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陳叔怔怔望著那道銀白如雪的背影,瞳孔猛地一陣驟縮。
心劍緩緩轉過身,俊美的臉龐上劃過一抹獰笑。
“溼羅婆族!你以為你們的那點馬腳能騙過主人的眼睛嗎?”
陳叔滿是疑惑:“凌宇?他是何時看出了破綻。”
自己蟄伏在江家十數年,做事尤為謹慎,就連江峰,都把自己當成了家人一樣看待。
凌宇何時發現了端倪?
“你的手沾染了溼婆羅族的御毒氣息,這就是最好的鐵證!”
“怎麼?”陳叔不可思議地盯著心劍。
要知道,他當初下蠱的時候,可是無色無味,凌宇又是怎麼看破的?
心劍緩緩抬手,手上凝聚著恐怖的白電。
風聲大作,隨著心劍將白電四散揮出,凝聚在空間中的深黑藤刺被淨化成了虛無。
眾人這才緩緩脫困。
心劍手上的玄皇戒劃過一抹閃亮。
五顆通體蔚藍的丹藥從心劍手上飛擲而出,閃爍著溫和的閃電。
“諸位快服下解藥,避免毒蠱擴散。”
陳叔卻是冷笑一聲:“現在才服藥,已經晚了!中了我溼羅婆族的秘製毒蠱【血鶴靈】,再過半個小時,你們所有人都將成為沒有靈魂的軀殼。”
心劍冷笑一聲,看著陳叔那得意的神情,呵呵道:“你真是一點覺悟都沒有,你不知道你所選擇的對手是誰嗎?”
陳叔:“……”
突然,心劍話鋒一轉,沉道:“不對!你們根本沒有資格成為主人的對手!”
滿是不屑的語氣,令陳叔心口猛地一震!
隨著丹藥入體,眾人身體當即被淡藍色的光暈籠罩。
一聲聲慘叫從他們身體內部傳出。
心劍凝眸審視,手中的白劍微微顫動,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隨後,幾團巨大的黑影從眾人身體撲出。
“桀桀桀……”
陳叔身子一沉:“怎麼可能……這可是我溼羅婆族獨門秘蠱,區區一枚玄階丹藥而已……”
“呵。”
心劍沉道。
整個人化為一柄鋒芒畢露的殺劍,如疾風斬速,銀白色的星辰環繞整個四周。
那五團黑色巨影瞬間破碎!
一劍必殺!
這就是無極劍閣第一劍的威力!
“聚靈化體,你恐怕才成型不久吧?”
陳叔心下一沉:到底是怎樣的血脈能將劍靈淬鍊成人間體?
“同樣的話奉還給你……”
“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
“慢著!”
咔嚓!
那瞬如雷電的劍速,殺破光路的軌跡。
陳叔直覺壓迫感蔓延上了心窩,連出手防禦的機會都是枉然。
一道血痕自陳叔的脖頸處劃開。
心劍聲音乾冷地沉道:
“有什麼遺言去和閻王爺說去吧!”
“你們只是拔除了我這枚釘子,還有許許多多的釘子……”
“溼羅婆族的霸業一定會在我們這一代實現……”
心劍微微蹙眉:“看來還有不少隱藏在暗處的影子。”
“大家都沒事吧?”
眾人一頭黑線,雖然不太瞭解眼前“這個”到底是什麼東西,卻還是猛地點頭。
“既然這樣,我的使命就到此結束了,後會有期。”
嗖地一聲!
一柄白劍劃破星空,從缺口處竄出。
江峰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有餘悸:“怎麼會這樣……”
陳叔畢竟是侍奉了自己十多年的管家,平日裡自己對他也不薄,就像是父親一樣敬重,沒想到卻是某某勢力安插在自己身邊的臥底!
