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死一般的寂靜。

看著何淵緊緊抿著的唇,羌笛嚥了咽口水。

“顧白玉,你帶她先離開這。”何淵逼著自已不去看那雙無辜的眼神,太炙熱了。

“好,你在這等我來了再行動,千萬別一個人過去逞能。”顧白玉一把拉過羌笛纖細的胳膊,力氣大的不禁讓她皺起了眉頭。

“我不走,你們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啊,還不讓我跟著!”羌笛甩開正死死拉住她的手。

何淵拿毫不講理的她沒辦法,單手扶了扶額頭苦笑。

“沒時間了,趕緊走。”顧白玉語落,周圍突然出現汽車鳴笛聲,遠處開來幾輛黑色轎車。

汽車穩穩停在小巷口,陸陸續續下來十好幾個黑衣人。

為首的人揹著光,看不清樣貌,只見他身著黑色西裝,打了個花哨的領結,看著給人一股花花公子的感覺。

“何淵啊,沒想到你自已來就來了,還帶了兩個累贅,怎麼,想死前拉個墊背的嗎哈哈哈哈哈。”西裝男發出一陣爆笑。

何淵默默的把羌笛拉至自已身後,一隻手護著。

“何啟鳴,咱倆的事咱倆解決,這裡有個無關緊要的人,讓她先離開。”何淵眸底的光暗了暗,眸色充滿殺意。

被喚作何啟鳴的男人擺了擺手,“我們之間……沒得商量,既然你這麼護著她,那就讓她跟你一起陪葬吧哈哈哈。”

這個詭異的笑聲笑的羌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伸手拽住何淵的衣角。

何淵抬頭仰著下巴眼中的暴戾遮掩不住,雖然穿著一身校服可氣質絲毫不輸給對面。

“你覺得我是在跟你商量?”

隨機又低頭小聲安慰羌笛:“別怕,有我在。”

聽見何淵狂妄自大的發言後,何啟鳴嗤笑了一聲,然後張開手他身後的黑衣人全部蓄力待命。

“你覺得你…三個人能跟我打?”

何淵絲毫沒有慌張之色,眼裡滿是堅定狠辣,唯一害怕的就是人多了真打起來傷到了他的小公主,小公主嬌貴的很,不能受傷。

顧白玉盯著旁邊的兩人,“淵哥,要不我們先把他拖住,等我們的人……”語音未落,何淵把羌笛推到顧白玉面前。

“護好她。”

何淵邁出修長的雙腿,路燈打在他的身上,像是舞臺上獨屬於他的光。

“何啟鳴,你以為被我發現了你的秘密就殺之滅口之後,老爺子會放過你嗎?”

何淵繼續向他走近,兩人之間僅留有一臂距離。

“閉嘴,激怒我對你沒好處!你乾的事就見得到光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乾的那些不入流的事,那個女孩就是…”何啟鳴話音未落臉上就遭了一拳。

何淵原本還想跟他好好談談,可在聽見某個字眼的時候心裡的怒氣直達天靈蓋,他的秘密不能就這麼讓他公之於眾。

何淵忍無可忍。

一群黑衣偽君子見何淵動手,高高舉起手中的武器,還沒等落在何淵身上,周圍便響起了汽車駛來的聲音。

何啟鳴抬手摸了摸已經滲血的嘴角,嘶了一聲,看來是下了狠手。

“愣著幹嘛,還不趕緊弄死他。”

何啟鳴連忙退出何淵可以碰到的範圍外。

黑衣人一擁而上。

顧白玉把羌笛安置在了小巷深處的角落,匆匆趕來,一拳打在其中一人肚子上搶了他手中的鐵棍。

何淵自小習武,面對這幾個小囉囉不帶喘的。可再厲害也不抵人多,兩人漸漸成了弱勢,身上掛彩。

“嚯”一陣陣開車門聲響起,一身白色西裝正義凜然的衝了過來加入打鬥。

這些人明顯受過專業的訓練,沒幾分鐘黑衣人倒了一片在地上哀嚎。

“對不起少爺,我們來晚了”

何淵擺手作罷。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目色清冷的對著何啟鳴說:“這件事我可以替你隱瞞,但勸你不要再來招惹我。”

何啟鳴躲在保鏢身後,低笑出聲“呵,是嗎,我要說說不呢。”

何淵皺眉正解讀他的意思,突然看見一個人影被綁著拉扯過來。

何淵轉頭,目光焦急氣憤的看向顧白玉,語氣中也帶著暴怒“不是讓你看著她嗎。”

顧白玉也沒想到,這條小巷是條死路,他們一直在巷子口,這人是何時溜進去的。

羌笛的嘴被餿抹布堵著,外層嚴密的裹著一圈膠帶。

白皙的面板被那人緊緊攥著,不一會便被勒得通紅。羌笛清澈的眼神漸漸被恐懼襲滿,眼淚早已在眼眶中直打轉,雖然有一半是被這個餿抹布給燻得。

這人也真是,不能找塊乾淨的布嗎,剛剛隨便在地上找了塊布就塞進她的嘴裡,燻得人直倒胃口。

何啟鳴不知從哪掏出一把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想救她?拿你來換啊!你死了就沒人知道那個秘密了。”

心臟極度緊張,害怕何啟鳴真的把她殺了,又害怕何淵這個傻瓜會跟他做這個交易。

“好,我答應你。”

何淵把手中的鐵棍扔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著那把刀。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羌笛哭著搖頭,上氣不接下氣。說實話她沒想過這個男人會真的殺人,畢竟殺人犯法啊,可當看見何淵高高在上的姿態,為了她甘願淪為別人的階下囚時,不爭氣的眼淚大把大把的往下湧出,猶如開閘的洪水。

夜晚徹底籠罩大地,頭頂的路燈忽閃忽閃的,蛾子繞著那麼一點燈光轉來轉去,最終停在了已經燒的滾燙的燈罩上。

樹上的蟬兒仍在吱吱作響。

何啟鳴推著已然淚流滿面的羌笛慢慢靠近他,在三人靠近的瞬間,何啟鳴的刀劍猛地刺向何淵。

而羌笛沒有了那把刀的束縛,由著何淵拉到了他的身後。

一時分了神,那把刀狠狠插進了何淵的左腰。

瞬間,鮮血蔓延至校服下襬。

何淵好像感知不到痛一般,抬腿將眼前之人踢飛出去。

好看的白色球鞋已經被鮮血染紅,少年瞳孔中閃爍著狠勁,拔出插在腰間的刀。

刀尖沾染著少年的鮮血,燈光照到刀上反射出的光映在何啟鳴臉上。

羌笛解綁後衝過去一把抱住少年的手臂,“不要....不能殺人的,我們趕緊去醫院好不好。”何淵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孩,慢慢伸出沾滿粘膩血液的雙手想拭去她掛在眼角的淚珠。

可自已骯髒的手怎麼配觸碰到乾淨溫柔的她,抬起的手選擇默默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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