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昌縣城,紅杏樓。

柳燕如被虎嘯堂劫走之後,紅杏樓的生意卻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因為她們再次捧紅了一個花魁。

新花魁名叫紅鸞,如果說柳燕如以前的形象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那麼紅鸞就是顛倒眾生的魔女。

她時常身穿一身輕盈的紅衣,烈焰紅唇,嬌媚入骨,傲人的身材讓每一個看到她的男人為之瘋狂。

紅杏樓的第三層,曾經是一個瀰漫著書香氣的地方,琴棋書畫,水墨山水,讓人靜心。

但是紅鸞入主之後,卻以一片粉紅色為主,極盡享樂之地,連空氣中都瀰漫著讓人瘋狂的氣息。

此時,紅杏樓第三層,紅鸞正在陪三個貴客。

其中一個乃是老熟人黃天勇,他似乎走出了陰影,穿得更加華麗,活得更加肆意妄為。

第二個人看上去是一個青年書生,他身穿一襲白衫,手拿一把鐵骨扇,看上去風度翩翩。

然而,他實際的身份,卻是黑雲寨的三當家,人稱蕭書生,專門負責黑雲寨對外事宜。

第三個人,長得並不十分高大,一張臉卻頗為兇悍,他就是縣城屯田百戶所的百戶統領——張刻。

張刻是正六品的武將,比知縣的品級還高,黃天勇不知道給他送了多少好處,才成功的跟他搭上線。

黃家莊裡面的弓弩,正是黃天勇巴結上張刻之後,從百戶所買來的,只是如今便宜了虎嘯堂。

一個武將,一個文官,還有一個土匪,本應水火不容的三個人,如今卻湊到了一起。

紅鸞整個人依偎在張刻的懷裡,柔軟無骨,媚眼如絲,不斷的喂他喝酒。

“百戶大人,這是這一個月的孝敬,您老驗驗成色。”

蕭書生拿出一個箱子,開啟之後,裡面是放的整整齊齊的上百兩銀錠!

張刻檢查了一下成色,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不錯。”

張刻毫不客氣的將百兩銀子收入囊中。

蕭書生又拿出一小箱銀子,大約有五十兩,送到黃天勇面前,道:“典史大人,這是您的。”

黃天勇臉上也露出了笑意,將銀子收下。

張刻抱著尤物紅鸞,漫不經心的道:“老子算是看明白了,如今這世道,什麼官匪,什麼文武,統統是他孃的狗屁,只有到手的銀子才是真的。”

黃天勇恭維道:“全仰仗百戶大人神威,我們才有機會跟著喝著湯水,我敬百戶大人一杯。”

蕭書生道:“典史大人說的沒錯,我也敬百戶大人一杯。”

三人舉起杯,幹了一杯,默契的哈哈大笑。

喝過酒後,蕭書生笑吟吟的道:“百戶大人,典史大人,既然食鹽生意合作成功,我們大當家的意思,鐵器方面……”

張刻抬起頭看了蕭書生一眼,道:“老子只認銀子,只要你們給的銀子足夠,別說是鐵器了,就算是軍械,老子也能給你們弄來!”

黃天勇順勢道:“我聽百戶大人的。”

蕭書生大喜,道:“百戶大人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讓百戶大人失望。”

“還有別的事嗎?”

張刻此時的心思已經放在了紅鸞身上,這個魔女一般的尤物,讓他渾身如烈焰焚燒,一刻都不想等下去。

黃天勇和蕭書生相互看了一眼,心裡暗罵這個色中惡鬼,他們也眼饞紅鸞,但是有張刻在,顯然輪不到他們。

“下官告退。”

“小人告退。”

黃天勇和蕭書生退了出去,並且帶上了門。

黃天勇與蕭書生走到了第二層,卻沒有著急回去,而是叫來了老鴇,把他們安排在紅杏樓後方的一棟閣樓裡。

一陣狂風驟雨過後,黃天勇恢復了冷靜,他將房中的青樓女子趕走,把隔壁同樣放縱之後的蕭書生請了過來。

蕭書生道:“典史大人,深夜喚小人過來,有何吩咐?”

黃天勇冷哼一聲,道:“這裡就我們兩人,別裝了,老三!”

此時的黃天勇,跟剛才在張刻面前趨炎附勢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蕭書生笑道:“二當家的,我這也是怕隔牆有耳嘛。”

如果有外人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估計會驚掉下巴。

堂堂縣衙典史,如今縣城裡的二老爺,居然被一個土匪叫做“二當家”,‘這裡面蘊含的資訊太可怕了。

“廢話少說,老三,我讓你查的事你查出來沒有?”

黃天勇的話,讓蕭書生的臉色頓時有些發苦。

“二當家的,劫掠黃家莊這夥土匪,連名號都沒亮,實在無從查起。”

“綠林同道都以為黃家莊的事,是咱們黑雲寨做的,因為縣內只有我們黑雲寨有這個能力。”

黃天勇臉色陰沉如水,道:“繼續查,我就不信,他們不露出一點破綻。”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不管這件事是誰做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二當家放心,我一定全力追查。”

蕭書生對此事也很上心,畢竟別人搶了黃家莊,殺了黃天勇的老爹,卻讓黑雲寨背鍋,實在是太可恨了。

蕭書生話鋒一轉,道:“二當家的,咱們為什麼要給張刻送那麼多銀子和女人?你是城裡的典史,就是沒有張刻,我們也能販賣私鹽。”

黃天勇道:“吃獨食的人,往往沒有好下場。”

“鹽鐵的利益那麼大,我們要是不分一點出去,遲早會被人盯上,到那時,如張刻之流,有的是辦法整治我們。”

“再者,我的身份絕對不能暴露,有張刻在,可以擋住很多人的目光。”

人人都知道黑雲寨有三個當家的,但是大家只見過大當家鬼面虎,還有三當家蕭書生。

至於傳說中的二當家,是黑雲寨裡最神秘的存在,除了蕭書生和鬼面虎,誰也沒見過。

任誰也不會想到,所謂的黑雲寨二當家,居然會是縣城裡的典史。

只能說,黃天勇藏得太深了。

蕭書生有些酸溜溜的道:“道理我都懂,只是一想到每個月要送給張刻那麼多銀子,我就覺得心疼。”

黃天勇冷笑道:“你以為我們黑雲寨的銀子那麼好拿嗎?”

“等我們黑雲寨發展的足夠壯大,等榨乾了張刻的利用價值,他吃了我們多少,就得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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