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換下一家
“那就多謝掌櫃的了。”
掌櫃這下越發確定鍾凝家以前是開茶鋪的了，往鍾凝手裡放了十幾個銅板才再次開口。
“不過每小結一百文可不包括開篇。”
鍾凝一把攥緊手裡銅板，咬牙假笑。
“十文，每個開篇十文，不然等不到講後續，我們全家就得餓死在家裡。”
掌櫃笑笑，“這我可說了不算，一會要去跟東家彙報，得看看東家意思。”
沒有一口拒絕，鍾凝就當掌櫃是答應了，趕緊連連道謝。
掌櫃笑著照單把鍾凝感謝全收了後，才重新帶著人往書肆裡面走去。
跟在後面的鐘凝心這會早就飛到了白公子身上。
也不知道那個看起來清貴有錢的白公子，能不能看在畫法獨特的份上，隨便賞自已幾塊碎銀子。
“白公子呢？”
鍾凝心中的幻想，被掌櫃剛一進門就給打破了。
見掌櫃問話，小夥計趕緊上前應聲。
“您剛進後院，白公子就走了。”
後面剛進門的鐘凝有些可惜開口。
“我的竹板呢？”
“哦，白公子帶走了。”
聞言，掌櫃和鍾凝都下意識看向對方。
“那白公子很~~~”
鍾凝眼睛發著綠光，上下掂了幾下手裡銅板，聲音裡掩不住的都是期待，看著掌櫃問道。
掌櫃失笑，微不可察點點頭，“估計你們全家是餓不死了。”
“哪裡 ，哪裡！”鍾凝真心實意謙虛。
自已確實是會畫畫，但那純粹是從小學到大的技巧，沒摻雜一點點天賦。
如同天賦是很難被超越一樣，技巧是很容易被學會的。
要是個有天賦，又有基礎的，憑藉幾張畫，就自已那畫法，很容易就能掌握，超越自已也是分分鐘的事，畢竟一通百通。
就是沒有天賦單靠努力和熱愛，多臨摹幾次，也能學個七七八八。
自已盼望的也不過就是，貴人能讓自已多給他畫幾幅，多展示幾個繪畫技巧而已。
跟掌櫃告別後，又給小夥計使了個眼色，小夥計很自覺地就跟在了鍾凝後面。
“小哥，明後兩天一大早我都會過來這邊，你幫我留意下白公子那邊有沒有派人來找我。”說著就掏出幾個銅板塞進小夥計手裡，“辛苦小哥了。”
小夥計欣喜收下銅板，“行，沒問題，我會幫你留意的，要是有人找，我就讓他早上再來。”
剛到手的十六個銅板，都還沒焐熱呢，這會就只剩下十個了，刨除花掉的，加上早上賣柴的一共也才二十九個。
路過鐵匠埔，鍾凝進去問了一圈價格，便宜點的菜刀也要一百多文，柴刀，鋤頭，斧頭，匕首什麼的就更貴了，簡直是買不起一件，不過鍾凝這次過來也就只是問問價格。
看中一把二百多文的菜刀豪氣跟老闆開口，“今錢沒帶夠，過兩天再來買。”
老闆叮叮噹噹繼續打著鐵，頭都沒空抬一下。
出了鐵匠鋪子，沒走多遠鍾凝又看中一家成衣鋪。
現在就身上這一身衣服，肯定是要再置辦的，還有內衣褲什麼的，就更不用說了。
怕被老闆直接趕出去，進門前鍾凝把自已所有家當都虛虛握在了手裡，確定老闆看見了才收起銅板跟老闆搭話。
“姑娘，要買點啥？”
見有客人，老闆娘抱著懷裡的閨女上前招待。
鍾凝之所以看中這家店就是因為這是一家夫妻店，店裡不光有夫妻兩個，還有個一歲左右抱在懷裡的孩子。
“哎呀，老闆，你家孩子可真可愛！”
“就小哭包一個。”老闆雖然高興別人誇自已孩子，可怎麼都覺得這話有點熟悉，好像是自已平常慣常說的。
“小孩子嘛，哪有不哭的，對了，你家孩子是屬什麼的。”
“去年生的，屬虎！姑娘你還沒說想要買點啥呢。”
進門半天了，也不見看衣服布料，老闆再次熱情招待。
“哦，我想置辦身衣裳。”說著上前摸摸櫃檯上布料又抬頭看看牆上掛著的成衣問道。
“老闆這買布料比買成衣大概能省多少錢啊！”
老闆也沒介紹其他的，指著店裡最便宜的成衣和布料介紹了各自的價格後，總結道。
“這幾件成衣就是這幾匹布做的，就差個十文左右的針線錢。”
十文左右，鍾凝在心裡盤算。
周母應該是會針線的，自已著急換洗，那就給自已買成衣，給他們幾個買布料吧！不過到時得記得買些針線回去。
盤算好的鐘凝看了眼掌櫃手裡孩子，又開始忽悠。
“老闆我買的多，你能給便宜點不？”
老闆熟門熟路開口，“這已經是最低價了，不過買的多的話，可以少收你幾文錢。”
鍾凝狀似很無奈地想了半天，像是突然想到辦法驚喜開口。
“老闆，你看這樣成不。”
“我的畫技還不錯，能不能讓我給您家閨女畫張畫像~~~”
一聽這姑娘想空手套白狼，老闆娘當即就收斂了臉上笑容，不等鍾凝把話說完就搶先開口。
“買不了多的，你就先少買點，我這也是小本買賣，全家可都是指望著鋪子吃飯呢，哪能讓你用什麼畫像換布料。”
鍾凝笑著搖頭，“老闆，你誤會了，先聽我說完嘛！”
老闆抱著孩子冷著臉站在一邊，只等著看，鍾凝還要唱什麼大戲。
鍾凝沒說話而是直接掏出兩文錢放在了櫃檯上，“老闆，這兩文錢能不能買您一張紙，再借用一下你家筆墨。”
店裡平時記賬畫花樣子都是要用紙筆的，就是最便宜的那種紙，兩文錢買一張當然是夠夠的了。
開門做生意，不管大小，沒有把生意往外趕的道理，老闆伸手拿走櫃檯上兩文錢才開口。
“行，在這邊，你過來吧！”
鍾凝跟著老闆一同走去了男人所在的那邊櫃檯，兩人交談了幾句，男人這才在櫃檯下抽出一張紙連同硯臺和毛筆一同給鍾凝推了過來。
毛筆字鍾凝是不會寫的，但畫畫還是沒問題的，又看了老闆懷裡孩子幾眼才開始動筆。
店裡這會沒人，夫妻兩人一個站在櫃檯裡面，一個站在櫃檯外面，都盯著看鐘凝畫畫。
沒多大會，紙上就被鍾凝畫出了一個和老闆家孩子，有七八分相似嬌憨可愛的小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