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歆總覺得今天下午班長有點奇怪，不管是語文課還是數學課，不管是上課還是下課，班長她總是一有時間就轉頭看向她這個方向。
一開始辛歆還以為班長是在看窗外的風景，但是，她看得實在是太過頻繁了，而且，前面也有窗戶，對她來說也更加方便。不過，這也沒什麼，也許人家就是喜歡這麼看，辛歆也不能攔著不讓人家看呀。
真正讓辛歆察覺到不對勁的是，班長有時候會看著她露出意味深長又難以形容的笑容。
等辛歆看向班長的時候，她又裝著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看得辛歆簡直一頭霧水。
在辛歆看不到的地方，向榮拼命給君瀾做口型：“你收斂一點啊。”
君瀾衝著向榮露出揶揄的笑容，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
“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向榮從作業本後面撕了半張紙，寫了一行字，團吧團吧扔給了君瀾。
君瀾看了一眼在黑板上寫計算過程的劉老師，矮了矮身子，蜷縮在摞得高高的書本後面，小心的展開了紙團。
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字，“你再這樣，我就要和劉志好好談談了！”
君瀾心裡咯噔一下，但她還是裝傻充愣，寫道：“關劉志什麼事？他也喜歡辛歆？”
然後，君瀾把手裡的紙條揉做一團，抬起頭來，跟著大家附和著劉老師，瞅準時機，一個漂亮的拋物線，紙團就到了向榮的課桌上。
向榮迅速出手扣住紙團，握拳，雙手往課桌下一放，小心翼翼地展開紙團。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是每個上課開小差的學生的必備技能。
看著君瀾裝傻嘴硬的回話，向榮哼笑一聲，在紙條上唰唰寫了幾個大字，隨後靜待劉老師轉身。
君瀾匆匆開啟紙團，幾個大字躍然紙上，“你喜歡他！”
嗡的一聲，君瀾腦子一片空白，只餘心跳聲如擂鼓般震天響。
向榮是怎麼知道的！她明明和誰也沒有說過！
回過神來的君瀾也不想著給向榮回話了，她把紙條撕得碎碎的，緊緊地握在手心，像是握住了少女小心翼翼藏起來的寶藏。
君瀾坐立難安，急出了一腦門兒汗，這節課怎麼這麼長。
終於捱到了下課，老師一走，她就衝到向榮身邊，一把揪起向榮的袖子就要出門。
“哎，哎，幹什麼？幹什麼？”向榮邊叫邊順著君瀾的力道起身往外走。
“你是怎麼知道的？”君瀾順勢抓住向榮的胳膊，在他耳邊悄聲問道。
向榮拍開她的手，嘿嘿一笑，“我是誰？我可是你青梅竹馬的榮哥哥！”
“少噁心人，快說！”看著向榮臭屁的模樣，君瀾握拳，作勢要錘他。
“好啦，好啦，我說就是了。”向榮舉手投降。
他看著面前少女緋紅的臉頰，亮晶晶的雙眸，心裡竟然有些“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惆悵。
“我看出來的。”向榮正色道。
君瀾瞪大眼睛，“真的假的？難道我表現的很明顯嗎？”
“也沒有，主要是我太瞭解你了。”向榮摸了摸頭髮，笑著說道，“你一看到他就笑得傻里傻氣的，眼睛裡還放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