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接受自已穿越的事實了,接下來也只能嘗試著融入當前的環境。

就當作重活了一次,現代社會的生活經歷就當作是上輩子吧。

“我說我失憶了你們信嗎?”

思前想後、絞盡腦汁,始終都沒能想到一個特別好的解決辦法。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直接一點,打直球或許才是最為便捷有效的方式!。

林守見林玄還是死鴨子嘴硬的狡辯,反而不怒了,也不再用讀書人文縐縐的雅言,淡淡地瞥了一眼

“你繼續裝,我看你還能編出什麼瞎話來。”

呼~

林玄長出一口氣,看來還是直球比較方便,想了很多借口,還是選擇從失憶症方面開啟突破口。

來吧,展示!

看我如何瞎編給你們聽,畢竟自已也是看過了不少網文,這方面的知識積累還是不少的。網文裡面用失憶症來糊弄的套路也是屢試不爽,網文能行,我就能行。

“如此看來,我應該是大病了一場,我好像病的有點嚴重,我幾乎忘記了所有的事物。”

“雖然我失去了幾乎一切的記憶,不過在睡夢中,我曾得到仙人授課……”

“呵”

子不語怪力亂神。

作為一個讀書人,當林玄開始胡謅什麼仙人授課時,林守臉上露出了毫不掩飾的輕蔑笑容,他的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不屑,無非就是故弄玄虛,還扯到什麼仙人。

怎麼還罵人呢?

聽到他呵的一聲,林玄不禁心裡嘀咕。

這仙人授業也是從網文小說裡學來的經驗,應該管用才對,問題不大,看我繼續秀操作。

“敢問……父親,本人以往可曾作詩賦詞?”

猶豫了一下,林玄對於眼前的這個和自已現代年紀相差無幾的男子,還是不情不願的尊稱了一聲父親。

說實話,由於沒有原主的記憶,自已對於眼前幾人實在沒有什麼血溶於水之類的血緣親情感,但還是尊重一手吧,畢竟人在屋簷下。

“未曾作詩。”

嘿!

聽到林守這麼回答,林玄不由得心頭一樂,來吧,接下來就是裝逼的時間咯!

準備好了嗎,穿越者必備裝逼小套路,抄詩背詞!

文抄公可是喜聞樂見的穿越裝逼橋段,只要穿越到古代,不來一兩句詩,怎麼人前顯聖,怎麼體現出自已踩在前人的肩膀上剽竊成果的優越感。

沒想到自已才穿越一個多小時,這就開始裝上了。

林玄心裡默唸一句:駱賓王,對不住了,借你詩詞一抄!文抄公,我當定了!

緊接著自已從床上起來,裝腔作勢的整理了一下儀容,背過手在三人的目光注視下,在房間內來回踱步兩圈,隨後清了清嗓子開口

“既然你們不信,那我只好拿出點真東西來出來了。”

“聽好了,我現在便賦詩一首,證明我所說一切句句屬實。”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白毛浮綠水,紅…”

後續的內容還沒背完,只見林守往前一步,一抬腿,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一腳踹在林玄的屁股上。

直接把林玄踹了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此詩乃是乾朝皇帝潛龍時期所著的《詠鵝歌》,你這逆子不僅不學無術,還膽敢沽名釣譽,書都讀到狗肚子裡面去了。”

林守的這番話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在林玄的腦海當中轟然炸響!連連不斷地衝擊著林玄的小腦袋瓜!讓他整個人都呆立當場,如遭雷擊!這一刻,時間似乎都凝固了,只有那句乾朝皇帝所著這句話的聲音還在不斷地迴響著……

怎麼可能?乾朝?穿越者?

幾個念頭在心裡快速飛過,林玄此刻也顧不得屁股的疼痛,大腦cpu轉得冒煙,分析著剛獲取到的資訊。

乾朝,那現在是不是乾朝,如今是什麼朝代,平行世界?還是修仙世界?

不管是什麼樣的世界背景,從這句話的情況上得知,肯定是有人比自已先前一步穿越到了這個世界,而且更早一步人前顯聖!不僅透過抄詩青史留名,還特麼當上了狗皇帝。

畜生啊!!他媽的畜生啊!!

林玄內心不斷地咆哮。

自已為了低調,才挑選了這首逼格沒那麼高的詩出來裝一波小的。

沒想到連這首詩也有人抄!!簡直臭不要臉到了極點!

糟了,完犢子了,怎麼辦?

自已打算以詩詞在這個世界顯露頭角,享受眾多古代讀書人仰慕,迎接來自義務教育體系下成長的三好學生降維打擊,就這麼被別人提前截胡了。

也不知道這個所謂的乾朝皇帝抄了多少詩,古今七言第一的《登高》,豪放灑脫的《將進酒》等等諸多千古流傳的名詩絕句,

這些未來自已打算裝逼打臉用的名場面大招是不是已經用不了!!

