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把體內的肌肉錘鍊紮實,遠遠看去,已不是當初那個消瘦少年,竟是有幾分精壯,肌肉勻稱分佈著,四肢百骸內有一道能量緩緩流過,最後收歸丹田。

又經過三個月的錘鍊,他與虹芸已經能夠在磁洞內自由出入,他的身體也到達一處臨界點,任憑他如何鍛體,始終無法在體內凝聚出第四條血龍。

陸長生一想到三龍蝕骨的痛楚,一向堅韌的他,背後也不禁冒出一絲絲冷汗。

就連虹芸也默默為他捏把汗,心說少年也太過拼命了,每天都是渾身血汙。

現在離陸長生進入宗門已經過去半年,他的修為卻沒有提升分毫,始終卡在凝氣四層,饒是藉助月華修煉,也無法破開關隘,令他一度頹廢。

可師父卻是告訴陸長生不要著急,眼瞅著敖天的氣色越來越好,陸長生也琢磨出些許緣由,定是師父刻意將他壓制在此境界。

可這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呢?

修為增長難道不是有益於兩人的事情嘛?

陸長生雖然不明白,卻願意相信師父,畢竟若是想要害他自己,敖天隨時都能奪舍,完全抹去他的意識。

“也許等到第四條血龍成型的那一刻,自己才能得到破繭重生吧!”

由於磁洞對兩人來說不如之前那般好用,陸長生暫時留在自己住處,潛心修習著《龜息功》,如今他已能凝聚出一隻小烏龜。

不知是不是因為修習《草木訣》的緣故,烏龜背上有一個楓葉一般的標記,他感覺小烏龜不像秘籍上記載的那般是靈體存在,而是一隻鮮活的生命,而且能夠寄放於自己識海。

以至於老敖頭每天多了一個趣事:逗烏龜。

......

“小長生,這麼用功呀。”

光聽聲音,陸長生就能知道是芸姐來看望自己了。

他心裡計算著,虹芸這個月來找自己的次數,比上月足足多了十五天。

陸長生竟是頗為享受,甚至隱隱有些期待,若是每天能遠遠瞧見那個紅色身影,都要竊喜好久。

陳騰長老也來看了他幾次,每次都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好比:

“你現在年輕,應該把精力都留在修行上。”

“不要每天坐井觀天,有些天鵝不是你能吃的。”

每當這時,陸長生都會困惑好久,天鵝?他又不是癩蛤蟆,吃天鵝幹嘛,他倒是挺喜歡吃陳騰長老山腳下養殖的大白鵝,可惜芸姐帶自己偷了兩次後,被人加強戒嚴了。

少年笑臉盈盈拿出早已切好的瓜果,雖臨近冬天,古道宗卻依舊是一片生機盎然的模樣,這得多虧宗門的聚靈大陣,將飄落而下的大雪匯聚在一起,轉化成靈氣供修士修行。

如此一來,竟是比尋常一階靈脈還要強上不少,隱約有著二階的門檻。

“芸姐,快來吃桃子,您嚐嚐,皮都削好了。”

陸長生拿出一個光溜的桃子,一臉期待地望著虹芸,看著對方一口咬下的滿足表情,他覺得自己比芸姐還要開心。

識海內的敖天正一臉鄙夷地逗著小烏龜:“龜龜呀,你長大了可不能學長生這副吊樣子,跟條舔狗似的,在上古時代,舔狗在戰場上都是第一個死的。”

小烏龜被敖天翻了個身,四肢撲楞著,任憑他如何努力,都不能爬走,只好耐著性子聽著敖天的碎碎念,嘴裡吐出水泡悄悄反駁著。

“......”

陸長生聽著師父的言語,倍感無語,自己這是正常交友好嘛,這樣一說倒成了他居心叵測,想要追求虹芸似的。

怎麼可能!

“小長生,宗門今年的內門選拔就要開始了,要不要和姐姐去看熱鬧呀。”

虹芸打了一個飽嗝,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甚至還問陸長生好不好聞。

陸長生臉頰紅紅的,就像前世峨眉山的猴屁股。

“芸姐去的話,那我也去。”

蚊子般的聲音從陸長生嘴裡冒出,一點都不爽利。

虹芸捏了捏陸長生的臉蛋,笑著說道,“姐姐餓了,可以給我做頓飯嘛~”

說著便從自己儲物袋中掏出一隻拔了毛的大白鵝。

陸長生在前世是獨居,為了省錢自學了做飯,對川菜和東北菜都略有研究,尤其是一道鐵鍋燉大鵝,饞哭了虹芸,以至於她總是想辦法,哪怕是撒嬌,也要從自家老爹那薅來一隻大白鵝。

“好咧,馬上就去給芸姐做飯,不過您得幫我生火,洗菜哦!”

陸長生接過鵝,自然地給虹芸安排了任務,他之前是打算讓虹芸幫忙剁鵝的,可他發現芸姐連最基本的刀法都沒有,於是讓她做些簡單的活,免得幫倒忙。

由此可見,先前每天的包子,也都是從別處嫖來的,然後厚著臉皮說是自己做的。

陸長生一度生氣好久,弟弟這麼可愛,怎麼可以騙弟弟呢?

可一想到虹芸辛辛苦苦為自己討來包子,又感動好久,不禁淚沾襟。

虹芸母親:“so,我成小丑了?”

香噴噴的鐵鍋燉大鵝被陸長生端上了桌,不知何時,醉醺醺的陳騰也來到這裡,理所當然地佔據了主位,毫不客氣地夾起一筷子肉就吃了起來。

“??”

兩個小輩大眼瞪小眼,彼此眼中都有些困惑。

“我也沒喊啊!”

陸長生欲哭無淚,早知道就藏一半大鵝了,“您吃了,您女兒吃啥啊!”

陳騰自顧自吃著,沒把自己當外人,然後眼睜睜看著自家女兒給陸長生夾起一塊鵝腿,然後把另一塊夾給自己。

一時之間,兩個男人都尷尬了起來,陳騰吹鬍子瞪眼地看著陸長生,語重心長地說道:

“有些年輕人啊,也不知道尊老,我這一把老骨頭,還能享受幾年,唉!”

“......”

虹芸沒慣著自己老爹,您築基,少說還有一百五十可活,有什麼可擔心的。

倒是陸長生猶豫著把鵝腿遞了過去,老頭笑眯眯地接過,拍著他的肩膀欣慰道,“孺子可教啊。”

陸長生有些想哭,“您老倚老賣老就算了,怎麼跟個小孩一樣,把油往我衣服上擦啊,這可是芸姐送我的啊!”

眼瞅著一襲白袍多了個油印,無辜地望向虹芸。

隨後少年就瞧見一個妙齡少女毆打高齡老頭。

真爽...不對,真慘啊!

陸長生趁機往虹芸碗裡夾了七八九十塊肉,悄悄用米飯藏好。

以至於兩人打累了,瞅著少了大半的鐵鍋,懵逼道,“肉呢?”

女人眉眼彎彎,嘴唇被辣椒染得一片紅,俏麗極了。

陸長生只覺得天邊的晚霞也不過爾爾,一時之間有點呆,

完全沒注意到旁邊起了殺心的陳長老,和一旁揪著自家爹鬍子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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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下h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