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叫內閣大臣給朕滾過來。”

朱權把錦衣衛送來的奏摺往地上一甩,怒道。

兩人接到旨意匆匆趕來御書房。

王純卅先到,跪在御書房,朱權也沒有叫他起來。

“陛……陛下。”

徐允恭到了之後,進來行禮道。

朱權這才轉過身來,可以看到朱權的臉色很黑,就差把我很生氣四個字寫臉上了。

“地上的奏摺,你也看看吧。”

朱權簡直氣得肝疼。

“是……”徐允恭撿起王純卅旁邊的奏摺,剛看個開頭,臉色驟然一變。

越往下看去,徐允恭的手在抖。

當看到上面附帶的名單,徐允恭一個沒注意,奏摺掉在了地上。

“兩位閣老,有什麼想法,嗯?”

朱權坐下來問道。

王純卅看了眼徐允恭,打算等徐允恭先開口。

讓徐允恭去踩雷。

若是徐允恭的回答朱權滿意,自已就跟著附和,若是不滿意,自已再想其他回答。

總之,捱罵也讓徐允恭先捱罵。

而徐允恭倒是沒有那些花花腸子,直說了。

“即刻嚴誅。”

徐允恭就回了這四個字。

“佛門呢?”朱權問道。

“滅佛,焚經。”徐允恭回答道。

朱權嗯了一聲,揉了揉眉心,“王閣老,你呢?”

“臣覺得,陛下登基,當施仁政,焚書坑儒死的人夠多了,被株連的官員也夠多了,滿朝文武已然人心惶惶,陛下難道真想在史書上永傳罵名嗎?

而且滅儒,把儒家逼急了,他們也就是罵人而已,他們不一定敢對同胞下手,可滅佛不一樣,他們可不會在意百姓的生死,據臣所知,佛門投放過病毒。

後又謊稱佛祖賜下神藥,給百姓解毒治病,收割百姓信仰,佛門外表慈悲為懷,內裡手段骯髒,為達利益不擇手段,為江山社稷計,為天下黎民計,臣請陛下三思!”

王純卅知道,朱權支援徐允恭的意思,但不能啊,文官集團損失的利益夠多了。

朱權眼中怒火中燒,“這麼說,你要朕向佛門妥協?”

“陛下,您已經下旨廢黜了佛門一切特權,飯是要一口一口吃的,您一口氣是吃不成大胖子的!

您縱然有滅佛的實力,可苦的是百姓!您知道佛門在當地盤踞著多少勢力嗎?您知道百姓對佛門信仰有多深嗎?

您別把事情想簡單了,滅佛這件事情,牽一髮而動全身,到那時各地叛亂,社稷將傾,陛下悔之晚矣!”

在王純卅的眼裡,朱權就是個意氣風發,想一出是一出的孩子而已。

做事完全不考慮後果。

“徐閣老,有叛亂該怎麼辦?”朱權問道。

“殺。”

徐允恭回答道。

王純卅冷笑一聲,“敢問徐閣老,京營能殺多少?天下佛門僧人有多少?”

“京營殺不完,陛下還有神機營。”徐允恭回答道。

王純卅輕呵一聲,“神機營?就算把神機營派出去,殺個乾淨,你是要陛下背上萬古罵名嗎?殺人解決不了問題!”

“王閣老,你放肆!”徐允恭呵斥道。

“好了好了,朕聽出來了,王閣老是在怪朕沒本事,遇到事情都不能直接推平,是朕沒本事,朕的火力不足恐懼症開始犯了,先傳旨,告訴神機營,子彈炮彈手榴彈給朕往死裡造,把機床乾冒煙的那種,錢管夠。”朱權擺擺手道。

“是。”

魏忠賢領命。

王純卅一愣,火力不足恐懼症是什麼?我是那個意思嗎?我是讓你少造殺戮,沒讓你撥款給神機營,造更多殺戮火器出來啊。

“王閣老說得對,殺人解決不了問題,那這次就不殺人了,咱們文明解決,這樣吧,先放出風去,讓諸子百家知道,朕覺得佛教有國教之姿。”朱權開始佈局。

“國教?”王純卅一愣,你這氣勢洶洶的,不是他媽的要滅佛嗎?怎麼又要立佛教為國教了?

“另外去給佛門透個風,就一句話,百家多病,汝當勉勵之!”

朱權繼續吩咐,心中一個捧殺計劃已然成型。

這話朱棣能把朱高煦忽悠瘸了,自已也能把佛門忽悠瘸了。

皇子爭皇位,教派爭國教,這不是換湯不換藥嘛。

“是。”魏忠賢領旨。

百家多病,汝當勉勵之,國教……

這幾個關鍵詞一連線起來,王純卅立馬就明白了,朱權這是要給佛家畫餅,直接把佛家直接推到了百家的對立面。

朝廷的捧殺,百家的針對,朱權這一招殺人不見血啊。

這不還是要滅佛焚經嘛。

目的達成了,朱權還沒損失什麼,這算盤珠子都他媽崩人臉上來了。

“還有,傳出訊息,就說佛門可以不遠萬里,佛法東傳,而道門卻只龜縮本土,不知道法西傳,佛道之間,道門肯定不如佛門。”

佛道之爭,自古有之。

朱權要以佛門來亂道門的道心,看他們這群牛鼻子老道還能不能穩坐山中修行。

聽到這話,王純卅嚥了咽口水。

中原這邊朝廷捧殺,百家針對還不夠,還要道法西傳,到他們佛家大本營去弘揚道法。

弘揚不成功,就是道門不如佛門,道門能受得了這個鳥氣?

你這他媽還不如直接一路殺下去呢,那樣的話,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省得讓你成為了最後的贏家。

王純卅突然有點後悔阻止朱權殺人了。

“遵旨。”魏忠賢領旨道。

“命令錦衣衛,蒐集各佛寺的證據,只等百家下場,道法西傳,就把這些事情全抖落出來,京城這邊該怎麼樣就怎麼樣,讓佛門也長長記性,知道收斂點。”朱權繼續吩咐道。

“是。”魏忠賢記下。

朱權隨即看向王純卅他們,“剛剛朕說了,不殺人,這些涉事官員就都革職全閹了,然後把家抄了,舉家流放嶺南,讓他們吃荔枝去吧,遇赦不赦。”

嗯……被閹的時候死了,很正常吧?

王純卅聽後一陣頭疼,罷官去職,對我而言,那跟殺了他們有啥兩樣,我的勢力照樣被削了。

你目的達成了,還沒有背上個暴君的罵名,王純卅突然覺得朱權並不是年輕氣盛,他特麼的好有心機,好腹黑,好缺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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