這狗皇帝,狗前輩穿越者到底抄了多少詩,給自已留下了多少操作空間!

he~tui~

抄襲狗!!!!不得好死!給老子嘎!

林玄此時心底不停的咒罵著乾朝皇帝,悲從心中起,整個人斜癱在地上,感覺周遭環境自動響起了bgm

_(:_」∠)_

雪花飄飄~北風瀟瀟~

整理完思緒過後,此時此刻的林玄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再去跟原主那對所謂的生身父母有拉扯對線了,至於向他們解釋或者編造一些藉口來掩蓋自已不是原主這件事,他甚至連想都懶得去想一下!毀滅吧,趕緊的。

還尊重一手個鬼,自已未來的裝逼大道沒了!!!

擺爛,直接擺爛!

念頭通達後,林玄不急不緩的從地上爬起,拍打掉身上的灰塵,旁若無人一般又躺回了床上,裹上被子轉過身去。

給幾人留下了一個三分滄桑,三分寂寞,四分悲涼的後背。

林守見到這一幕,氣得渾身發抖,緊緊地攥著拳頭,指關節都感覺要因為發力而變白了。這逆子,可真是好大的狗膽,他怎麼敢的?

硬了!拳頭硬了!

既然你如此不懂禮數恥辱,為父也是略懂些拳腳。

作為讀書人,以德服人這道理還是懂的,無論是道德還是武德。

想罷,他擼起袖子正打算來一場酣暢淋漓的父慈子孝之間的交流。

只不過一旁的周氏見自已的丈夫打算對自已的好大兒痛下毒手,此時趕緊攔住了他,滿眼的哀求,期期艾艾說道

“郎君,玄兒如今大病初癒,你就饒了他這回吧”

經過漫長時間的憂心忡忡之後,從剛才林玄的表現來看,想必是已經恢復正常,不止願意開口說話,眼裡也有了光。不僅如此,竟然還膽敢說出那般沒有教養、毫無禮數可言的話語來!

想來這孩子必定已然恢復健康無誤了,至於其他種種異常行為舉止嘛……不過只是佯裝痴傻,畢竟做錯事的孩子怕捱打總會想出千奇百怪的方法。

“讓他到門外跪著!”

“郎君,外面正下著大雨!”

“那就跪到雨停!!!”

當然,這些只是林守此時此刻的腦洞大開腦補出來的劇情,此時洛陽的天氣晴朗,晴空萬里。

而床上的林玄猶如失去夢想的鹹魚,躺在床上發爛,發臭……

林守嘴角狠狠地抽了兩下,額頭青筋凸起,咬牙切齒的看了看床上如同死狗一般的林玄,又看了眼自已的愛妻,看著她滿是憂憐的眼神,強壓住自已心頭的怒火,轉身拂袖而去。

“知畫兒,你在此處照看著些兄長。”

周氏見自已的兒子無事後也是放下了心中一直壓著的重擔,對著女兒吩咐一聲後,也不等她反應便緊跟著出門安撫自已的好夫君去了,看樣子,自已的夫君被自已的兒子氣的不輕。

知畫?這名字怎麼感覺在哪部古早的狗血電視劇裡聽過?

聽到這個有些熟悉的名字,林玄從鹹魚狀態中回過神來。

這麼裝死下去也不是辦法,瞭解當前世界背景才是重要至極,自已也不是沒想過再死一次看看能不能穿越回去,不過還是不敢嘗試,若是不能,豈不是白穿越了?

“你叫知畫是吧?”

林玄轉過身來打量了一下床邊那少女,容貌長得倒是好看,柔柔弱弱的,就是稚氣未脫。

聽到自已的兄長這般奇怪的語氣,林知隨即回應

“阿兄你莫要再惹阿耶生氣了,阿耶已經走了,你就不用裝了”

林玄還是不太習慣這些稱呼方式,對於一個在現代社會生活了三十幾年的人來說總感覺有些拗口彆扭。

想到了自已也算是一個資深的二刺猿,就這麼鬼使神差的來了一句

“你以後就叫我歐尼醬吧!不要叫阿兄”

“什麼泥漿?”

林知畫睜著疑惑的大眼睛,不解的看著自已的兄長。

林玄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心想還是算了,正常一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說道

“沒什麼,就是以後喊我哥哥,不要喊阿兄,懂了嗎?”

林知畫小臉一紅,有些羞怯的說道

“喊哥哥會不會長幼不分.....喊阿耶有時也是需要喊哥哥的……”

“沒事沒事,不然怎麼說長兄如父。”

好傢伙,原來長兄如父還能這麼解釋的,算是漲知識了。

聽到林玄如此回答,林知畫也是恍然大悟,原來長兄如父還有這層意思。

果然阿兄……啊不是

果然哥哥讀的書多,文才比自已真是要好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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