甲上的熊貓美甲,是兩週前做的,他還問過我好不好看。”

施方磊面容憔悴,快速的說出嚴晨月身上的一些特徵。

李元稹拿出屍檢報告,發現這些細小的特徵,與施方磊所說的一模一樣。

“那你知不知道,你老婆有沒有和什麼人結仇?或者有沒有什麼人你覺得可能會行兇的?”

低聲啜泣的施方磊,情緒突然失控,他猛地站起身來,淚如泉湧,哭訴道:“夠了!我老婆被人殘忍殺害,還被切成一塊一塊的!找兇手是你們警察的職責!你們拿著納稅人的錢,就應該火速破案,而不是在這裡質問我誰是兇手!”

這突如其來的一陣激動情緒,如狂風暴雨般襲來,施方磊的話語也變得模糊不清。

李元稹不禁愕然,他坐在靠背椅上,身體向後一靠,默默地看著施方磊,一時竟不知如何回應。

施方磊身體搖搖欲墜,彷彿風中殘燭。朱欣姚見狀,想起身去扶他,卻被他抬手製止。那張慘白如紙的面龐上,寫滿了痛苦與疲憊。

他用顫抖的雙手擦了擦臉,突然滿懷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沒能控制好自已的情緒。我有點累了,要回家休息。”

話音未落,施方磊便如逃難般匆匆離開了警局。

從施方磊那發瘋般的怒吼,到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李元稹坐在凳子上始終沉默不語。

“師父?師父?你在想什麼呢?”朱欣姚疑惑地問道。

李元稹眉頭微皺,緩緩說道:“你覺得他有什麼異常嗎?”

朱欣姚微微頷首,“其妻遭遇如此慘禍,他的反應雖屬正常,卻總覺怪異。”

“難道他在演電影不成?”

朱欣姚如醍醐灌頂,睜大那雙美麗的眼眸說道:“沒錯!的確像演的。”

“他能如此熟練地說出老婆身上的特徵,又突然情緒崩潰,繼而恢復鎮定,露出疲憊之態。如果他去參加演員誕生,必能奪冠。”李元稹頷首認同道。

“你覺得他有可疑之處?”朱欣姚詢問道。

“極其可疑。”

李元稹在警察系統中,調出施方磊的所有資訊,對朱欣姚說:“給大勇打電話,問他身在何處。若能分身,讓他去跟蹤施方磊。”

話畢,李元稹撥通秦義國的電話:“秦局,我這邊人手不足,您能否從別處調兩人給我。”

電話那頭傳來一通嘲諷挖苦,不過秦義國還是從刑偵二隊調了人過來。

待二隊人員到位,他們的任務便是監視施方磊,接替楊仁勇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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