張素心頭低靠在江峰眼中,眼淚止不住地嘩嘩落下。
突如其來的變故對她打擊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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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撲面而來,吹起少年飄柔的秀髮。
空中劃過一道銀白色的流星,沒入凌宇的身體內部。
“果然,已經滲透到這般地步。不過——”
凌宇雙目突然深邃起來:“遊戲,朝著越來越有趣的方向發展了……”
“聽我口令,列陣……”
前方,傳來士兵訓練的聲音。
凌宇雙目掃視過去,一排接著一排士兵好似銅人一般,人數上足足七十多萬。
“龍震天,洗幹……啊不,做好迎接本王駕到的準備……我凌宇來取你狗頭了。”
凌宇身形一閃,化作一道疾風。
樹上散落而下一堆綠葉。
眼前,一座雕刻著一頭黑色巨龍的將軍帳,一片晦暗。
一陣風颳過,內部突然充滿了橙陽的燈亮。
“籲——”
馬蹄音停下,凜冽的風勢吹得軍帳搖搖欲墜。
一道衣衫襤褸的背影狼狽地翻身下馬,沒有抓穩,猛地摔在地上。
男子身上的那套鎧甲極盡破碎,上身露出血紅的肩膀。
“報……報!”
男子一個踉蹌,頭部抵在帳子擠進了帳子內部。
橙紅的燈盞光亮打照在一襲雕刻九龍紋路的黑袍上。
男人背對著帳門,他雙目如鉤,冷峻的面孔下透露著深邃,眺望著窗外。
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質,甚至令室內的溫度驟降不少。
“將軍,大事不好了!派出去的二十多萬多軍全部都……覆滅了!”
男子頭低靠在地板上,說話都犯哆嗦,生怕臺上的那人將怒火傾瀉到自己身上。
半晌,背身的冷峻男子才緩緩轉過身來,在橙紅的光亮反襯下,格外地陰森恐怖。
“那你……還活著回來幹嘛!”
地上俯首的男子猛地抬頭,在看到那張陰森恐怖的臉時,瞳孔猛地一縮,驚恐地失聲:“你……”
凜冽的風勢撲面而來,瞬間將他凍僵,最後一句話卡在喉嚨裡。
這時,帳子門外傳來戰馬的鐵蹄之聲。
凌宇尋聲望去,卻見一隊人馬朝這裡趕了過來。
為首的那人頗有幾分英姿,身體比一般人還要大上兩倍,腰部挎著一柄巨型長劍。
策馬而來。
不多時,幾隊人馬提著火把,將帳子給圍了起來。
“隨我下馬,我倒要看看誰這麼大的膽子,連我龍震天的府邸都敢闖!”
棕紅色烈馬上的男子一躍落馬,他一襲火紅的直髮,雙目閃過一道殷紅,步伐踏落地面,表層當即往裡凹陷。
幾名衛兵陪侍在左右,緩緩拉開了帳門。
紫金龍身雕刻的鳳石麟椅上,只見一名俊秀的少年翹著二郎腿,慢悠悠地朝他們看來。
“一個模樣稚嫩的少年?”
龍震天眉頭一皺。
“放肆!好大的膽子,連將軍的位子都敢做,真是吃了豹子膽。”
手下的衛兵各持明晃晃的圓月彎刀,朝凌宇撲了過來。
見狀,凌宇卻是微微抬手,冰魄色的氣旋瞬間凝聚,將衝殺上來的衛兵凍成了一座座冰雕。
接著,凌宇另外一拳,運轉帝炎之火,只聽一聲炎爆。
面前的十幾塊“冰雕”當即被炸飛出去,偌大的將軍帳被撕開了巨大的缺口。
龍震天神色一凝,感覺到一股直壓心頭的威勢。
眼前這個少年所釋放的戰力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然而,心中的戰意也是被瞬間點燃,腰部的那柄巨劍被他緩慢拔出,凜冽的風勢隨之席捲整個帳子。
“小子,你很狂妄,所以我不介意我的‘巨齒’劍下再多一條亡魂!”
劍身足足五米長,卻厚度猶如輪胎一般的巨劍,重達千鈞,卻被龍震天運轉自如,那浩瀚的劍影延綿數里,轟然朝凌宇的腦袋砸落!
“在我的劍下,徹底黯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