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原來你也是
“嘶哈嘶哈……”
廁所裡像是有人在大口呼吸的聲音。
劉陽和周歌來到門前，也不由自主的揚起鼻子，朝著這裡的空氣狠狠吸了一口。
這種廁所裡飄出來的特殊氣味，此時彷彿有種神奇的魔力在吸引著他們。
“嘶哈……”
周歌不由自主的，一口接一口的嗅著這裡的氣味，也發出了跟廁所裡同樣的聲音。
劉陽只吸了一口，就急忙捂住口鼻。
這種感覺雖然很爽，但他知道，這又是變狼的後遺症。
狼其實在很多方面都和狗很像，嗅覺特別靈敏，同時也對一些特殊的氣味有著偏執的喜愛。
就比如廁所的味道。
換做是普通的人，肯定是覺得很臭很刺鼻。可在他們此時的感覺中，這是一種享受。
可再享受，也是不行的。
太變態了，容易讓人誤會。
繼續這樣下去或許還會培養出一些特殊的癖好，這樣不好。
劉陽強忍著在吸一口的衝動，伸手狠狠掐了一下週歌。
周歌疼得身子一縮，終於恢復了清醒。
他也學著劉陽的樣子，用手捂住口鼻，用意志暫時控制本能。
兩人就這樣走進廁所，想要快點解決之後趕緊離開。
誰知一進去，他們就看到牆角有個人。
這人三十來歲，穿著一身白大褂，身材勻稱，模樣斯文。
他仰起脖子，嘴裡“嘶哈嘶哈”貪婪的呼吸著這裡的空氣，一臉沉迷和陶醉。
他的一條腿抬起來架在牆上，彎著身子，正朝牆角樹立的幾根拖把上做著標記……
“曾隊長？”
看到這個人的同時，周歌一臉詫異的呼喊出了聲。
……
“請坐。”
副隊長辦公室裡，曾傑一臉尷尬的從飲水機櫃子裡拿出兩個一次性水杯：“茶還是咖啡？”
“白開水就行，謝謝。”
劉陽也是一臉尷尬。
“我自已來，曾隊長您坐。”
周歌急忙上去幫忙倒水。
三人捧著水杯坐在辦公桌前，然後一同沉默了。
“所以當時在洞裡的那隻狼，就是曾隊長你。”
良久之後，劉陽率先打破尷尬和沉默。
曾傑也和他們一樣染上了變狼後遺症，由此推測他也進入了月祭森林，當時洞裡除了他們之外的第三隻狼也得到了證實。
“嗯，是我把你們帶出來的。”
曾傑點點頭，又恢復了平常的淡定模樣，彷彿之前在廁所裡的那個並不是他本人。
“曾隊長你為什麼會在那裡面，怎麼沒有與我們會合？”
周歌滿腦子都是疑問，因為之前廁所裡的畫面對他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那天我在另外一個巫界裡受了很重的傷，到了幾乎喪命的地步。”
曾傑嘆了口氣，道出了事情的原委：“楊老為了救我，幫我護住了神魂，帶我進入了月祭森林。你們當時在石亭裡看到的那個布袋子，裡面裝著的就是我。”
“楊老就是那位在石亭裡穿著青衣儒衫的古代人？”
劉陽大概已經清楚了事情的脈絡。
“是的。楊老是我們西南區的總指揮，也是巫界管理會的元老。”
說起楊老的時候，曾傑一臉崇敬。
隨後臉色一變，怒目瞪著對面的劉陽和周歌二人：“你們真是太不懂禮節了，在楊老面前大呼小叫的，真是沒大沒小。”
“原來是大領導啊……”
周歌一愣，一臉委屈的解釋道：“當時我們是被嚇到了，曾隊長你也知道，那裡面實在太詭異了，我們都差點沒出得來。”
“虧得楊老還請你們喝了杜康酒，你們知道那酒有多珍貴嗎？等量的黃金都買不到！”
曾傑翻了個白眼，一副糟蹋好東西的模樣：“那酒的別名醉生夢死，有的人也稱呼它為悟道酒。喝了之後能夠蘊養神魂，幫助提升領悟新能力，有的人還能回憶起前世。”
“難怪我昨天做夢夢到自已的前世了，我上輩子就是一隻鴿子，我還幫人送信呢，飛得老快了。”
周歌很激動：“有機會我一定要好好感謝楊老。”
“這世上真的有前世輪迴？”
劉陽皺著眉頭，他有些不太相信。
“哼，我剛入行的時候也不相信。”
曾傑笑著看向他，一副過來人的模樣。
“你剛才說受了很重的傷，楊老為什麼不帶你去醫院救治，反而帶你進入了巫界？”
劉陽有些想不明白，那巫界裡面到處充斥著詭異和危險，怎麼看也不像是個能療傷的地方。
不過他倒是看到了那些人和狼吸收月光來治癒身上的傷，可後來他和周歌受傷之後，想要吸收月光卻收效甚微。
“我的傷勢靠普通的方法已經救不回來了。”
曾傑想了想，解釋道：“月祭森林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巫界，其實在很早以前也有人叫它人狼地獄。因為如果一直待在裡面，就會永遠重複人與狼的轉化和戰鬥。
一些死在巫界裡的人，他們的魂魄也有可能會被轉移到這裡，然後被賦予一具身體，並控制他們開始人與狼的輪迴獵殺。
偶爾也會有像你們這樣闖入的活人，身體也會跟著一起變化，在裡面輪迴，直到死去。
當然活人的生魂和死人的鬼魄不一樣，你們看到那裡面那些喪屍一樣的傢伙，他們就都是已經死了的人。在月祭之後賦予他們的身體也是死的，除了能動以外，或許還能保留一絲生前的記憶，但這些記憶也會隨著週而復始的輪迴而忘記。
活人的生魂在裡面則會被重塑活人的身體，楊老也是利用這一點，護住我的神魂，在月祭森林裡變狼再變回人的時候，也重塑了我受到重創的身體。”
“原來是這樣。”
劉陽終於恍然大悟。
回想起在石亭里布袋中滾出來那個血淋淋的頭顱，也不知道那個楊老是用的什麼方法，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維持曾傑活著的狀態。
“楊老他……在石亭裡祭奠的那個狼，我後來也見到他本人了。”
劉陽猶豫了一下，眼前彷彿再次浮現出那個身穿甲冑的英勇將士：“他也是死人嗎？在我們進洞的時候他還幫了我們。”
“嗯，他是楊老以前的戰友，聽說是明朝的一位將士。”
曾傑唏噓道：“都幾百年過去了，他的意識還沒有被抹滅，簡直就是奇蹟，也難怪楊老見到他的時候那麼難過。”
“等等，明朝的將士？楊老的戰友？”
劉陽越聽越糊塗：“你是說……楊老是明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