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老五最近很風光,自從得了一百兩銀子,他立刻回到村裡,大吃大喝的顯擺,甚至還請人建新房子。

村裡人不知道他的錢哪來的,以為他走了狗屎運,發了大財,初時還有些人瞧不上他,後來竟有人開始巴結他。

這讓刁老五非常的感慨:一個人只要有錢,沒人會在乎你的錢是怎麼來的,乾不乾淨。

就在他春風得意,到處物色媳婦的時候,兩個女人,卻悄然找到了他。

入夜,刁老五抱著一隻肥雞正啃著,旁邊還放著一壺好酒,一口酒,一口肉,吃得滿嘴流油。

“咚咚咚!”

外面突然有人敲門,刁老五心生警惕,放下肥雞,問道:“誰啊?”

一個女人的聲音道:“快開門,我是媒婆,給你介紹媳婦的。”

媒婆!刁老五心中一喜,心想:這可不是想什麼就來什麼?想要媳婦,媒婆馬上就來了,這不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嗎?

“來了來了!”

刁老五找了塊破布,把手上的油抹了抹,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把桌子上的油燈挑亮,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這才去開門。

“吱呀……”

大門開啟了,月光下,果然是兩個女人,正俏生生的站在那裡。

第一個身材倒是很好,嗯,臉蛋也不錯,就是雀斑多了點,刁老五直接給否定了。

刁老五如今自持是有身份的人了,怎麼能娶一個滿臉雀斑的女人?

第二個女人,大約十八九歲,模樣身材都非常好,眉眼之間,似乎還有些羞怯。

刁老五眼睛一亮,這個好啊,長得漂亮,身材又好,正好配得上我“刁老爺”的身份!

刁老五滿臉堆笑的道:“快裡面請。”

那兩個女人表情沒什麼變化,點了點頭,往屋裡走去。

進了屋以後,後面那個女人還把門給順手帶上了。

刁老五更滿意了,正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把這個女人娶回家當老婆,這麼一點小細節,也讓他動心。

那個滿臉雀斑的女人淡淡的道:“你就是刁老五吧?”

“沒錯,就是刁老爺我。你就是媒婆吧?”

“聽說你最近發財了?”

“嘿嘿,當然發財了,現在老爺我頓頓有肉,還在建新房子,以後還會買很多田地,買兩個丫鬟,以後刁老爺我也是個體面人了。”

刁老五對那個好看的女人道:“你放心,只要你嫁給我,一定會享福的!”

“是嗎?”

那個好看的女人羞怯的靠近了刁老五。

刁老五一張臉都快笑花開了,心裡再次感嘆:有錢就是好啊!

然而,下一刻,一把冰冷的匕首架在了刁老五的脖子上,他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那個好看的女人羞怯的表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殺氣和厭惡。

“你……你你你想幹什麼?”

刁老五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兩個女人並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

“刁老五!我再問一遍,你的錢是怎麼來的!”

滿臉雀斑的女人正是夜梟旗的旗主葉秋水,她的表情冷如冰霜,渾身殺氣極重,讓整個屋子似乎都變得寒冷了起來。

“我……我我我自己賺來的!”

這個時候,一定不能說實話,刁老五已經隱約猜到,這兩人很有可能是虎嘯堂的土匪前來報復了。

打死也不能承認啊!

一想到土匪那麼殘酷的手段,刁老五就渾身打哆嗦,這個時候,他才有一絲絲的悔意,不過不是後悔去告密,而是後悔自己沒有拿到銀子遠走高飛。

“說實話!”

用刀架住刁老五的那個女人,手上的刀緩緩移動,鋒利的刀鋒瞬間割開了刁老五脖子上的皮,鮮血順著刀鋒流了出來。

“饒命……饒命啊……”

刁老五從未離死亡如此之近,只要身後這個女人手裡的刀加一點力氣,他就會被割喉,到時候神仙也救不了了。

葉秋水道:“這裡不太方便,把他綁回虎嘯谷,我倒要看看,他有多硬的骨頭!”

“是,旗主!”

很快,刁老五被五花大綁,嘴上也被塞住了,接著被拖出了屋子,綁在了馬背上。

兩匹馬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虎嘯谷,監牢。

隨著虎嘯堂的發展,虎嘯谷那麼多人,包括虎嘯堂底下的弟子,作奸犯科的人產生,是在所難免的。

監牢的產生也在所難免。

虎嘯堂的監牢在虎峽谷深處,遠離人群的地方,築起了高牆,普通人無法進去,也無法看到裡面的景象,只能從偶爾聽到的慘叫,判斷裡面的犯人一定很悽慘。

漸漸的,無論是虎嘯谷中的普通百姓,還是虎嘯堂的弟子,都把監牢妖魔化了,越傳越恐怖,對它望而生畏,作奸犯科之前,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進監牢的後果。

刁老五被抓回來之後,就扔進了監牢裡,在各種刑具的折磨下,一炷香的時間,刁老五都沒堅持住,就把自己做的事全部交代了。

得到了準確答案的葉秋水,立刻去找陳楓。

“楓哥,刁老五招了,確實是他去向黃天勇告密,並且給黃天勇帶路。”

“楓哥,此人已經沒有價值了,怎麼處理?”

陳楓放下手中的古籍,抬起頭,冷聲道:“把他的頭砍下來,掛到城牆外去,給其他人提個醒,得罪我虎嘯堂,是什麼下場!”

“是,楓哥!”

葉秋水轉身向外走。

“秋水,等等!”

陳楓叫住了葉秋水,葉秋水疑惑的轉過頭。

“楓哥,還有別的吩咐嗎?”

陳楓遲疑了一會,道:“你是女孩子,這種事,交給文景去做吧,你手上別沾太多鮮血,否則以後怎麼嫁人啊。”

葉秋水心中一暖,道:“那就不嫁人好了,我只想一直跟在楓哥身邊,幫楓哥辦事。”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楓哥早點休息,看書別看太晚。”

葉秋水轉身離去,腳步都變得輕盈了一些。

陳楓微微嘆了一口氣,他心裡知道,夜梟旗的性質,決定了它不可能不沾染鮮血。

人心裡的想法,總是這麼矛盾。

第二天,許多人發現,虎嘯谷城牆外,懸掛著一顆頭顱,下方還貼著一張紙,寫明瞭刁老五的死因。

這顆頭顱的存在,著實震懾了不少有壞心思的宵小。所有人都明顯感覺到,虎嘯堂越來越強大,也越來越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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