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靈能者
漫天大雪中，少年揹著小男孩，行走在沒膝的雪地上。
“林鑫，堅持住。”
他衣衫襤褸，破舊的麻布衣凍得像鞋底一樣硬，冰冷地附著在他傷痕累累的身體上。
他背上的小男孩約莫6歲，有著一頭天然卷的金色頭髮和略帶嬰兒肥的小臉。
在這零下30度的冰天雪地中，男孩的體溫卻接近70度。
“馬上就要到了，前面就是第9號灰地了......”
白雪皚皚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道綿延的建築群，
那些是由舊木板與破篷布搭建起來的貧民區，雖然破舊，但能看到溫暖的火光。
忽然，少年隱約能看到一個人影從風雪中走來。
“是從北方來的嗎？”
那是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聽聲音應該是個老人，
“聽說那邊出現了S級惡靈，你們是從那裡逃過來的？”
“是的，求求你救救我弟弟，”少年懇求道，“他快要不行了。”
老人目光落到了少年背上的小男孩上，他伸出手，掀起了男孩的衣領。
只見男孩的面板上，有著一塊塊熔岩般的傷疤，彷彿他的身體中燃燒著火焰。
老人銳利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愕。
“我弟弟天生就患有怪病，”少年解釋道，“這個病不會傳染的。”
“這不是病，小鬼，”老人搖搖頭，“你弟弟是一位靈能者。”
少年的眼神瞬間變得警覺起來，他抱緊了弟弟，慌忙地往後退，可他身體太虛弱，直接摔倒在了雪地裡。
看到少年的倉惶的模樣，老人神情一怔。
“冷靜點，我不會傷害你們，”他伸手攙扶起少年，“我曾經確實也在靈能局做事，不過現在已經跟他們沒關係了。”
少年謹慎地打量著老人。
老人身穿粗製棉襖，泛黃的外衣已經褪色，上面還有好幾個補丁，脖子上的圍巾也破了好幾個洞。
樸素的外貌讓少年放下了一些戒心。
“你其實很清楚你弟弟的情況吧？”
老人見少年放下了警惕，便問道。
少年低下頭，似乎不想面對這個問題。
“這世界上有一類人，他們無需跟惡靈締結契約，天生就擁有靈能，”老人扛過了男孩，“這是一種恩賜，也是一種詛咒。
“你弟弟的靈能過於強大，以至於他身為人類的一面也變得淡薄起來了。”
“你有辦法救他嗎？”
少年緊緊跟在老人身後。
“先跟我回家吧，”老人扛著男孩，向遠處的房屋群走去，“把肚子填飽再說......”
......
狂暴的氣息席捲整個場地，紫色的氣焰將場內的攝像頭全部破壞，場外的大螢幕失去了訊號，變得花白一片。
“怎麼了？怎麼壞掉了？”
“趕緊跑啊！還看呢？混沌要出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驚鄂的眾人才反應過來--混沌要出來了！
整個大廳頓時亂做一團，看熱鬧的人作鳥獸散，全都朝著大廳門口湧去。
“林幻！林幻！”
劉耀的吶喊聲被人群淹沒，他逆著人群努力朝著契約艙擠，卻被人流推到了門口。
契約艙內的實際情況與眾人猜測的恰恰相反。
混沌不僅沒有破門，反而是被焊在了原地。
在它面前，站著一個小男孩。
男孩留著金色的捲髮，圓圓的臉蛋因憤怒紅得像蘋果。
就是這麼一個奶兇的小孩兒，讓這頭S級惡靈喘不過氣來。
當初面對它的獵捕者西蒙時，混沌都不曾表出現這樣大的壓力。
“你......你......你是靈能者？！”
混沌聲音顫抖，它想跑卻怎麼都邁不開腳。
“畜生，”男孩如同一隻炸毛的小動物，“敢傷我哥！”
他抬起手，憑空一捏！
噗呲！
一道道火焰符文將混沌禁錮。
“唔......唔......”
混沌無力地揮動著觸手，像一隻被人抓起來的八爪魚。
“血液能像火焰一樣燃燒，這是什麼力量？！”
隨著符文的縮緊，混沌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壓扁。
“滋啊啊啊啊！”
混沌發出尖銳又醜陋的慘叫。
“交出你的力量。”
林鑫稚嫩的臉上殺意盎然。
與惡靈締結契約除了能獲得靈能外，契約者還能極大程度上獲得肉體強化，S級級別的契約，更是能將原本重傷的人完全治癒。
只要混沌把力量賜予林幻，林幻就能再生出肉體。
而且混沌要是自願賜予林幻力量，林幻還不用獻出生命。
“就算你殺了我......我也沒辦法跟他結約......”混沌痛苦地說道，“人類是無法干涉S級的契約......嗷嗷嗷！”
林鑫手腕翻轉，再次加大了力度，疼得混沌哇哇叫。
他的面板出現了一塊塊熔岩般的紋理，面板變得通透又紅亮。
“誰告訴你......我是人類的？”
......
等影騎來到契約艙時，林幻身上的傷已經痊癒了，只不過整個人陷入了昏迷，而混沌躺在不遠處，奄奄一息。
“喂，畜生，”影騎抬起腳踩在混沌身上，“發生什麼了？”
混沌費力地睜開眼睛，它那慘白的瞳孔中，赫然多出了一道符文。
“呵，”影騎輕笑道，“看來果然如我所料啊。”
一旁的助手看到混沌眼中的符文後，激動得掏出手機：“朱局，成了！那傢伙跟混沌締結契約了！”
辦公室的朱康利大喜，他不敢前往現場，只能透過電話與助手溝通。
“很好，那小子狀況怎麼樣？”
“傷口痊癒了，不過現在整個人還是昏迷狀態，”助手說道，“我馬上送他去醫療部。”
“記住！”朱康利激動地說道，“給他最好的照顧，決不能出一點差池。”
“是！”
“你看到的是什麼？”影騎還在質問混沌，“是那個男孩嗎？”
混沌嘴角咧開，虛弱地笑道：“侍神騎士團......你們也會那麼在意一個孩子嗎？”
影騎眼神微眯，像是一把彎刀，表情也變得冰冷。
“看到那傢伙我就明白了，”混沌笑得更加放肆，“你們人類輸定了，這場輪迴戰爭，你們人類的敗北是註定的！”
“呵，”影騎冷笑了一聲，“人類的命運我主並不在乎。”
說完，他轉過身向著契約艙門走去。
背對著混沌後，他的臉色極為難看。
“大人，那些人怎麼辦？”
助手問道。
“把它關起來，叫那些傢伙回來，契約儀式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