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下鄉見堂哥
幾個小時的車程，很快就回到了老家Y市，因為同為市區的關係，隔的比較近，所以，只需要幾個小時的車程就能夠到達。
一回來，林昊就和老媽吃了飯菜之後，又是幾個小時的車程開始去往鄉下。
堂哥家是一個鳥語花香，山林綿綿，依山傍水的山區，除了野蚊子多一點，其他什麼都好。
一直到這一天的下午四點左右，終於是到達了堂哥家。
堂哥林強從小就跟奶奶一起住著，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就因為不想讀書而輟學去往在地打工，一直到現在，林昊才從老孃這裡，聽到關於他堂哥的訊息。
但是，時隔這麼多年，頭一回聽說堂哥的訊息，竟然等來的是他快要死的訊息。
可能世事無常，大概就是如此吧。
也不知道堂哥在外這麼多年，他一個人是怎麼度過的，而他的疾病又是怎麼來的？
不多時，一個只有150平方的房子印入眼簾。
這裡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有變化，三室一廳，就坐落在馬路的一旁。
推開門一進去，就看見堂哥在家裡面住院，手上有針頭，身旁是吊針的點滴，滴答滴答的在往堂哥的手中輸入藥液。
此時此刻，林昊看著床上的堂哥，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堂哥的名字和他這個人，陌生的是堂哥這麼多年沒見，已經模湖了對他的記憶，就連小時候玩在一起的場景，都已經記不大清楚。
可能是進門後的動靜驚動了眾人，當然，也同樣驚動了正在淺睡的堂哥林強。
只見他突兀的睜開雙眼，抬著手不停的做些招手的動作，並開口說話道。
林強：耗子吧，快來，強哥想近距離的看看你。
林昊：誒！
奶奶趕忙起身去廚房切水果，林昊和兒媳婦前來，可不能怠慢了。
畢竟，林建斌死後，他們娘倆就很少來看望她這個老人。
其實，就算林昊的爸爸在世，他們一家人也很少來看望她，他們一家子已經分家出去，有自己的小家，一年到頭，除了過年和清明節，基本上其他節日沒有來過。
林昊小的時候還好，時不時的放暑假和寒假的時候，就會送到鄉下來，給奶奶帶，她也高興。
直到林昊十二歲那年，林昊的爸爸死後，林昊的暑假和寒假就沒有來過了，她就這麼孤零零的一個人守著這座空房，一年又一年。
好在，她還有一個小兒子，跑完一天的摩托之後，就會過來跟她小住一下，然後，才回到自己的小家住。
可能是習慣，也有可能是林昊爸爸的囑託，讓林建斌的這個弟弟，對他的媽媽產生了這麼一種微妙的羈絆。
走到近前，林強看著林昊，眼中流露出了一種不捨。
這種神情立馬就被林昊捕捉到了，他的這種神情跟他當時的老爸死之前是一樣的神情。
同樣為癌症患者，同樣在生命的最後，有對親人的不捨，這種神情，林昊忘不了。
他曾經經歷過一次這種事情，看著眼前的這個堂哥，他的心瞬間就揪了起來。
正如當年老爸一樣，他也是這樣看著老爸死去的。
當時老爸說過一些瘋言瘋語，說什麼他看見了牛頭馬面，跟電視上演的電視劇一樣，手拿靈魂鎖鏈，一人身著一身白服，一人身著一身黑服，長著長舌頭。
突兀的，他們兩個就從遠處而來，口中對著老爸這樣說道。
黑白無常：你還有什麼心願需要達成嗎？看你還有一口氣在這吊著，是有什麼人見不到相見的？
當時的林建斌已經奄奄一息，確實只剩下一口氣，然後，他只能點點頭，示意黑白無常他們的話是正確的。
這時候，黑白無常也通情達理，這樣說道。
黑白無常：就準你一天的時間，一天過後的這個時候，不管你有沒有見到想見的人，我們都來索要你的靈魂，帶你往生。
這話一出之後，林建斌竟然笑了。
他這一笑，湯玲花也不知道為何，他只知道，從這時起，林建斌突然像回觀返照一樣，竟然可以開口說話了。
他這樣說道。
想在最後看一眼兒子。
可是，當時的林昊正在考中考，如果這個時候去叫他，他是能趕回來，但是，他的成績怎麼辦？
可林建斌不在乎這個，他都是快死的人了，見兒子最後一面不過份吧，這屬於人之常情。
湯玲花冷靜的想了一會兒之後，最終決定，這成績不要也罷，現在關鍵是林建斌，她看著林建斌，雖說是可以說話了，但是，仍舊是不能下床，這就說明，他這是一時的回觀返照，這種事，她又不是沒見過，就像當初她的爸爸死之前一樣，所以，她最終同意了林爸的要求，立刻打了電話給學校，讓他回來。
等到林昊回來，看到老爸後的第二天，林爸就因為深度睡眠而死去。
直到早上發現屍體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早就涼透了。
而如今，林昊看著堂哥的樣子，估計也會是如此。
只是不知道堂哥他現在，還有沒有相見的人。
林強：好啊，都長成這麼大個人了，人也這麼帥，有沒有妹子追求，或者說有沒有去談個戀愛什麼的？
林昊：還沒有女朋友，也沒有談，可能還沒找到合適的吧。
林強：耗子，你也不小了，該有所行動了。
林昊：強哥，別說我了，你有沒有談嫂子啊？
林強：啊呀，別提了，本來有一個物件的，結果…哎，她竟然是物質的女孩，後來，我們就一拍兩散了，沒有再往來了。
不多時，奶奶將切好的哈密瓜端了上來。
只因為這哈密瓜是林強想吃的，奶奶為了他，也是忍痛割愛了。
平常的奶奶可是個節省的人，為了攢錢給自己的四個兒子留下嫁妝，也是過盡了苦日子。
好在，現在苦盡甘來，幾個兒子都已經成家，她以後的日子也不必太過清貧。
慕桂英：來，昊兒，強兒，吃點水果，那個，玲花，傻站著幹嘛，坐啊，又不是沒有凳子。
湯玲花：好，媽，你也坐下休息休息，別忙活了，這些事我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