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五行靈氣術》的醫道篇中是沒有治療魚病的方法。
這只是王大春自己一個別出心裁的設想。
眼睜睜地看著一條條大草魚病死,他心疼極了。
那可都是錢。
本來家裡窮,現在魚塘再遭魚病,死了不少大草魚,經濟損失無疑就增大。
照此下去,估計會死更多的草魚。
既然自己的醫術都能治療人的疾病。
那治療魚病,豈不是易如反掌?
不過, 這只是他的想法,並沒有跟柳青青說。
接著,王大春與柳青青又撈了十幾條死魚。
全部是五六斤重的大草魚。
也有幾條二三斤重的草魚。
這讓他更堅定的要用自己的方法來治療魚病。
此外,他們在柳青青家的魚塘裡也撈了七八條三四斤重的草魚。
其病症與王大春家的死魚一樣。
見攤在地上白花花的一片,臭不可聞,柳青青眼圈都紅了。
她一邊埋魚,一邊憤憤不平咒罵,“肯定是那個方老闆騙了咱們,咱們可是他店裡買了三百多塊錢的魚藥,全部用完,卻一點效果也沒有。
他賣的肯定是假魚藥。”
王大春見她這樣難過,正要安慰她。
忽然一道男子的聲音從前面傳來,“那個弟媳啊,你這樣天天埋死魚也不是一個事啊。
我說了,只要你聽我的安排,我保你塘裡不會再死魚的。
而且還會賺很多的錢。
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來者是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高高瘦瘦,黑不溜秋。
一雙三角小眼睛在臉上滴溜溜的轉動著,透著奸詐與多疑,就跟小老鼠眼睛似的。
他不別人,正是張勝華的堂哥張海凡。
他家的漁塘與柳青青家魚塘打隔壁。
但他家漁塘是精養塘,因此漁堤周圍全種的是玉米與黃豆。
他的舊房子蓋在漁塘北邊,專門只放些魚飼料或化肥之類的生產資料。
除此之外,他前年又在前面一排居民區蓋了一棟二層的漂亮小洋房。
那邊房子多,人也多,熱鬧。
不像漁場,房子少,人也少,很偏僻冷清。
此刻,張海凡湊近前來,正盯著柳青青的衣領裡面欣賞那片雪白的溝壑,喉結不時上下滾動著。
“凡哥,謝謝你的好意,你的要求,我無法達到的。”
柳青青伸手擋住衣領口,對張海凡勉強笑道。
“嗯,青青,你如果不答應我的話,小心這一塘魚會死光光的。”
張海凡很嚴肅的說道。
他發現自己的話說重了,又裝著一副很關心柳青青的樣子,說道:“青青,雖然我叔嬸,還有堂弟他們過世了。但你終究還是我張家的人,我得多多關照你才是。
那個,今晚上,我就過來跟你詳談,如何?”
自始至終,他都沒正眼瞧一下王大春。
更別說跟王大春打個招呼問個好什麼的。
雖然大家都是養魚的鄰居,但王大春似乎真的不入他張海凡的眼。
畢竟,在張海凡眼裡, 王大春只是一個勞改犯,之前還是一個腦袋不太靈光的上門女婿。
外加房事不能舉的太監。
這樣的人就等於是一個廢物。
他張海凡可是村裡的能人,又養魚又養蝦,年收入都超過了十五萬,又怎麼可能理睬一個廢物呢。
如果理睬了這個廢物,那他豈不會掉價啊。
“不必了。凡哥,我真的不需要。
那個,大春,我們去那邊看看。”
柳青青為了躲避張海凡的糾纏,就叫王大春朝前面走去。
兩人出來了老半天,連一條活魚都沒逮著,全部揀的是死魚。
加上又碰上張海凡糾纏不清。
因此柳青青的心情很差。
“呃,別走啊。青青,怎麼說咱們倆也是自家人啊。
這老話說得好,弟死兄當家。
自然,我這個做長兄的,要好好照顧你這個遺孀對不對?
那個,就這樣說好定,我今晚上來找你啊。
你有什麼困難就直管對我說,我來幫你解決。”
張海凡笑眯眯的說道。
又意味深長的說道:“晚上我會給你帶好吃的哦。”
不等柳青青再三拒絕,王大春就發怒了。
“呃,我說張海凡,你特麼德是聾了還是啞了,沒聽到我青姐的話嗎?
她說過不要你的幫忙。
你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她。
你幾個意思啊?”
王大春這話很衝,聽得正要轉身離去的張海凡一愣。
他慢慢轉過身來,伸小指頭挖了挖耳朵,對王大春疑惑道:“傻子,你剛才在說什麼?”
“我說你滾 ,別來騷擾她了。”
王大春絲毫不退讓,冷冷說道。
張海凡面色一變,隨即又對柳青青微微一笑,“青青,你看看,這個傻子,居然讓我滾。
算了,我比他歲數大,他是個傻子,我不與他計較。”
他本想發作。
但又想在柳青青面前表現得綽士一點。
因此就忍住沒發火。
哪知,柳青青根本不理睬他。
她只對王大春說道:“大春,別理他,我們走。”
她心裡很感動王大春保護他。
因此看王大春的眼神都有點象看情郎的一樣。
這下就惹惱了張海凡。
他看不得柳青青對王大春好,而不理睬自己。
心裡面的嫉妒就跟火堆上澆了汽油一樣騰騰的燃燒起來。
他快步走到王大春面前,無比鄙夷的說道:“王大春,聽說你今天從監獄回來啊。
那行啊。
恭喜你出獄,重新做人。
但你剛才罵我滾,這個就不對了。
你必須給我道歉。
否則,我跟你沒完。”
“滾,我沒工夫跟你扯蛋。”
王大春伸手拔開擋路的張海凡。
他也沒用多大的勁兒,就差點兒把張海凡撥拉到塘邊。
這下張海凡大怒,指著王大春的鼻子大罵,“你特麼的死勞改犯,死太監,死沒用的上門女婿,死傻子,你敢對老子動手是吧, 老子弄死你。
老子一個電話就叫人分分鐘鍾弄死你。”
王大春沒坐牢時,頭上就頂了好幾頂帽子。
什麼腦袋不靈光的傻子啊。
沒用的上門女婿啊。
再加上房事不舉的太監啊。
這出獄回來,名聲更不好聽,就一個勞改犯的身份。
因此,張海凡就刻薄的說出這四頂帽子,全部朝王大春頭上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